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现在回过头去，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关于林渊的每一点细节。

甚至连他心动的轨迹，都好像在这些细节里有迹可循。

在分开的那些他觉得漫长又无望的时光里，想起关于林渊的点点滴滴，对他来说，就像站在地狱里仰望天堂一样，变成了一种救赎。

在他嚣张的年少岁月里，其实值得去记住的，实际拥有过的，都乏善可陈，只有林渊，看起来那样冷漠，却曾经给予他，整个青春岁月里所拥有的全部温柔。

那年还是桀骜不驯的少年的夏森，其实对自己家庭的不幸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触，或者说是已经麻木了。

父亲早逝，母亲再嫁却选择了一个人渣继父，继父五毒俱全，母亲不得不心力憔悴地打好几份工支持这个家，所以大部分时间根本无暇顾及他，只能满足他生存最基本的需要，甚至连他的学习都顾不上一句。

继父鲜少有在家的时候，有时候偶遇，一言不合还会跟夏森动手，直到再也不是夏森的对手，武力就变成了侮辱和谩骂。

母亲对此一直都知情，可是除了眼泪和叹息，没有更多的抚慰能给他。

所以夏森对于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如果可以，他也并不愿意呆在阴暗狭窄又浸染着烟酒和奇怪的腐朽气息的家里。

除非没有办法。

这一天不是休息日，夏森却没有去学校。继父彻夜未归，母亲早早出门去便利店接班，根本没有发觉他还在家。

夏森高烧躺在自己狭小凌乱的卧室里，从前一天夜里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出去玩乐的继父和忙于打工的母亲都不知道，平时一呼百应的那些狐朋狗友也不知道。

大约是野生放养的孩子都特别坚强，夏森一年也生不了一次病，哪怕生病了也全靠自己扛过去。

前一天中二少年们觉得雨中约架有种“古惑仔”一般的神圣氛围，大获全胜之后带着伤还去一起喝酒庆祝，等到第二天清醒过来，他就发现自己已经烧得浑身没力气了。

夏森躺在床上，窗外还下着小雨，透过那一小片有些脏的玻璃可以看见天气阴沉沉的。

身上冷汗一阵一阵浸湿了睡衣，他把被子裹紧了些，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他想了想，起来烧水实在太困难，只能闭上眼继续熬。

恍惚中他想，林渊今天去教室堵不到他了，不知道那张扑克脸会不会有生气的表情？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头疼得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妈妈没下班，继父不可能在这个点着家，他就继续安心躺着。

敲门声继续规律又礼貌地响。

夏森终于确定不是幻觉，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冒着冷汗挪去开门。

年久的老式门发出沉闷嘶哑的“吱呀——”一声。

门外是挺拔伫立的清冷少年，白衬衫微微潮湿，手边提着一把黑色的伞，英俊的眉眼还是那般让夏森轻易地泛起怒气，然而他出口的怨怼都是虚弱的，“你来干嘛？”

“补习。”林渊一贯的寡言。

“滚。”夏森用更简短回答赢了一局，顺手就要关上门。

门被白皙修长的手指按住，夏森绝望地想自己病的想死了并不想这个时候还听他讲什么求导排列组合。

下一秒手指按住了他的额头。

大概因为发烧，夏森觉得他的手指很冰凉。

“你生病了。”林渊下结论。

“嗯，所以你快滚。”夏森转头太快，眼前一片花，脚步也踉跄。

林渊一把捞住了他的手肘。

“你tm放开老子。”夏森不悦地嘟囔。

林渊怎么可能理会他，就着这个姿势就把他拽进了屋子。

“你tm到底有完没完？”夏森恨不得能昏过去，这种时候还要补习，林渊报仇简直杀人不见血。

林渊准确地找到了他的卧室，一把把他甩在床上，然后去解他的睡衣扣子。

夏森惊得一把按住他的手，怀疑自己是烧出了幻觉，这个套路要是他换个性别简直要变成一个重口味**的情节了。

结果林渊只解了一个扣子就放弃了，又给他扣回去，直接抓过一边的外套强迫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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