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方明炎洗过澡后，找了一部纪录片来看。

除了幕布打上的光影，整个屋子只在玄关处留了一盏暖黄的入户灯，方明炎在沙发上盘起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半湿的头发。

视频播放半程时，方明炎取了根烟含在唇间，直到打火机的金属外壳被体温暖热，他才擦出一束明亮的火苗，凑在尾端后用力吸进一口。

一点猩红闪在昏暗室内，画面中不断游弋的深海生物闪出一些不同于岑寂墨蓝的光影，两种不同的光源在一双沉静的眸底曜晃。

一根烟燃尽，方明炎才换了个姿势，双腿伸直支在茶几上，从一旁摸来手机点开通讯录。

通话声响起后，方明炎依稀听到一些别的声音，他将音响调至静音，把手机握在手中远离耳朵。微弱的铃声从门口传来，方明炎站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林瑾正举着手机要接电话的样子。

“怎么不敲门？”

林瑾身穿白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卡其色羊绒大衣，黑发素脸，看起来即干净又乖顺。

挂断手中还在响铃的电话，林瑾先是弯唇笑出两汪梨涡，才解释道：“因为想在电话里让你来帮我开门。”

方明炎弯腰从鞋柜中拿出拖鞋，随后打开起居室的大灯，等林瑾进来。

“哥我礼物呢？”

方明炎接过大衣，有些好笑地望着林瑾期盼的眼神，说：“不是一早就告诉我不能送你超过一百块钱的礼物吗？还这么期待。”

“我妈说我再收你那么贵的礼物就要让我改姓方了。”林瑾换过鞋后挂在方明炎背上当大型挂件，絮絮叨叨地说：“往年一临近生日，只要听见你问是不是缺这个、喜不喜欢那个，就知道你要送什么了，都不用猜。”

“方小瑾别期待了，今年随手买了个小东西，真没惊喜。”

“没惊喜我也要看，”林瑾盘腿坐在方明炎身旁，摊开双手：“给嘛哥哥，快点给我啦！”

“吃蛋糕没？”方明炎叉开话题。

“吃了吃了，和宿舍一起唱歌喝酒切蛋糕，一样没落下。”

“许愿呢？”方明炎拿起烟灰缸一旁的打火机，按出一簇新火，说道：“在哥哥这里可以再许一个。”

“闭眼了，宝宝。”

林瑾乖乖将双眼阖起，在心底默默念叨：“希望在新的一岁里，方明炎这个老家伙能认识到，林瑾不是小家伙儿，他真的真的，已经长大了。”

睁开眼，火光将方明炎的轮廓打上一层温柔的橙红色，林瑾的目光在那张脸上短暂停留，随后将火苗吹灭。

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丢了过来，林瑾拿在手中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你猜？”

“感觉像是护肤品……”

方明炎从林瑾手中拿过东西，开始拆包装盒：“也算是护肤品吧。”

“哥……”林瑾有些哭笑不得，“您还真是实用派。”

“怎么，失望了？”

“那当然没有。”林瑾看着方明炎从盒子里取出一支形似洗面奶的东西，拧开盖子后在手心里挤出黄豆大小的白色乳体。

对方双手合在一起擦了擦，随后盖上林瑾的手背，将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膏体仔细涂开。

虽然方明炎穿的还是秋季薄款家居服，但手心的温度却很高，一点一点握着林瑾手背、指缝、手心所带来的清晰感触，让林瑾觉得他哥哥真是送了一份再好不过的礼物。

“没有超预算，一支九十块钱而已。”方明炎握着林瑾的双手让乳霜被肌肤一点点吸收，开始像老妈子一样叮嘱：“你小时候冻伤过耳朵和手，天冷了一定要注意保暖，别像个小疯子一样见雪就跑去玩儿。”

“哥我都多大了，别老提小时候的蠢事行吗……”

“这就算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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