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快乐（1/2）

中坚战开始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看了两个多小时牌后众人观战的兴致也降低了不少，曲晏歌和谢临风两个人凑在一块说着什么，白菁一面看比赛一面在小本本上写写划划，卷毛杵在电脑前人工播放bgm……不仅不太美妙还使人昏昏欲睡。张九莲看了会儿开始走神，借口wc溜上了天台。

活动室这栋楼六层高，麻将部的活动室在二楼的角落。周末有些自习的学生在一二楼学习，越往上就越少人，天台似乎有一对情侣肩挨着肩坐在台阶上，张九莲悄悄绕到另一侧没人的地方搭着护栏俯视地面。

楼下一片小空地上有一群在玩滑板的男生，视角再往远处拉一些可以看到网球场和篮球场，窜动的人影像沙子一样渺小，但仍能想象出他们活跃的样子。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张九莲以前没想过他能和这样的描述搭上边，虽然看上去形式不太一样，总归都是一群共同爱好者聚集在一起，为生涯填上色彩。

眼前沙砾般的人影逐渐褪去，视网膜上好像印上了一个个28mm的砖块，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依次落下，第一个落在上面的是9m，接着好似回放般，一枚一枚把视界填满。

好奇怪呀，这都结束多久了，为什么还记得差不多一小时前某一局里出牌的次序，偏偏还是这一局……渐渐地，连对家的手牌也清晰摊开在那里。这就是传说中的脑内复盘吗……

不知陷入了这种微妙的情境中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还是更久……直到有人有人走到他身后，发出足以打断他思维的声音。

“人少了许多呢……”

“什么？”张九莲听出曲晏歌的声音，这次没有被吓到，不过这个人真是喜欢从背后突然出声啊……

“运动场。我在的那会儿篮球场总是爆满，那边看台经常堆满了包。”现在两人看去只有零散的几堆，“那里建成网球场了啊……以前是块空地，经常有人在那打羽毛球。”

差点忘了这个人也算是他们的学长啊，张九莲想。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我出来多久了？你怎么到这儿来……找我的吗？”

“是啊，你走之后打了一圈了。”一般把四个人各坐一次庄叫做一圈，正常速度都要在十分钟以上。“看你还没回来，阿卷说你怕不是上天台了吧，我就上来一看，没想到……”

“咳，没有他说的那个意思！”

“我没这么想。”

“哦……”张九莲尴尬地想，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需要尽快转移话题。“呃……话说，你是为什么开始打麻将的？”

“这个嘛……”曲晏歌稍加思索，“说来有点可笑，有一次和朋友不知道聊什么，说到麻将上，发现大家都说得起劲，可我除了麻将是四个人打以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也是出于好奇上网查了查，就试着打了……大概有六七年了吧。”

“日麻？”

“日麻。后来找朋友们玩，他们一听是日麻都说不会玩……我才知道差别有那么大。”

张九莲默默脑补一个年少无知的曲晏歌。生在一个“麻将家族”中，连名字也随老爹的喜好被取得随随便便的人，有点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家庭和环境才会生长出对麻将这么一个大众向的娱乐活动一无所知的孩子。

“你呢？从小就玩？”

“那倒不是，偶尔帮老爸看看场，都不算正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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