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2(1/2)
0.2嫁娶
01
于秋歌嘴上说着“请”动作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样子。他那匹红马,听施展说过,是境外特供的汗血宝马,当年太后大寿,拿来作为骑射的喝彩。
施展喝着酒,诗篇大做,什么美人骏马、什么逐日追风。反正我一句也没听明白,就是表达了于秋歌的骑术出神入化、精妙绝伦。
我当时白了施展一眼,将最后一壶酒浇在他的头上,让他好好的醉生梦死一把。施展那小子嘴上跑马车的,死人都能给他说活了,没几句话是真的,我想:于秋歌的马术有多厉害,能比我娘还厉害!
呵呵,这下还真是见识了!只见那匹汗血宝马蹄间三寻、长鬃飞扬。马身比一般的马要高大,是灭景追风、逸尘断鞅。于秋歌一马当前,衬托我骑的那匹矮小的御赐马,高下立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他家的仆人呢!跟着主子去迎娶主母呢!这一比较,立刻让我自惭形秽,而且已经骑了两个时辰,我早就腰酸背痛,力不可支。
我停下马,呐喊道:“我累了,不走了。”
于秋歌也停下马,不过也没看我,只是背对着我。
身边的老太监虽然面色疲惫,但是怕再耽误时辰,就劝我:“我的小祖宗,不能再拖了,再拖真的不吉利了。”
我摇头,说:“不吉利也不走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吉利的婚。”
我的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跪下了,说:“小祖宗,别瞎说了,这可是太后保媒。”
我看他们诚惶诚恐,就说:“反正我累了,不走了。”
地上跪成一片,都求我赶路,还有的说,等到了赵王府,要给我立个金身。
我可受不起,骂道:“你爷爷我还没死呢。”
反正我就是不走,下了马,坐在石头上,敲打着自己的背。
我看于秋歌也没劝我的意思,大约他也不想成这个亲,本来就是我爹的乌龙,才闹出这么一番。
我让牵马的侍卫给我捶背,也不管老太监的催促,还告诉他们,没事,我会让太后宽恕他们。
老太监问我休息多长时间,我直接说一个时辰。
大约我休息的时间太长了,于秋歌也终于忍不住,建议道:“赵小王爷要是觉得腰疼,不如做这花轿,十六人抬着,就不怕腰酸背痛了。”
他讽刺我,老太监也帮着叫好,说对,小王爷你坐那轿子不就行了。
我一看于秋歌讽刺我,那还行,我立刻回道:“说什么呢,那是给我家娘子于秋歌备的,他都没坐,我怎么能鸠占鹊巢呢?”
老太监听我这么说,一拍大腿,建议道:“小王爷放心,于将军不会介意的,我知道你怕丑,没事,咱们到城门口,就让你换上马,行不?”
我看他这么大年纪,还求我,也有些不忍,说:“谁都不许说出去啊,仔细你们的皮。”
我被骑马的侍卫背着,爬上了那架十六人抬的花轿,一推开那轿门,看见里面的软垫,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假装了一番说:“那就走吧,抬稳点,别颠到我。”
老太监连忙说好,绝对不会让我受累。
我关了那轿门,腰接触到那红褐色的软垫,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还特意打了滚。
听施展那小子打听来的消息,这轿子是皇帝为了安抚我爹,特意为我定制的轿子,外面是龙凤呈祥,雕了一堆蝙蝠。里面是红稠配着宫里特制的软垫,加上那满是喜字的窗花,甚是吉祥。
可惜,这宝贝花轿是所遇非人,里面没有坐着一位天姿国色的娇娇,而是我这样的纨绔子弟,真是暴敛天物。
我拿出怀着的瓜子,一颗颗数着,逢十吃一粒,逢百吃两粒,这样打发着时间。抬轿的几个大汉都是从羽林军特地调来的,也不能给我取乐。
轿外的老太监倒还好,骑着马时不时地给我递茶端水,给我讲讲故事。
他故事说的很有趣,正起兴。被我那愚蠢的侍卫给打断了。侍卫回禀道:“小王爷,前面就是十里坡了,咱们是换道还是直接走,换道的话,肯定就赶不上吉时了。”
老太监一听赶不上吉时,立刻回:“你是不想要脑袋了,赶得上吉时。”
侍卫想回嘴,又说:“可是,十里坡死了那么多新娘,要是赵小王爷也死了,我还是掉脑袋啊!”
老太监抽了侍卫一巴掌,骂道:“混账,闭上你的乌鸦嘴,咱们赵小王爷是太后保媒,天命婚姻,百无禁忌。”
侍卫害怕地不敢再说话,我看见老太监满脸的汗珠,问我:“赵小王爷,您看怎么办?最近是有点不太平,不如咱们绕道吧?”
我把手里剩下的瓜子丢在软垫上,看着前面的于秋歌,大喊:“于媳妇,你怕不怕鬼啊?”
于秋歌压根就没回应,连转身都没有。
我一看,立刻回复老太监,说:“怕什么,阎王都在这,还怕什么小鬼,就给我走十里坡。”
02
十里坡,又叫望乡台。
这是我们上京的习俗,传闻当年的开祖皇帝的宠妃,思乡心切,忧思成病。开祖皇帝就为了这位宠妃在十里坡建了一座思乡亭,一解妃子的思乡之心。
后来民间就将这里作为女儿出嫁的一个习俗,凡事上京的新娘都要来十里坡的思乡亭一拜,一来跪谢父母之恩,二来求取百年好合之吉。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施展跟我说了太多十里坡的鬼怪传说,我竟然毛骨悚然起来,我敲了敲轿子上的窗花问:“外面情况怎么样?”
老太监似乎有点害怕,回了我:“小王爷,这条路还行,就是天黑了,起了雾,有些大。
起雾了?
我开了车窗,看着外面伸手都不见五指,赶紧把车窗关了,吩咐抬轿的人,说:“轿子抬稳了。”
抬轿的人都回了句:“是,小王爷。”
这句回话,不知为何,让我心绪不宁。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随行的老太监,说:“进十里坡有些时候了,走了多久路啊?”
老太监骑着马,估计累的很,声音虚弱地回我:“快了。”
我听他声音有些虚弱,本想关心一下,但是轿子突然颠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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