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恶(一)(1/2)
天色昏昏黄黄暗下来,华灯初上,灯火在暖风中摇曳,前行的路笼罩在柔柔的暖红中,恰似最温柔的梦。
被推进房间时,乌凰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头顶匾额,恍恍惚惚间一瞬间便清醒了。
夜未央——暗夜漫漫无穷尽,极是应景。
她转身想逃,可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挣逃皆是徒劳的,他力大无穷,不容她半点反抗,指掌霸道地在她身上为所欲为,衣物一件件被剥落,光溜溜往床上一丢,再无尊严可言。
她当时想,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咬舌自尽,死个干净。
可口一张,下颌便被大力捏住,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塞了进来。
脑中嗡嗡的,耳畔响起不算陌生的声音,犹如魔咒,“好嫂嫂,可千万别想不开,你若自戕,乌氏那帮老老小小的可就都活不成了……”
这声“好嫂嫂”,无疑是对她莫大的讽刺,似一箭穿心,从心尖儿一寸寸痛到四肢百骸,以致整个身子都在他掌下战栗。
她情愿自己是在做噩梦,若只是梦,再残酷一些又何妨?
原本,她是太子执意要娶的继妃,孰料赐婚的旨意还未下来,太子竟毫无预兆地逼宫谋反了,她乌氏一族惨遭株连,满门连坐。事发得过于突然,令人难以置信,浑浑噩噩犹如噩梦,直到此时此刻,自己赤、裸裸被男人压在身下,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分毫不容抵抗。
自己遭人如此轻薄,父兄和太子都没来相救,他们是真的不在了吧……
父亲……想及被判斩首于东市的父亲,乌凰抑制不住呜咽出声,渐渐失了气力。
萧轼浅浅勾着唇,炙热的视线在身下白玉玲珑的身段上逡巡,一壁欣赏一壁爱不释手地摩挲,腹底压抑了大半月的火愈烧愈烈,终再难忍耐,手臂往下滑去……
幽谷艰涩难行,费了好大劲才堪堪入了一半,吁出一口气,萧轼抬起眸,但见乌凰薄红的一张小脸血色尽失,惨白惨白的,一双蛾眉紧蹙,浓密的睫羽之下,是泪光潋滟的眸,溢满了深深的惶恐和绝望。
她身子绷得极紧,实难施展,萧轼见她半日不换气,一把扯出塞在她嘴里的亵裤,俯身去吮那枚小巧玲珑的耳朵,“别给本王一心想死,多想想你那一家老小!”
得了她一声喘息,他甚是满意,裹了一嘴的咸泪也不以为意,饿狼似的,一口又一口,直把那小耳朵咬得红透。
案上儿臂粗的红烛轻轻摇曳着,浮雕的花纹上覆着几条烛泪,新溢出来的蜿蜒而下,被烛光映得晶莹透亮,一如美人脸上的清泪。
感觉越来越舒适,热完身,萧轼咬着她另一边耳朵,又吮又裹,“告诉本王,你跟大皇兄有没有这样过?”
太子迷恋户部尚书的嫡长女,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为她做了不少荒唐事,据他所知太子此前没少与她黏在一处,若非故太子妃新丧不足一年,她早该嫁入东宫成他继嫂了,孰料此刻,这位闻名遐迩的绝色美人竟被他压在身子底下。
萧轼不错目凝视着乌凰那双盈泪的美目,等了片刻不见她回应,也不恼,一声哼笑,“小嫂嫂不愿说话啊……”
余音未落,一个猛挺,乌凰的眉头突然深锁,溢出半声不成调的啼吟,眸里骤然错落着惊惶和羞耻,萧轼低头欲吻她花瓣似的唇,却被她头一偏躲过了,他勾唇笑笑,不急于一时,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慢慢享受。
乌凰银牙几欲咬碎,眼角豆大的水晶珠子淌进鬓发,渐渐濡湿了绣枕。
她还不满十七岁呀,这一生分明还没点燃就这样熄灭了吗?
近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屈辱、悲恸、恐惧……都在此刻涌上心头,来势汹涌,直教她喘不上气。
半月前的那一日,父亲和阿兄同往常一样去上朝,却是一去不归,一家人左等右等,竟等来了乌氏连坐的圣旨。天,就此崩塌了,年事已高的祖母当场中风昏厥,即将临盆的嫂嫂吓得动了胎气,被拖走时流了一地的血……家里年长的女眷全部被押往边境军营,还有她年仅四岁的弟弟也被绑走,剩下她与两个妹妹被押送到这倚楼春。
骨肉分离的情景,撕心裂肺的哭喊,那一幕幕一声声,至死难忘。偏又好似一场噩梦,浑不知几时梦醒。
“阿兄……”
阿兄疏朗如月的笑容登时被顶撞得七零八落,再无法凝聚。
东风恶,百花残,她乌凰的余生,注定似那被风雨摧残的落英败柳,随风飘零,任人踩在泥底。
想及此,一口气猛地滞于胸口,跟锥绞似的痛,乌凰强忍片刻,终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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