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过夜(1/2)
64、过夜
长久的沉默过后,荀策掐灭手头香烟,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还不一定呢,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幼年记忆,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记混了也很有可能啊。等到了研究中心,抓个人问一问不就得了,先别自己吓唬自己。”
“再说了,都说你家有监控了,那些监控你的人十有八/九早就把你的家世背景打听得一清二楚,胡诌出一个瑞典女人来散布假信息也不是不可能。反正重点都是要弄死你,因为你爹还是因为你娘要弄死你,结果都一样。”
游酒:“……这种安慰方式并没有让我好过多少。”
“我知道,我就随口说说,没打算安慰你,你总不能指望我赔上肉体吧。”荀策笑了笑,问他,“那个抓来的俘虏关在哪里?我去瞅瞅。”
黄琦淳被押在远离飞行器的一个木桩子上,用绳索捆得严严实实,旁边还有两个皇甫财团的私人武装成员看守。
荀策摆了摆手,让那两个人走远些,自己在黄琦淳面前蹲下身来。
联盟大校看见他就想起他在地下城找自己贼喊捉贼的样子,一腔气闷,不想搭理他。
奈何衣领已然被人拎了起来,这小子不愧是跟游酒沆瀣一气的哥们,逼供的方式都一毛一样。他晃动着黄琦淳,问他:“你们的追踪定位器,是安装在谁的身上?”
黄大校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没啥好隐瞒的了,索性摊开来说实话:“定位器安在谁身上我不知道,那个追踪定位器信号的装置是从你们皇甫财团的人手里拿来的,也是你们财团的人亲自安装在飞机上的,所以你现在知道自己背后被人捅刀子了吗?”
“谁指使的?”
黄琦淳嗤笑道:“你们这种财大气粗又根深叶茂的大资产家,自家窝里能主事的是哪几个人,自己会不清楚?我也是佩服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当儿子的逞哥们义气,在外头替兄弟两肋插刀;当老子的在后面收拾烂摊子,还要牵扯上一大波不相干的人。要不是你老爹明确要求不能伤害你们两兄弟,我早就用爆/破/弹/把你们轰得……”
他忽然觉得喉口被一道锐利的冷器划了一下,滔滔不绝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
荀策凑近他脸前,男人锐利的眉眼如刀锋般透着杀气,那股凛冽的杀机随着黄琦淳喉口一丝丝流出来的鲜血钻入他体内,透体发寒。
“回答我想问的,然后,多余的废话一个字都不准说。”他道,“皇甫瑞在背后指使安装定位器和叮嘱不能伤害皇甫谧的事情,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保证你永远留在这片宽敞的平原上。”
“……”黄琦淳恐惧的睁大双眼,他能感觉到热血从身体里快速流失。双手被绑缚着无法去按住伤口,只能拼命扭动双腿。
红发的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的挣扎,直到联盟大校拼着最后一丝清醒意识,冲他连连点头眨眼,求他救命时,他才退开两步,冷声道:“犯人出了点事,你们来给他包扎一下。”
方才退开的两个看守小步跑了过来,看见黄琦淳上衣一片斑斑血迹,骇了一大跳。
荀策轻描淡写道:“他方才想攻击我,我正当防卫。这点小事,就不用告知其他人了。”
“是,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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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飞行器周沿搭起的行军帐篷终于是收拾妥帖,安排好值守人员后,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钻进了帐篷休息。
今日是他们抵达地面的第一天,短短一日之间就经历了如此多惊心动魄的事变,死的死伤的伤,饶是再如何训练有素的铁人也支撑不住。
很快,营地里就此起彼伏的响起了鼾声。
施言半躺在自己的帐篷里,膝盖处摊开着一本笔记,他低着头在笔记本上计算人手物资折损数目,重新估算第二天通过飞行器前进的路线。
忽然听到帐篷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皇甫谧掀开他的帐帘,钻了进来。
“……”施言停下手头记录的笔,抬眼望着他。
“你是不是走错帐篷了。”
平素哭着喊着要黏着他哥一起睡的皇甫二少爷,此时同他一般没有睡意。明明眼脸下方浮着睡眠不足的青色,他仍然自顾自的坐到施大教授身边,盘起长腿,是一副要秉烛夜谈的架势。
“我睡不着。”他忧郁的说。
施言:“……我们关系好像没有好到,要推心置腹聊你心事的地步吧。”
皇甫谧道:“我知道。”
他不安的挪动了一下他那双大长腿,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停换着姿势。
施言等着他的后续,皇甫谧别扭了片刻,憋出一句:“但是我也只能找你说说话了。”
这是怎么回事,初中女生卧谈会的闺蜜情吗?
但是看皇甫谧的架势,他不将想说的话说出来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施言权衡了一下,在被他烦上整整一夜和听他讲个把小时废话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阖上笔记本,挑起眉,淡淡道:“你说。”
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死寂——换而言之,是冷静的尴尬。
施言说的是实话,他和皇甫谧之间,从来就只是研究所的金主大少爷和研究所负责人纯粹的公务往来关系;皇甫谧甚至因为他的某些手段过于冷血不近人情,暗地里给他冠以“黑心科学狂人”的名号,在荀策初次见到施言时还警告他不许靠施言太近。
而施言素来把自己关在一方小天地里,没耐心也没兴趣跟富商或富商儿子走太近,除去研究目的他不会有更多同他们交谈的欲/望。
这样并无深交的两个人,阴差阳错要组队一同到地面来,维持亲善关系已经很努力。
突然间要施言听皇甫谧说他的心事,简直像鸡同鸭讲一样可怕。
皇甫谧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卡壳了半天,僵硬在了那里。
他其实也是一时冲动,因为睡不着满营地乱转——经历了一个小时前被荀策摸到浑身发软的事情后,他忽然慌乱得连那人的营帐都不敢挨近——转悠了半天,发现只有施言一个人的帐篷里还亮着点微弱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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