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言月下楼去过了半个小时，周苼回来了。她进来先看了一眼林榷，见她无恙，心里松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无解，大约就是林榷给她的相似感激发了她的某种本能反应。

“是粉丝偷偷进了12楼。”周苼说，“泼在房间的大概是禽类的血……”

陈熠熠没见到那画面，所以没有恐惧，甚至还笑了：“粉丝想给队长和鹤儿补充营养吗？”

“恶心死了……”郑鹤哆嗦一下，抱紧了旁边的林榷。

“……是我的粉丝。”周苼说。

“开除粉籍！”陈熠熠举起了手，做出了然无谓伸张正义的模样。宋怡姳抓住她的胳膊按下来。人们总说，年轻人，来日可期，未来会有无限可能性。她们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出道，踏入这个圈子，意味着可能会星途闪耀，拥有大好前程。有鲜花有掌声，也有背后泼墨，有心酸落泪。会有万千粉丝为之痴迷、呐喊，同样，也会伴随着争议、私生之类的很多问题。会有和陈熠熠一样还很单纯，并未意识到危险的；也会有和郑鹤一样被恐吓恶心，委屈不解的；还有和周苼一样对于“粉丝”两个字产生质疑，给予、占有、毁灭……

言月推开门进来时，注意到气氛凝重，于是赶忙收了低落情绪，挤出一个笑：“事情已经在处理了……时间也不早了，演唱会在即，可不能掉链子。怡姳和熠熠回去睡觉吧，我跟郑鹤在这挤着睡。”

“好的，队长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宋怡姳拉着陈熠熠出去了。

“晚安。”言月看了眼抱着林榷的郑鹤，对周苼说，“小苼，我跟你挤，郑鹤跟小榷……”

郑鹤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扑向言月，整个人又挂上去，委屈地蹭着她的脖子，说：“我要和阿月一起……”

言月皱眉，方才收起来的情绪又都出来了，不止是低落，还有心疼和无奈。

林榷也站起来，说：“你们睡我房间吧。我可以……”她顿了几秒，才继续，“我可以睡沙发。”

言月立刻摆手：“不……”

“你和我睡吧。”周苼站在一边，提议。她知道论爱情，她的天平一整个都倒向叶沭河，所以不能给林榷任何余地，一丁点幻想的空间都是将来会被无限撕裂的伤口。但是她在林榷身上看见了从前的自己，所以她妄想成为她的光，保护她，引导她，让她不至于和自己一样孤独。

“我困了。”郑鹤抱住言月的脖子，小声说。

言月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林榷，她知道周苼有喜欢的人，也知道林榷对周苼的爱慕之意，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清楚这场只有单方面喜欢的追逐，很难有结果。

林榷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昭然若揭，她立刻摇头拒绝，说：“我还是睡沙发吧。”上次酒店两张床隔了一个床头柜，就让她失眠大半个夜晚，这次要是同床共枕，那她直接不用睡觉了。林榷一边这么想，一边奔去卧室拿了个毯子出来，在沙发躺平盖好。

“你最近长胖了。”周苼突然说道。

林榷一脸茫然，郑鹤说：“胖点好，小麻雀之前太瘦了。”

“所以我抱你可能有点费劲。”周苼说，“你还是自己走进去。”

林榷愣了几秒，然后听明白了，脸刷的就红了，企图把被子扯上来遮住脸。

“还是你抱她吧。”郑鹤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阿月我们去睡觉吧。”

“先去洗漱。”言月看着林榷，被子已经盖住了她下半张脸，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是全无可能。她对林榷说：“小榷，沙发硬，还是去床上睡吧。”

“……我也没洗漱。”林榷闷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就蹦起来坐了一会儿，去洗漱完进了周苼卧室。

周苼正在套被子，见她进来了，说：“帮我一下，扯住那边的被子角。”

林榷依言行事。套完被子之后，发现床上已有的一床也还放着。

“我晚上空调开很低，怕你会觉得冷。”周苼解释，“你盖这床刚套好的，厚实一点。”

“……好，谢谢。”林榷点头小声说。

演唱会紧锣密鼓地进入最后一场彩排。

林榷很喜欢专辑最后一首歌，《盛世》。曲调轻快，歌词描写的是初生的萌芽状态，而非恢宏盛世，是一种对盛世的期许和预判，象征未来的可能性。与RC的意义首尾呼应，而且这首歌是她唯一有c位的部分。她舞蹈并不出色，其他几首歌基本歌起舞起，歌停舞停，所以她一直站在边角位；《盛世》的高潮部分是没有舞的，只有变动的站位，而她移动到中央，唱着那一段盛世期许。

唱完这最后一首歌，就是师兄的祝福视频。紧接着言月登场，唱歌。郑鹤和陈熠熠，跳舞。宋怡姳，唱歌。周苼，跳舞。林榷，唱歌。然后是发表出道感言，按年龄从大到小，郑宋言陈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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