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休息室的两排长沙发坐满了人，包括酒吧老板在内。

因为之前有过几次接触，几人也没什么架子，拽了椅子就把桌面上的烟盒往方明炎跟前推，他颔首示谢，抽出一根点燃后夹在指尖。

林瑾挨着方明炎坐，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摆明不准备掺和各位哥哥对男朋友的审查，于是方明炎从候场开始，就被断断续续拍了五六次肩，让他不禁怀疑莫非是自己长得太过花心了。

但若要是说自己以前从没谈过恋爱，听起来既不像真话又跟得什么病似的。

好在一群人闲聊话题很快就被叉开，何况还有个师兄在当中调和，方明炎轻松过关，在烟灰缸中磕掉烧了一半的灰烬，收回手时发挥黏黏怪的特性，手腕支在了林瑾椅子边缘。

正在翻看手机的林瑾手指一顿，余光往大腿旁瞥了一眼，虽然没什么情绪，但腿还是不动声色地往一旁躲，想主动靠近方明炎是一回事，被方明炎主动靠近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是责怪对方——仅仅是一层面具就讨来的亲近，未免也太肤浅了吧。

矛盾小林当场蔑了方明炎一眼。

方无辜又接收了一次白眼，想了想把手中空燃的烟掐了。

等演出将要开始时，，林瑾在起身的半途中弯腰，凑在方明炎耳边低哑着声音交待：“别站太远，让我能看见你，但也别太近。”

轻熟的低沉掺杂少许青嫩，让林瑾的声线处在界限难辨的中和区域，松垮挂在左耳上的口罩垂下，跟随靠近的动作擦过方明炎的侧脸、脖颈。

很痒，但被热气喷灼的耳廓更甚，等林瑾起身取下口罩时，方明炎抬手捋了捋残留着气息的麻痒耳垂，挑高了眉疑问：“怎么？站位还有讲究吗？”

林瑾自上而下地睨着方明炎，两唇轻抿形成一条削薄又克制的弧线，像极了潜伏中的张狂小兽，随时能释放爪牙，给以致命一击。小兽晶亮着眼，漫不经心地答疑：“站太近，怕闪了您老的近视眼。”

方明炎抵着眼镜腿笑出声，起身，霎时又高出半头的气势，但语气又满是温和的纵容：“那就很期待严老师的高光时刻了。”

舞台两侧为高出半层的卡座，方明炎挑了个好位置，点单以后也没陪着师兄入座，单手支在平台边的围栏上，在黑黢黢的舞台上寻索。

一束游光虚晃而过，这才找到了那个小小的、黑乎乎一团人影。

方明炎常年与数据为伍，虽不至于人也变得枯燥乏味，但总归是脉络分明，什么时候应该是什么颜色，自有一套完整又经得起演绎的变色系统。但并不包括眼下这种光怪陆离的场景，这是设定以外。

好在方明炎应付自如，加上台上那个能翻云覆雨的小男朋友，演奏开始后，他的情绪就被氛围带了起来，并且还照猫画虎的学了几个手势和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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