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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恶(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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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几乎无人不胆战心惊,穆氏何曾亲眼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当时腿一软险些跌倒,好在被身后的荷叶荷花及时扶住。

旁边还有一名侍妾吓得晕过去,李霁蹲身在银心鼻下探了片刻,道:“王爷,断气了。”

萧轼冷冷看了眼惊吓过度的穆氏,一掸衣袖褶皱,意味深长说了句,“既然人已死,本王便不再追究了,”随即又看着底下鸦雀无声的众人,“若往后还有人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本王倒很乐意替他管管。”

银心死相骇人,此番着实将下人们吓得不轻,为表安抚,萧轼命王川给每人发放了五两银子的节钱,四名侍妾院里的节钱更是多了一倍,却唯独没给王妃任何赏赐。

人人心里都有个猜测,可银心的死历历在目,谁也不敢再多一句嘴。

温倩的死让萧轼略觉难过,毕竟跟了他两年有余,共度了不少个身心愉悦的时刻,而今回想起来,其实她于自己而言,更多的是床上所需,极少有情感回应。

可今日之事因穆氏而起,又牵扯到那么些个腌臜事,那一丁点难过便被烦躁彻底湮没了。穆氏究竟为何急于除去温倩,背后又有无贵妃的授意,还需细细追查。

午膳撤了又换上晚膳,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暗,王川亲自为萧轼布菜,可显然萧轼的胃口不佳,平日里爱吃的菜也没吃上几口便摆手示意吃好了。

待菜都撤走,屋里只剩下王川和李霁,萧轼呷上一口清茶,抬眸问一旁的王川,“今早王妃不是进宫去请安了么?是何时接到了谁的消息,又去哪里捉的人?”

此事发生在府外,王川也并不清楚来龙去脉,只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禀报。

原温倩还是在穆氏之后出的府,只带了一名贴身丫鬟和一名车夫,事发的地点在城东一座废宅子里,与她下车之地相隔甚远。王川是王妃派人回来通知的,他才带了两个人赶过去,去时衣衫不整的温倩已经撞壁气绝,头上血肉模糊的不忍直视,那所谓的奸夫则一直大喊冤枉,说自己只是收了银子按照雇主要求到此行事。而温倩的贴身丫鬟银月不知所踪,本该在府里的银心以告密者的身份跟在王妃身后,后来他仔细查问过门房,银心确实是后来出的府。

萧轼一言不发地听着,末了才眉心一沉,“那奸夫现何在?”

王川小心翼翼抬眸看了一眼萧轼,回道:“王妃为维护殿下声誉,当即就下令给处置了。”

听起来倒似那么回事,按穆氏的说法,她一早到宫里给贵妃请完安,在回府的路上得到银心举报,随即带人去了废宅将温倩逮了个正着,短短两个时辰里,看似是没时间谋划什么。

可若是行军打仗,两个时辰足够他们偷天换日瞒天过海了,萧轼仍觉得,这里头必有蹊跷,于是屏退王川后独留李霁一人,“想用一张房契息事宁人,如意算盘打得倒不错!你秘密去查,定要将此事给本王查个水落石出。另外,”他拂袖朝楠木案几上一撑,神色略显黯然,“找个地方把人好生葬了。”

李霁心里微微一动,王爷到底还是念旧情的,若查得结果真是温倩背叛王爷,那将这淫、妇挫骨扬灰都不为过,但愿这一切,真如王爷所怀疑的那样,皆为王妃蓄意构陷。

李霁领命出去后,房里只剩萧轼一人,有婢子进来掌灯,其中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灯油,几人吓得半死,忙不迭跪地求饶,“奴婢该死,王爷饶命……”

萧轼冷眼看着,心里愈发烦躁,冷冷叱了一声“滚”,但见那几名婢子如见魔鬼般,连滚带爬逃出门去。

少时,王川猫着腰一脸惶恐地进来了,“殿下息怒,这些笨手笨脚的奴婢伺候不周,还是让老奴来伺候您吧。”

见他真就要去点灯,萧轼闭眸长吁一口气,道,“罢了,这些粗活还是让他们来做。”说着站起身抖了抖衣袍,“你来伺候本王更衣,公府里还有要事等着本王去处理。”

这个中秋,对萧轼而言无疑是糟心透顶,而乌凰那边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凄凉。

近日她总是精神不太好,自那日萧轼来后,瞌睡总似补不回来,整日恹恹的困乏得紧,勉强用了些午饭后,便躺在软榻上晒太阳。

午后阳光正好,隔着明窗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不多时便晒得昏昏沉沉起来,一闭上眼,她仿佛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走啊走,走过好长好远的路,终于到了父亲的院子里,父亲的书房是开着的,里头隐约有动静,她心头一喜,不禁雀跃着一路小跑进去唤“父亲”,可屋里头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父亲。书房里的陈设如旧,却无端死寂得令人害怕,乌凰攥紧了衣裙,一步一步朝后退去。

突然,后背撞上一人,乌凰欣然回眸,“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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