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蛋糕做的很大很精致，上面铺洒了厚厚一层可可粉，上面写着一句俗气的“Happy birthday”。

叶诚点燃了上面的蜡烛，烛光柔和地跳跃着，映着叶诚英挺的眉眼，说不出的好看。

叶诚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向楠说，趁着向楠生日这一天，把两人的关系定下来。

他虽然有时迟钝，但更多时候他的心思比旁人更加细腻敏感。向楠的亲近和不排斥，他并不是一无所察的。向楠待他，跟别人不一样。

但是望进那双幽深漆黑的瞳仁，叶诚只觉一肚子的话都变成了化骨绵掌将自己一掌打晕，混混沌沌不知从何说起了。

于是他开始口不择言：“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向楠愣了一秒，随机微微笑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年龄喂狗就喂狗吧，向楠豁出去了。他向来不爱自欺欺人，对叶诚的好感他否认不了。

叶诚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好佛一下子被看穿一般，禁不住抿上嘴，不愿意开口了。

叶诚沉默着，手却没有闲着，他似乎突然对握手起了什么执念，一言不发地把向楠的手握进手心里，轻轻描摹着掌心的纹路。

向楠看得出他面上的窘迫，心里寻思着自己比他实际上大十几岁，干脆自己主动一点，不要欺负小孩子。

他拉着叶诚在沙发上坐下，闹闹因为有些惧怕火苗，离客厅里的两人远远的。于是一室烛火中，只剩下两个双手交握着面对面坐着的两人。

“那天……”向楠斟酌着开口，眼珠一错不错地落在叶诚面上，“是你先说喜欢我的吧？”

叶诚看着那张淡色的薄唇一启一合，说出来的话轻柔又好听。

他听到向楠说：“那今天换我来说吧，我喜欢你，叶诚。”

叶诚猛然睁大了眼睛。

向楠在他十八岁生日这天，说他喜欢自己。

叶诚几乎听到了心脏在胸膛里急促跳动的声音，仿佛一脚才踩了云端猛然失重，心脏跟着狂跳不止。他听着向楠接着说道：

“我没想到我会……”向楠垂下眼睑，努力措辞道，“我会喜欢男人……”

他的作文水平一直很一般，不然也不至于连首歌词也写不出来。然而向楠觉得，比起作文和歌词，跟表达心意比起来，这些都显得一点难度都没有了。

“但是既然选择了面对，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向楠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但语气却坚定无比，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一定会越来越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还多一点。”

叶诚突然眼眶有些热。

多少个夜里他曾为了自己的性向感到茫然无措，在发现自己喜欢上向楠的时候，他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害怕向楠知道这些，更怕知道了之后向楠会恶心自己。

可是向楠没有。

叶诚有些庆幸的想，还好有周聪，他才能顺理成章地和向楠熟悉起来；幸好有江正信，他才有勇气说出藏在心里的话。

叶诚眉眼英挺，轮廓尚未呈现出成熟的线条，但在向楠眼里已经颇具有深邃沉稳的气质了。

向楠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紧了紧，下一秒叶诚微微靠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叶诚低沉喑哑的嗓音轻轻在他耳边响起：

“向楠，谢谢你。”

向楠唇边泛起微微的笑意，“谢我什么？”

“谢谢你喜欢我。”叶诚忽然抱住了他，下巴埋在他颈窝，声音有些沉闷地响在耳边，“还有，你的喜欢肯定不会比我的喜欢多一点，你都不知道我都多喜欢你。”

一句话顿时令向楠心软的不成样子，他转头轻轻蹭了蹭叶诚的耳廓，立刻感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微微一震。

向楠忍不住闷笑起来。

明明那天告白的时候既猛且勇的，真正有肢体接触的时候又纯情的不成样子。向楠轻轻推开他，果然见到那只被他触碰的耳朵变得红彤彤了。

向楠轻咳一声，道：“蜡烛快烧干了。”

叶诚这才看向桌子上的蛋糕，那只数字蜡烛已经快燃到底部了。他连忙拉着向楠在桌子前坐好，道：“快快快，许愿许愿！”

向楠不是幻想主义者，不相信生日许愿愿望就会实现，但是他不想让叶诚扫兴，于是学着电视里过生日那样，双手抱拳闭上眼认认真真许了个愿，然后轻轻吹灭了蜡烛。

叶诚脸上笑意盈盈的，趁着向楠吹蜡烛的功夫，飞快凑到他边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向楠一怔，来不及反应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疯狂震动起来。

叶诚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大白猫，说道：“你手机震动了，接吧。”

是个陌生来电。

向楠犹豫了一些接了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叫声，夹杂着男人的喝骂声和孩子的哭喊声，混作一团糟。

向楠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紧，从嗓子里挤出一道压抑的声音：“你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唐漫漫抱着怀里的孩子缩成一团，努力躲避着男人砸过来的凳子和玻璃酒瓶，颤抖着声音哭喊道：

“楠楠，你快过来，你刘叔叔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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