狐狸与遇袭23(1/2)
周嘉仲的马是在三司沿路去往豫州的三月之后回的京城。
那天是个阴雨天,京城入了秋,眼瞅着一场雨下过之后日子就越发的冷了起来,守城门的士兵们刚从热腾腾的被窝里爬出来,个顶个的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似的。
天还未大亮飘着几道细细的雨丝,士兵们推开城门城外此时只有几个早早等着准备进城的商贩百姓。守城的小官眯着眼瞧着城门外暗昏昏的天色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来,但这一个哈欠还未打完城门外就传来了一声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哒,撞在青石路上有些急迫的意味。
守城的小官正仰着头哈欠还未打完便见到,远处的林子里冲出一黑马来,横冲直撞的向城门内冲来。那马背上似是驮着什么东西,守城的小兵们慌忙的拦住了那匹马,以免它冲进城踩踏行人。
马在城门口被牵住缰绳停了下来,它长长的奔出前蹄嘶鸣了一声。马背上的东西便落了下来,小官上前一看那竟是个人,而马又哪是什么黑马分明是头白马被这人流下的血染了个通红。
小官那点朦胧的睡意此时也被吓了个一干二净,他忙让士兵们马背上落下的人翻过来,一边让人去请医师一边让人擦干净了那人满是血污的脸。
众人一看那人的容貌惊呼,可不是前些日子新进的榜眼吗?三司前些日子出了城去查案的时候,还是小官领着一众士兵开的门。怎么三月不见便成这样了,小官嗅到了几分风雨欲来的意思。
他连忙让手底下的人快马加鞭的去通知刑部的人,也等不急医师了。指挥着几个小兵就把满身是血的周嘉仲往城里最大的医馆里抬。但他一边抬一边望着周嘉仲这满身是血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泛着嘀咕,都这样了还能救的回来吗?
天还没亮,刑部的门就被守城门的小兵砸的砰砰响。
门房被惊得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有值夜或来的早的官员还在刑部,听了小兵的复述也惊飞了一大早上的困倦,连忙让门房去尚书府上通报情况。
这样的一个清晨周嘉仲负伤回京的消息,像是一股隐秘而又暗沉的风在城墙巷弄高堂草屋中流传了开来。
这搅乱了京城中一直维持了三月的暗流。
有人盼着周嘉仲生当然也有人盼着他死,但李尚书站在周嘉仲的床边踱步那急躁的气势却直直要把地板踱出个洞来。
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颤颤巍巍的从被窝里被李尚书拉了出来给周嘉仲瞧伤,他缝了伤口止了血开了一副药,鬓须花白的老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摇了摇头叹道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他的命一切都要靠病人自己了。
李尚书的胡子最近已经快被自己捋秃了,他下意识的想摸自己的胡子生生又止住了手。甩了甩袖子出了医馆,医馆外刑部一半的人手都被调来了这里守着周嘉仲。三司此去的人中只回来了周嘉仲一人,此事不可谓不大。
李尚书出了医馆甩了袖子便备轿入了宫,皇帝还在暖被窝里搂着妃子睡觉,冷不防听着门外有人通传刑部尚书宫外求见,脑子迷迷瞪瞪的摆了摆手示意不见。然后又歪了回去搂着妃子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了床却发现刑部尚书还在外面跪着呢。
他这才清醒过来,把李尚书召进了宫。
而另一边。
周裕听下人传报上来周嘉仲回京的消息,脸色忽的变得铁青。他捏着手中的瓷盏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听见了下人又报李尚书把刑部一半的人手都调去医馆守着周嘉仲了,挑了挑眉招了招手让屋外的侍从进来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侍从领了命便出去了。
周裕提起了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他晃了晃脑袋吹了吹杯中冒出的热气,却兀自笑了起来。
另一边,李尚书和皇帝回报完周嘉仲的事,再出门已经快是日暮了。
他叹了一口气琢磨着刚才和皇上的谈话,话里话外那位的意思是让他看着办,最后不要闹得太难看。
而他一出门却发现了早已等在宫外的郭杜,李尚书以为他也是来找皇上的便拱了拱手施了个礼,算是打了招呼并不想多做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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