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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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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冬天很冷,今日终于飘了雪,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从书院出来后我也不想多耽搁,直接牵了马往西市走。它叫刃寒,其实我不会骑马,但是每天我都牵着它跟着我来回遛上一圈。

经过朱雀大街时刃寒怎么也不肯走了,前脚抵地,怎么都不动。拽了两下我也拽不过他,只得好好跟它说,“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脾气回家再闹好不好?我很冷的。”

它抬着头,朝着左边嘶叫,我顺眼看过去,那里有三四个人在打一个乞丐。

那乞丐穿着薄薄一层单衣,湿漉漉的挂在身上,头发凌乱,脸上也脏兮兮的。

那是,那是——林初。

没容我多想刃寒已经从我手中脱出冲了过去,眼见着就要踩在那几个人身上,我赶紧跟过去止住它:“刃寒!回来!”

在最后一秒刃寒停了下来,暴躁的左右蹦哒,几个人吓得不轻赶紧躲远了一些,跪下来道:“多谢小侯爷!多谢小侯爷!”

我重新抓住刃寒的缰绳,指着被打趴在地上的那人道:“为什么打他?”

“他偷我们东西,”看这几人穿着应是这街上的商贩,“已经好多次了,说了也不改。不得已才……小侯爷您可千万莫要误会了呀。”

也不想多纠缠,挥挥手赶人走:“没事了,你们走吧,这人交给我。”

几人不好再说什么,躲着刃寒,赶紧的就走了。

我走过去,每步都像踏在刀刃上,这人单薄的衣物根本挡不住寒风,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我慢慢蹲下身,扶他从地上起来,他好像站不起来,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我,也不说话,还有想要躲开的意思。

脱了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轻轻的问:“你要不要跟我走?”他像是听不懂一样,只是盯着我看,嘴里含含糊糊的几个发音我也听不懂。艰难的架着他站起,我背他走是不可能的,这人比我高又比我重,刃寒自觉的放低了身子让我把他扶到马背上趴着。

牵着刃寒重新上路,雪依旧在下,大片大片的落在身上头上悄悄的覆了层白。

长安,落雪了。

西市里有我的一个小院子,跟我住在一起的有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管家赵伯,厨子冯叔,还有朋友留下来的小丫鬟鸢儿和被人安排过来的两个侍卫小高和小轲。

刚拐到巷口就看到鸢儿那丫头迎了过来:“爷您回来啦?您怎么不撑把伞呢,这一身的雪,小心呆会儿着凉了。”

“忘记了。”

“这怎么能忘呢,您的披风呢?不会也忘了吧?”

我指指马背上早已昏去的那人,鸢儿这才看到他,吓了一跳,比我先一步跑回去嚷道:“赵伯赵伯,爷捡了个人回来!”

牵马进门,小高自觉的帮忙把人搬下来,刃寒也不用人管,自个儿悠悠的走回马棚。

赵伯凑过来看,问道:“爷,这人怎么?”

“没事。小高,把他收拾干净放我那屋。鸢儿你去帮忙,看着小高让他轻着点。”我又转头对小轲道:“小轲你去趟朱雀大街,问问这人偷了多少东西,拿钱还了。”

赵伯还想问什么,我赶紧止住他:“赵伯,不许多问,我不想说。”

“得,我懂。”赵伯潇洒一拍手,也不问了,“那我去隔壁请个大夫来,这人身上有伤是一定的了。”

我对赵伯笑了笑,进屋去了。

把身上的衣服换掉,头发也解开擦干,又喝了碗姜汤。鸢儿先敲门进来:“爷,您要不要沐浴?”

我点头道:“等大夫来看过。”

小高背着人进来,按我的意思放在床上,自己退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大夫进来了,是隔壁医馆的老板,他从前是宫中的太医。

他作揖行礼,“小侯爷。”我拉着他到床边:“不必行虚礼,赶紧看看他。”

把人都谴了出去,我坐在桌边等大夫检查。

大概过了一刻,他终于走过来开口道:“小侯爷,久等了。”

“他怎么样?”

大夫摇摇头,道:“最近留下的都是些皮外伤,开几副药,无妨。不过他头上有块凸起,这是旧伤留下的,怕是,有可能对他的行为,或者思考产生不好的影响。”

“……不好的影响?”

“就是说他,他可能会变成痴子。”

“痴子?”

“是。不过小侯爷也不必太过烦忧,这只是一种可能罢了,具体还要等他醒了再说。”

可他醒时我是见过的,下意识的按了按太阳穴,我对大夫说:“不用等,他确是傻了。还有得治吗?”

大夫想了想,道:“每日给他按摩头部,也许久而久之这瘀血块就消掉了,这人就能恢复过来。”

“也许?”我反问道:“那也就是说,也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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