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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3
齐卫国来的时候, 陈少卿正垂眸玩着孙招娣留下的刀。齐卫国莫名有些虚, 把陈少卿对面的椅子拉远了些, 慢吞吞坐下摸了摸鼻子说：“侦探, 这……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把刀放下吧？”
陈少卿抬眼看他，笑了笑, 说：“你知道我拿着这刀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齐卫国：“想甄嚣张怎么死的？”
陈少卿：“我在想，这把刀割在活人的腕上是什么感觉。”
齐卫国：……
齐卫国吞了口口水，抱拳道：“侦探要是没啥事的话, 我先走了, 告辞！”
“有事，怎么会没事。”陈少卿看着齐卫国，指着手里的刀说，“你不是说我虐尸么，我哪止喜欢虐尸啊, 我还喜欢虐活人……那，齐掌门伸手试试？”
说着，陈少卿伸手握住齐卫国的手臂。齐卫国吓得要收手, 结果力气没陈少卿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另一只手上的刀朝自己挥过来。
刀落在齐卫国手腕上的时候，齐卫国一阵狼嚎：“啊啊啊！救命啊！侦探杀人灭口啦！华越有没有来管啊！死人啦！啊啊啊！痛痛痛！”
还在搜证的四个人被叫声吸引, 齐刷刷地去看玻璃墙内的动静。
孙招娣摇摇头, 吐槽道：“我的刀又没开刃, 齐大叔叫个鬼啊！”
姜萌看了一眼就继续搜证了, 一边说道：“齐叔的标签就是咋咋呼呼的，每案都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罗俏俏赞同地说：“作死是病，得治！”
陈雷舔了舔唇，嘀咕：“是团欺没错了……”
审问室里，齐卫国嚎了半天发现自己的手腕一点都不痛，低头去看，只见刀虽然搁在自己的手腕上，但自己就是半点感觉都没有。他又仔细瞧了瞧，才发现刀根本没有开刃。齐卫国委屈巴巴地看陈少卿：“你吓我干嘛？”
陈少卿将刀扔在了桌上，靠着椅背抱着双臂看他：“看你能有多作。”
他坐下，问：“搜证时把针插.进去的？”
齐卫国也跟着坐下，摇头说道：“我可没干这种事，我齐扫林光明磊落的，要杀他没必要下毒，一刀下去了结恩怨！”
“比武前杀害五门之主候选人，你可能没机会再选五门之主的位置了。”陈少卿说，“五门之主之位，可是你师傅的执念。”
“所以我没动手嘛。”齐卫国说。
陈少卿又问：“那你最怀疑谁？”
“你师妹。”齐卫国回道，“她明知道甄嚣张要杀你，但却什么都不做，这合理吗？这不合理啊！虽然我一口一个你们是假感情，但那也是说说而已。她喜欢你，你喜欢她，我心里门儿清！”
齐卫国这次的话倒是正对陈少卿的胃口，他抿嘴朝齐卫国招了招手：“去吧，叫姜麻花过来。”
“得嘞。”齐卫国一听，一溜烟就跑走了，简直就是脚底生风。
姜萌没过一会儿就进了审问室，将刚搜到的证据递给陈少卿，说：“陈烧窑在孙两刀的房间发现的。”
证据是一张曾经的江湖快报，内容大概是：午当派原掌门救了一个没饭吃的乞丐，给人东西吃给人衣服穿给人地方住，但第二天这个人就毒死了午当派原掌门。后来经查实才知道，这个乞丐其实是魔教的人，是故意埋伏在这里就为杀害午当派掌门的。掌门死后，午当派群龙无首，一片混乱。后来是原掌门的未满十六的女儿站了出来，将一团乱的门派重新整顿，并立誓：午当派与魔教势不两立！见一个杀一个！
“这就是她的故事。”陈少卿点点头，又看向姜萌，眸光微闪，问，“你呢？”
姜萌眨巴眨巴眼，委屈巴巴地说：“师兄，我没有杀人。”
“不怕我被人害死？”
“怕。”姜萌想了想，说道，“师兄我坦白一件事，其实我昨晚上就想杀了甄嚣张的。”
“哦？”陈少卿饶有兴趣地看她。
姜萌继续：“我拿到纸条后心很乱，就想着找你商量商量，但是并没有见到你……所以，我准备干脆就杀了甄嚣张。我深夜的时候潜入过他房间，但是……当时他已经死了。”
“什么时间去的？”
