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方明炎第四次约林瑾时，才终于得到了应允。

周六中午，两人在一家火锅店碰头，店内的暖气很足，方明炎伸手想帮林瑾解开围巾，在刚碰到时被对方微微躲了一下，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

林瑾身穿一件款式简单的纯色毛衣，坐在位置上后开始自顾看菜单，像安静学习的学生，微微低头不说一句话。

方明炎很清楚对方在闹别扭，便坐在对面默不作声地看着，等他勾选好菜品，方明炎又适当加了两个后递给服务员。

等只剩下他二人后，方明炎压低声音颇为无奈地说道：“乖，都过去半个月了，能心疼一下我吗？再不理我我都要活不下去了……”

林瑾不吃卖可怜这套，有些不近人情地问道：“关于我们以后要该怎么相处的问题，你考虑的如何了？”

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没料到如此的方明炎先愣了一下，旋即轻声笑笑，回答：“对我来说，这个问题并没有考虑的价值，毕竟我并不会对你的态度或情感发生改变，相处方式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不管是林瑾还是严熠，在我这里并没区别，硬要讲一些变化的地方，应该也是以前只能在心里想想的事情，我以后做的时候能随心所欲一些，不论身份是哥哥还是男朋友。”

“当然，想做什么，我都会以尊重你为前提。”

对方想做的事情，林瑾首先想到的便是他们之间归属于恋人范畴的拥抱和亲吻——在酒吧跨坐在对方身上、在舞台边紧紧拥抱、在卧室里不知满足地啃咬。

种种画面纷至沓来，令林瑾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背德。严熠的身份为林瑾带来的不仅是勇气，更多的则是一种保护。

就像他以“严熠”去面对方明炎时，平日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他都可以近似放肆地做出来。

这是一种林瑾所不具备的一种底气。

当这一层薄弱的保护被完全打破后，林瑾失去了能和方明炎亲近的勇气，他陷入邻家弟弟不应该肖想哥哥的命题。

这个命题就像成长过程中的梦魇，恐慌感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有所减少，方明炎如今却想跳过关系的过渡阶段，给他不敢奢想的东西，做他不敢期望的事情。

林瑾像突然拥有一座城池的乞丐，他仍旧没办法拥有一枚金币所带来的踏实感。

“如果尊重我的话，那就把哥哥还给我吧。”林瑾语气郑重，目光灼烁：“那个从来没有遇见闫熠的哥哥。”

这顿餐在略微尴尬的氛围下结束，方明炎以为眼下已经互通心意的局面，只用等林瑾消气就能坐实童养媳的事实了，没想到对方反而抛来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

吃过饭后去看了场热映的影片，方明炎才稍微找回了一些平时的相处状态，但两个人之间仍然存在一层玻璃，很难像以前心无芥蒂地亲近。

从外面回到家，那种若即若离的尴尬再次卷土重来，好在林瑾进屋没多久就瘫在沙发上说自己困，被方明炎拽着衣服拉起，推到了卧室门口。

林瑾补觉的间隙，方明炎不好搞出太大的动静，在飘窗上支起小桌板，摘掉眼镜后开始看书。

等再抬头的时候，日光正从西方倾斜下来，暖金的光束被框出形状，投在方明炎身边。

心头无端升起空落感，好像需要亲眼核实一下隔壁的确有人才能缓解，于是方明炎重新架起眼镜，脚步轻缓地走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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