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萝卜都还没吃到呢，倒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

陆庭把灵石扔回储物袋，把这些牛屎一般的烂事抛在脑后，第二天一早又神清气爽地继续清点灵石。

他望着一堆又一堆的灵石在眼前滑过，心情毫无波动，忽然，一股极其霸道的灵力波动横扫过来，让他一口血呛在喉咙，胸口隐隐作痛。

这不是灵石灵力。

分明是有人修炼出了岔子，控制不住灵力外泄。

盘算着灵力外泄的范围，陆庭眉头越皱越紧，他施展御风决迅速赶到陈立住的地方，刚打算开门进去，脸色惨白的江雪蓬头垢面地跑出来。

“你，你怎么……”江雪明显受了伤，陆庭往门里看了一眼，只见地上全是桌椅的碎屑，连地砖都化为碎末。

江雪急得眼睛都红了，“师兄修炼出意外 ，像是要走火入魔了，我想要给他喂清心丹，可是连身都近不得！”

陆庭低头，果真看到被死死捏着的细颈玉瓶，他把玉瓶拿过来，“师姐在此处守着，我进去看看。”

“可――”

“如今矿场全由师兄压着，他要是出事，恐生事端，师姐千万拦着前来查看的人。”陆庭不等江雪迟疑，直接拿着清心丹进去，越靠近陈立，身体里的气血翻涌得更加厉害，让人有种皮肤快要炸裂开的感觉。

他也看到了“走火入魔”的陈立，只见他狂躁地甩出一道又一道的法术，英俊的面容被狰狞取代。

而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皮肤上鼓起的包，仿佛有活虫在下面爬动，随时从皮肤里钻出来。

“啊啊啊啊啊！”陈立看到他，猩红的眼里遍布杀欲，但生生被理智抑制住，他咬牙切齿地扭头，“出，出去！”

“你不是走火入魔。”陆庭把江雪的那瓶清心丹放在桌子上，“你修炼了禁术。”

禁术两字一出口，陈立身上的包块仿佛受到了惊吓，蠕动得更加厉害，也让他更加痛苦。

他扭曲的脸大汗淋漓，双眼死死地盯着陆庭。

陆庭知道自己猜对了，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木瓶和清心丹放在一块儿：“你知道自己并非走火入魔，所以不吃江雪炼制的丹药，药不对症，怎么会有用？”

“这是我偶然得来的方子，一共就炼制了这么一瓶，能够缓解你目前的症状。”

陈立已经被疼痛折磨得神智癫狂，要不是死死拉着最后的那点理智，只怕早就肆无忌惮地发泄心中的杀意缓解自己的痛苦。

他一听到陆庭说木瓶里的药对自己有用，立刻把药瓶夺过去，迫不及待地服下一粒。

一柱香过后，陈立皮肤上的包块消除，他浑身汗津津地斜靠在墙壁上，第一句话便问：“她呢？”

陆庭胸口还痛着，环视一圈都没找到一把完好的椅子，只能跟他一样靠在墙壁上，“江师姐很好，现在正拦着那些发现异状的人。”

“你可知，最多再发作四五次，你这具身体就承受不住。”

陈立抹了把脸：“你这药还有多少，我都要了。”他没有正面回答陆庭的问题，把木瓶攥在掌心。

看他这样，陆庭知道陈立恐怕早就明白会有这样的后遗症，他不再多问，敛着眼眸道：“丹方我会抄写一份交给江师姐，今日之事我也会守口如瓶。”

禁术历来被各方势力所排斥，部分禁术的修炼者还被修真界联合绞杀。

陈立修炼禁术的事要是抖落出去，不只青元门要找他麻烦。

只是陆庭没想到，陈立这个内门第一人竟然也走了这样的路，想想他那不足百年的寿命，他问陈立：“值得否？”

陈立咧唇笑笑，眉峰高扬：“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若非修炼它，我还是一个扫山道的小弟子，与其庸庸碌碌数十年，倒不如掌握自己的命运，轰轰烈烈。”

就算再给他机会，他一样会这么做。

陆庭瞧着他这样，心里兀地转过一个念头，要是他，他会这样做吗？

只怕，也是会的。

他想回到灵界，把上清宫那帮乌龟王八全给剁了。

什么重活一次就要豁达开朗？

屁！

等老子消了那口气再豁达开朗吧！

刚畅想了一下那美妙的场面，陆庭一口气喘不上来，胸口拉风箱似地呼气吸气，咳嗽个不停。

这具衰老至极的身体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他快死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仰头大笑，守在屋外的江雪听到声音跑进来，看到陈立相安无事，眼泪刷一下滑落，扑到他怀里死死抱着他。

陆庭揉揉昏花的老眼，啧了一声“乳臭未干”便走。

当天晚上江雪就登门拜访，大方地把七八瓶丹药在桌子上摆了一溜，谢谢陆庭今日出手相助。

陆庭也很识趣地把那张“除魔丹”的方子抄给她，对，除魔丹，禁术二字，江雪以前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也未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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