“过了十二点。”
陈少卿又问：“当时你准备怎么杀他？”
姜萌：“趁他睡觉的时候，直接用刀了结他的生命。”
陈少卿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看姜萌，然后问道：“用迷药了吗？”
姜萌摇头。
“他是习武的人，你贸然闯入他房间，不怕被他发现吗？”
“我手脚轻，不会被他发现的。”
陈少卿垂眸，“嗯”了一声，转而问道：“那你最怀疑谁？”
“孙两刀或者是陈烧窑。”姜萌分析道，“他们俩都是今天搜证才知道甄嚣张是魔教的，所以我觉得他们最可能在搜证期间动手杀人。”
最后一对一的是陈雷。
陈雷坐下，直接说道：“我不是杀人凶手。虽然我杀人动机比较大，但是我又不是过错方，没必要隐蔽杀人。我要杀他，就会用江湖人的方法。”
“可是……你们已经比试过了，你打不过他。”陈少卿说。
陈雷不服气地说：“那不是他用了吸功大法嘛。”
陈少卿：“而且如果你不暗地里动手，那你候选人的资格或许都会被收回。”
陈雷坚定地说道：“反正我没杀人。”
“那你怀疑谁？”
“姜麻花。”
“可她刚刚和我说，昨晚上原准备动手，但是发现甄嚣张已经死了。”
陈雷“呃”了一声，又说：“那不妨碍她今天知道甄嚣张是假死又重新动手。”
陈少卿眉梢微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最后一次集中讨论。”
*
最后一次集中讨论，几个人一排坐好。
陈少卿看了圈嫌疑人，说道：“甄嚣张的死因可以确定就是毒针。我很确定在我搜证检查甄嚣张身体的时候，他脑门上没有刺入东西。所以，凶手一定是后期刺入的。而凶手刺入的原因很明显，一是凶手要杀甄的意愿非常强烈；二是凶手搜证时看到羊皮书的后半卷，知道甄是假死状态。”
“我的区域是开放区域，你们谁都可以进去，谁都可能看到了什么却没有说。”
陈少卿用手指转着自己的小麻花辫，扯了扯嘴角。
“各位都说说自己不可能作案的原因吧。”
罗俏俏先说：“我承认用鸡汤换羊汤是我干的，牙签也是我弄的。我当时的想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知道甄下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他有害人之心。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食恶果。我并不知道羊皮书下半卷的故事，而且我要对付甄只是因为他歧视女性，没到非杀他不可的地步。”
陈雷接着说：“我压根就没看到下卷羊皮书。而且吧，我觉得凶手要对花山有一定的了解。凶手要从房间拿针再到山顶取毒液再到甄嚣张的房间……这要短时间完成，必须要了解花山地形的。”
陈雷有意地看了姜萌一眼，后者淡然说道：“我昨晚拿到那张纸条，原本想找师兄商量，但是没有碰到他，所以我晚上就有行动的。我准备直接拿刀了结了甄嚣张的性命，但后来潜入他房间发现他已经死了，我就回去了，并且今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也是二搜才知道羊皮书下半卷的内容的，如果我要再动手，也会是用我昨天的方法。”
“如果说凶手需要知道花山地形的话，昨天为我们花山做环保的齐扫林也很可疑。”
齐卫国：“别瞎说啊，我没杀人，我昨天就是单纯地做环保！我的确想要给师傅报仇，但我又不急于一时，相比之下姜掌门就比较急迫了。”
“只有我急迫吗？”姜萌好笑地看了眼齐卫国，说，“你们谁不想得到五门之主的位置？只要甄嚣张醒来，他就又能作妖了。我们都知道自己打不过他，难道不会趁他还睡着而动手吗？”
孙招娣说：“我和齐扫林的动机差不多，但相对于他来说我压根不知道花山地形什么的，我只知道厨房的位置。”
几个人说完，陈少卿站起伸了伸懒腰，居高临下地睇着几人。
“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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