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甲(上)(1/2)
楚春归不动声色地梳理着世子和阿晏的相似之处, 她之前只是怀疑,并未多想,如今细细想来,两人的相似之处实在太多了。
从身形外貌来说,两人相差不大,除了看不到世子的脸,阿晏和世子几乎没区别, 而且两人身上的体香也极为相似,她完全分辨不出来两者之间有何区别。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如果她没记错, 她上次被世子从将军府带出来住的地方就是这里。
也就是说, 如果世子是阿晏,那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并且隐瞒了她一年多。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被这样一个大反派盯了这么久, 而且还是以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将她牢牢把握在掌心里了。
楚春归没想到,自己对别人使得“温水煮青蛙”的算计,如今被别人套用到自己身上了。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管家带着楚春归到了晏忱的居住的院子, 一回头就看到楚春归呆愣愣的模样, 他连叫了好几声,楚春归这才反应过来。
“啊?哦!不好意思,我在想世子的事, 管家爷爷请说。”楚春归连忙敛下内心复杂的情绪, 扬起笑脸回应道。
“这便是世子爷的居所, 世子爷不喜人多,所以一般除了老奴能进去,其他人就……。”管家的言下之意也很明显,就是世子爷的居所只让她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只能在外头等着。
楚春归看了一眼桂嬷嬷的月思,心里产生了想离开的冲动,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种局面。
“公主,进去罢,奴婢在外头等着您。”桂嬷嬷将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因为对她而言,陛下不可能会毁掉婚约,所以世子和公主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以此次公主来世子府,除了探望世子,更重要的是借着这个机会宣誓主权,她原以为世子不会看中此次的探望,没想到竟然让管家带着人等在门口,所以这番她心里对世子是极为满意,对公主和世子的独处也是喜闻乐见的。
“……好。”楚春归看到了桂嬷嬷眼中的鼓励之意,她自然是知晓现在她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只好接过食盒,进了院子内。
管家并未察觉楚春归的异样,只以为她是因世子受伤然后情绪不好,这般想着,管家又开口道:“公主莫担心,世子爷身强体壮,一般小痛小病奈何不了他,所以世子爷很快便能恢复的。”
“哦?为何如此说?”楚春归眸子暗了暗,世子爷这点倒是和阿晏不同,一个是不怕伤痛之人,一个是能被普通风寒击倒的人。
“就拿上次世子爷受了风寒来说,才不过四五天就好了,不过提到这个也奇怪,世子爷不知为何专门找了神医开了延缓病情的药物,虽然不伤及根本,但是看着面色极为吓人,可把老奴担心坏了。”
管家说着就摇了摇头,他虽然年纪大,可总觉得自己和年轻人还是有话题的,如今世子爷的行为,他是越发看不懂了。
楚春归僵着笑脸,心里的那个想法越发强烈了,她许久没有见世子,合该送一份见面礼的。
“公主,这个时辰刚好是世子要喝药,老奴去将汤药端来,公主可否等一下老奴?”管家看了看天光,今日太忙,现下才记起来,晏忱该喝药了。
“管家爷爷去忙,我在此处等您。”楚春归巴不得管家快去端药,她将食盒放在桌上上,然后环视了一下周围,从怀里掏出的一包东西。
…………
此时的晏忱已经期待今天很久了,他原以为小东西不会前来探望他,未曾想到今日早晨刚把消息放出去,小东西午后便来了,真是让他意外。
他隐隐听到了外头的说话声,继而便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晏忱不用多想也知道,来人是楚春归。
这时候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晏忱装作不在意地看去,以为是楚春归来了,谁知从门口闪横出了黑衣人的脑袋。
“主子,世子妃来了,不过……看着似乎不太高兴,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了。”黑衣人话音一落,还没有等晏忱回应,就掩门离去了。
他小命要紧,自然是不敢久留,不过他远远观望世子妃那副模样,倒是和世子生气时有得一拼。
因为他好似看到世子妃,趁着管家离开去准备东西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不明物体,倒入了装有汤药的陶罐内,还用勺子搅了搅。
世子妃这是怀着谋害亲夫的想法来探望世子吗?黑衣人不敢断言,反正是主子的媳妇儿,就让主子自己哄去罢。
晏忱闻言面上一冷,以为又是宫里头那些肮脏东西让他的酥酥不开心,所以正要派人去打探,就见门被推开。
他透过屏风看到了楚春归毛绒绒的小脑袋四处望了望,而后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后头跟着管家,小姑娘许是有些紧张,她糯声糯气问了句:“世子爷您在吗?”
“我在。”男人浑厚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极为突兀,楚春归心下一惊,就透过屏风,隐隐看到了男人倚靠在榻上的身影。
楚春归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接过管家端着的汤药。
楚春归不着痕迹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见没什么异样的气味儿,这才端着汤药和鸡汤走进内室。
“老奴见过世子,您该吃药了。”管家将楚春归引进内室,然后朝着世子说道。
她刚走进去,就看到晏忱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薄唇几乎不带任何血色,美人儿垂病的模样真是美,让她瞧着是极为心疼。
可就是这厮,不知为何骗了她整整一年多,楚春归想到这里,心疼转换成了刻意冷漠,不让他吃吃苦头,真对不起她如同傻子被他骗得团团转的委屈!
“世子爷,您身体可好了些?”楚春归将鸡汤和药放在桌子上,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
晏忱朝着管家点了点头,继而看向楚春归,敏锐的男人直觉告诉他,今天的小东西极为不正常,虽然是笑着同他说话,可眼底既没有疏远,也没有警惕。
“好些了。”他一面注意着小东西的反应,一边斟酌用语回道。
“那就好,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呢。”楚春归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男人,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将盛好的鸡汤递了过去。
就在此时,她就听到管家惊讶的声音:“公主殿下,恕奴才冒昧,这红佛珠是谁送给您的?”
“哦?”楚春归看了看自己腕间的红佛珠,而后笑着应道“是一个友人送的。”
楚春归说着便从腕间退了下来,递给了一脸惊奇的管家,管家激动地接过红佛珠,看了片刻以后,突然红了眼眶,他将佛珠递了回去,颤声问道:“老奴许久未见到如此材质的佛珠,恕老奴失态了。”
“管家爷爷这是想起了何事?”
楚春归好奇地看着管家,躺在榻上的晏忱自然是知道管家的情绪为何有此种起伏,他沉声道:“因为臣的母亲,给臣留下了一串佛珠。”
“世子说的正是如此,那一对相思红佛珠原本是王妃娘娘的陪嫁,王妃娘娘故去前,将这红佛珠留给了世子,说是传给世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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