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这是入学申请书。”

十一点的上午，阳光明媚，校长室的书桌浮上一层暖色的光影。一个长相俊朗的男生，穿着白衬衫，将手中的文件递向书桌后坐着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了一眼文件就置在一边，抬头望向男生，却是问起了私事。

“你父亲身体还好么？”

男生愣了下，答道，“抢救的及时，没什么大碍。”

答话的时候，男生的视线望向窗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自责、痛苦、悔恨、茫然，多种情绪混合交杂，揉碎在眸光深处。

“再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

对方松了口气，他取出钢笔，在文件上批了几个字。接而目光温和的看着面前这个他曾经颇为看好器重的学生。

“程烨，欢迎回来。”

“这不是程烨么，好久没见你了啊。之前听你同学说你转学了？”

食堂的阿姨笑呵呵的看着他，往餐盘里多抖了几块土豆烧肉。

“嗯。”

“好端端的怎么从星河转学了呢？到国外念书去了？”

第一个问题程烨没有回答，接过阿姨的餐盘，笑着对阿姨答了声谢，“不是去国外，个人原因，所以暂时去了A市读书。”

星河是十二点结束上午课程，程烨办完入学申请也才十一点半，食堂只有少数提前结束体育或户外艺术课的学生来食堂就餐。

和食堂阿姨结束对话后，程烨找了个位置坐下，背对食堂大门。

当把餐盘搁在桌上时，他才想起刚才因顾着和食堂阿姨聊天，而忘记拿筷子和盛汤了。

他起身，向3号食堂窗口走去。

在程烨起身的时候，又有一帮学生走进了食堂，四五人的样子。

这几人似是刚结束体育课打完篮球，身上都是运动过后的汗水，一个长相爽朗的男生食指转动着篮球，回头问后面几个人中午吃什么。得到回复后，又笑嘻嘻的转头问为首的、走在前面的高个男生，右手哥俩好的似是要攀上对方的肩，却被男生避开。

这帮学生的出现引起了正坐在食堂吃饭学生的注目，准确的来说，是把视线都聚焦在了高个男生上。

几个女生甚至兴奋的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余一恒瞥了眼各个窗口挂着的中餐安排，向3号窗口走去，袁正紧随其后。其他几个男生则是去向其他窗口。

“是不是忘记打汤了？瞧我的记性，光顾着和你说话了。”

程烨体贴的笑了笑，“阿姨，今天是排骨汤么？”

“排骨炖玉米，可香了。好久没见你，阿姨今天给你添大碗的。”

“谢谢阿姨。”程烨没有推却阿姨的好意。

汤盛的有些满，为避免洒出来，程烨微低头小心地端着。结果未料到刚转头却撞上了后面的人，手臂相撞，盛满的汤有部分泼到了对方的长袖卫衣上，接而碗落地，发出“哐啷”一声，地上积了一滩汤渍。

程烨有些抱歉。刚准备抬头向对方道歉。却听到那人不耐地“啧”了一声，一点余光都没有留给他，转身就要走出食堂。

袁正站在4号窗口前，看的真切。余一恒面色有些发冷，心情不愉，应该是准备直接回宿舍洗澡换衣服了。作为余一恒的多年好友，他是深切知道余一恒脾气不大好的。没有和那白衬衫男生起冲突，并不是余一恒有多宽容大度，不去计较。而是因为他耐心有限，与其站在那里花功夫去听对方的聒噪歉意，还不如直接回宿舍，冲个澡处理好身上的卫生问题。不是大度，而是觉得对方碍眼了，所以选择不理睬。

当然，如果碍眼到一定程度，余一恒会选择用拳头把对方解决掉，让对方再也没有出现在他视野中碍眼的可能。

袁正看着余一恒转身离开，然后接着看到白衬衫男生抬头，有些怔楞的看着余一恒离开的背影。

男生抬头的刹那，袁正有点没控制住自己震惊的表情，嗓音略高。

“程烨？！”

随着这声，高个男生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程烨先是因有人出声喊自己的名字，往声源地望去。袁正他认识，程烨的表情和对方震惊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他淡然的向对方点头以示打招呼。

接而程烨往刚刚那人离去的背影望去。那人身量较高，宽肩削背，一身黑色卫衣，外面的光源在他这里阻断，看上去颇为冷硬。

程烨心下一沉，看到对方转身。先是侧影，再是冷峻的眉骨，接而看到眉骨下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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