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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汇聚百商(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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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为胡老爷要将我朝山河大川也一并歌颂之时,大气的戏台上突然出现了两横排身段婀娜多姿的舞姬。这些个舞姬皆背对我们,以长袖善舞的道理观之,她们的舞技绝应不在东都醉梦仙坊的舞姬之下,不然着实对不住她们这身流光溢彩的长裙及水袖。

不出所料,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琵琶声刚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台上的舞姬们就舞着双臂扭动起腰身,不时甩起的衣袖,动人心弦,瞬间的转身又侧颜,将席上的老爷们撩拨得恰如其分。

霎时间,一位带着面具,遮着头纱,穿着绯红舞衣的女子飘摇曳曳,踩着地上的花瓣,一步步舞至我们的圆桌前。她脸上戴着面罩,紧身的上衣与长裙分离,当中露出一小节雪白的肌肤,脐窝处光滑又有起伏,随呼吸节奏一动一动。这红衣女子踏着琵琶与琴的节奏婆娑起舞,身上环佩叮当,让人不知觉中随舞入梦。

这舞姬的手与身都灵活柔软得似水蛇,她以纤长的手掩面,在这动作下瞬间除去了面上罩着的面具,刹那间,一副异域的立体脸庞呈现在众人眼前!她有蓝色的眼睛,金色的长发,高挺的鼻梁,精巧的五官各司其职,造就了这一张极美的容颜,令在场的人赞叹不已。

这异国舞姬舞着舞着离我近了些,她那粉红面上缀着一点朱唇,神色间娇羞与魅惑切换自如。我要是个男人,怕早已被她勾了魂去。

我偷偷望了望大师兄,他被夹在胡品三的两个女儿中间,应接不暇。远柔和远蓉,是儿时常跟在我身后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胡远柔人如其名,柔情似水,一双瞳仁剪秋水,语出如玉,温存有余。胡远蓉性子活泼,一双明眸善睬,楚楚动人,快言快语,她心中想的什么,一张嘴你就能知道。

大师兄正与远柔四目相对说着话,一旁的远蓉却听的咯咯直笑。

唔,大师兄此刻很忙。

宴会上酒过三巡,我依旧腆着颜面,谨记当下还需明哲保身,对于诸位叔叔伯伯与哥哥,皆以清茶敬之,但他们大多碍于我爹与我未来夫君的面子,一饮而尽。我作为晚辈,总觉得在酒桌上占尽了大家的便宜,不大好意思,再则应酬良久,让我有些倦从心来,所以捞上个众人把酒言欢的好时机,速速溜之大吉。

我走到门口时,发觉身后有脚步声临近,顿时想起刚才逃的仓促,竟忘记拐上大师。

不过仔细听来,这脚步声跟的我挺紧,旻煜兄果然灵气得很。

“筱筱!留步……”

嗯?这个声音不对。

我才想着,那脚步声的主人已经闪到了我跟前。

是胡品三的儿子,胡子全。

这几年不常见,他倒是没什么变化。

“全哥哥。”我直挺挺地曲了曲膝。咳,这礼行得不大地道。

“我见你中途起身,所以,跟了过来……我知道你一向不爱这些冠冕堂皇的场面,出来透透心气,咱们也能说上几句话。”胡子全支吾着说道。

“哦。”我淡淡地答一声。

“厅内人多,你刚才进来时,也没能与你招呼两句,本想明日去你门前拜访……”

“全哥哥若是有话要说,就在此地一尽道出罢,屋内拜访,恐怕不大方便。”

我这话一出像是一道闪电,将他劈得愣在原地许久,尽是哑然。

许久后他略带嘲讽地说道:“是了,我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怎能还同以前一般由着我的性子随意拜访……”

我会意地一点头。

他神色黯然,一副内疚又扼腕之神情浮于面上,终于开口说道:“这几年你的性情还和以前一样没变,那便好……”

“甚好!”未免他欲语还休,又惹出许多拖沓的的言语招我嫌弃,我果断打断了他。

他被我着干脆利落的两字憋到说不出话,脸色十分难看,但毕竟是经过世事的,少年郎的尴尬在他身上,已经捉不到几分了。

胡子全恢复了往日里的自然神采,正声道:“今夜本愿与你叙叙旧,但想来是我唐突了,不慎扰了你的清净,还请你见谅,胡某告辞了!”

他说完仍直直地看着我,我只轻轻一点头,不再有过多的表示。他这下讨了没趣,自然便怏怏离去。

我年纪越发大,记性也越发差,实在是记不起,我与他,能叙出哪些旧事来。

若是换了从前,我确实愿意与他一道谈天说地。抛却两家的交情与背景,胡家几个孩子中,论学识与品行,胡子全最高,同样超越普通纨绔子弟几座巍峨峰的高度,我一直觉得,我与他有志同道合的潜力,所以往常里也不免走得近些。

于是我及笄那年,胡品三几乎是守着韩家大门,第一个递的帖子,当然,也是第一个销声匿迹的。我爹心急的那一阵,曾明里暗里向胡品三表示过,愿结两家秦晋之好。可胡品三非但没有表示,还背地里当着下人的面与自己儿子玩笑说,韩世连如今急跳脚,逼着我胡家强买强卖。老爹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之后就少了走往。

要我说,老子无德,不代表儿子品行劣。

可我终究想错了。

街市上几次碰了面就匆匆告辞,以及后头在别家小姐面前与我韩家一概撇清干系,传入我耳中,再到最后对我愁嫁的传言在道听途说的散播上又添上一锅旺油,让我真真看清,胡子全与他爹一样,是我爹口中不入流小人角色。

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我欲乘风而上,何惧野草羁绊。

勿与小人论长短,更不能让小人的德行坏了本姑娘的好心情。

“你这厢倒是挺忙。”黑暗的树丛中踱出来一人。

这次听声音,绝不会错。

“大师兄不也挺忙吗?”我不甘示弱地瞟了一眼厅堂,“远柔和远蓉,师兄更喜欢哪一个?”

眼见大师兄一愣,立马厉色道:“我是迫于无奈,应付而已。”

“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吗?”我反问道。

他被我一声呛到哑然,瞪着眼睛提着口气,少刻后长吁一声叹,转身负手,慢步离去。他走出去不到五步又回转身来,呆呆地望着还顿在原地的我,无奈地问道:“你不随我来吗?”

我看着他一笑,意兴阑珊地蹦跶到他跟前。他却并未因为我的顺从而有欢快的表现,只一路紧闭着唇,不同我话语半句。

相对两不厌,却又两无言。我心道,闷葫芦师兄可真沉得住气,如此晚风吹吹,安静走走,也是极好。

“想听你叫我一声‘煜哥哥\'!”谁想他冷不丁突然冒出一句。

我没反应过来,一愣,怕是犯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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