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1/2)
远远瞧见那一袭挺拔如松的身影, 凝眸一看却见他步伐虚浮,深浅不一,虽不至踉踉跄跄,却也有些不稳, 待人近了再细细一端量,但见那白皙如玉的面皮微微泛红,素日冷锐的一双眸似有些迷离, 全然是副微醺的模样。
竟是吃酒了?穆氏本一颗突突乱跳的心倏地一喜, 若真是醉了酒,那这事八、九不离十能成!
如是盘算着,手指不禁攥了攥袖口, 穆氏满眼阴谋地一颔首,莲步轻移快速迎了上去。
一打眼,便见一抹轻盈鹅黄倩影移近, 萧轼眯了眯眼, 把来人从上至下一扫, 不禁暗暗冷哂:不过随口夸了一句, 竟连昨日那身装扮也原封不动,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近了身, 穆氏端庄有礼,行礼如仪, “妾身见过王爷。”
礼毕再才上前把人一扶, 两眼不停往萧轼脸上瞟, “您这是……吃了酒?”
萧轼见她一副献媚模样,心生反感却不推拒,反而一把揽了她的腰肢,勾唇一笑,“本王庶务繁忙,得了空自该松乏松乏,王妃说是不是?”
当着满院下人的面儿做如此轻佻的动作,穆氏身子僵直,一张脸早已火烧火燎,无地自容,期期艾艾应着,“王爷说的是……妾身……先扶您回屋吧!”
笑意不达眼底,萧轼冷冷看着装模作样的穆氏,唇一勾,“好,回屋再与王妃慢慢儿说!”
是个暧昧的口吻,在场的所有人都伏首垂眸,侍婢荷叶低着头一双眼乱转,眉间焦灼,却还是祈祷自家主子能成事,过了眼前最重要的一关,以后再慢慢想对策吧。
回到屋里,穆氏亲自伺候萧轼盥洗,事毕,又服侍他宽衣,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一颗心狂跳如雷,强装镇定,“王爷,妾身服侍您上榻休息吧。”
解腰带时,她的手有意无意在某处过了过,萧轼岂能不懂,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应了一声便由着她扶自己上榻,果真就头一歪眼一闭直挺挺躺在那休息去了,昨夜睡在那张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此时酒劲上来头昏脑涨正好补上一觉。
穆氏为萧轼盖好被子,视线在他面上停驻片刻,脑中思绪疾闪,这人极少回府,眼下机会甚是难得,而腹中胎儿还小,早一日便安全一日,这孩子要想留下来,其父便只能是萧轼,只要跟他有一次就够了……
保留孩子的决心胜过一切,穆氏颤颤巍巍地,缓缓伸出手,直接往被子底下探去,小心翼翼顺着他胳膊一路抚上肩头,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发颤,“王爷……”
萧轼还没迷糊,昨日被乌凰咬的那处疼得他眉一蹙,顿生怒意,正欲发作却又忍了,双眸掀了狭长两条缝儿,里头寒光闪烁,口中酒香未散,“王妃这是做什么?”
穆氏僵着个身子半撑半卧在他身侧,指腹已触到他衣襟处的肌肤,面若红霞垂着眸半分不敢抬,“妾身是王爷的发妻,却旷身已久……妾身时常在反省,是否哪里行差踏错,或是哪里不够好,才遭王爷嫌弃,这么多年都不曾让妾身侍奉……”
说着极委屈似的略带了哭腔,萧轼不动声色,抱着看戏的心态,看她究竟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眼见着素手掠过腰腹,他终抬手一攫,制止了她的动作,勾起一边唇,笑得别有深意,“喔?王妃就这么想侍奉本王?”
穆氏吃痛,泪意朦胧的双眼飞快一瞥,一嘟嘴竟嘤嘤抽泣起来,“妾身思慕王爷……盼着王爷垂怜……可……”
萧轼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从鼻中嗤了两声冷笑,“盼着本王垂怜?”说着被子一踹,把人掀翻,却又很快俯身过去,看着她惊恐慌乱的一双眼,笑问,“是这样么?”
他动作实在太快,穆氏吓得胸口剧烈起伏着,恐慌了一瞬又极力镇定下来,眨着眼睛咬了咬唇,眸中水雾一漾,故作娇羞地喘了一声,“王爷吓到妾身了,您轻些……”
如此精湛的演技,着实令人惊叹,萧轼忽想起多年前那个洞房花烛夜,他是个青涩少年,而她还是个不满十四岁的羞涩少女,按照皇嗣婚礼的规矩,那晚该她主动伺候,而她实在羞怯,话都不敢同他说,两人竟就那么干坐了一夜。
分别数年再相聚,她已变得他全然不认识了,又或许是他自己变了,在那苦寒之地出生入死数年,早已不喜奢华,而她衣饰华贵,浓妆艳抹,实在令他喜欢不起来。
这么些年,在他眼前晃悠的女子无数,唯温倩入了他的眼,当时南方水患,他授命南下赈灾,在码头见她卖唱受人欺凌,救她于危难,又怜她家破人亡无处安身便把她收了。
生死离乱阴谋诡计看得太多,一颗心难免会变得过于薄情,直到再后来见到乌凰,她一身纯白孝服,从头到脚干净得似一片山巅白雪,清冷无双的眼眸,绵软如水的声音,这一片雪便在他心间化开了。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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