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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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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征讨逆贼的大军刚出京,朝中以太尉为首的一些文官便全然不顾皇帝还在病中,进言诛杀废太子,奏折是一沓接一沓地往太极殿里送。

皇帝的病刚有些起色,被魏焱一气又被群臣这么一逼,怄得都吐了血,以致昏迷了两日。

皇帝沉疴,后宫便也不安宁起来,五皇子生母莲妃,因冲撞了万贵妃而受到责罚,不日,万贵妃又险些被人刺杀,刺客是一名掖庭里的粗使宫女,万贵妃经此一吓便卧了床,后宫诸事只能由舒贵妃一人主理,舒贵妃借刺客一事,下令肃清后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理了一大批先皇后的旧人。

舒贵妃在后宫得势,亲儿子在朝堂上也是春风得意,只是户部刚缓了口气,魏焱这一反,户部又要给兵部筹备一大笔银子,此事固然令人头疼,但让他们母子更为忌惮的,还是再次被重用的萧轼。

“我们之前的部署全然是徒劳,你看一旦涉及兵事,你父皇首先想到的便是你九弟。”舒贵妃喝了两口羹汤,娥眉一蹙,挥着手帕让奉汤的婢子退下了。

萧策如今是个大忙人,难得到母妃宫里来一趟,喝着素来最爱的桂花米酒,是个放松的姿态,可一提及他那个九弟,再好的心情也没了,不觉叹了口气,“他确实在北府磨砺得骁勇善战,行军打仗一事,众兄弟都不及他。”

贵妃愈发不悦,“难道朝堂上就没有其他骁勇善战的将军了吗?分明就是你父皇偏心,事事为他筹谋,本宫算是看明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父皇便是那个‘天’,再多的谋划也不敌你父皇心头一个主意。”

涉及到父皇,说什么话都会变得敏感,萧策放下手中金盏,锐利的眸四下一扫,低声提醒道:“隔墙有耳,母妃还是谨慎些,那魏焱麾下也不乏悍将,半月内连破三郡五城,他驻兵屯粮多时,早有反心,如若此次不能一举击溃必成重患。父皇派出老九乃英明之举,两军对垒拼杀的是士气,老九威名在外,又是皇子,有他坐镇军中,士气上便压了叛军一头。”

贵妃听得气闷,眄一眼萧策,“照你这么说,倒是本宫狭隘了?”

“儿臣并无此意,”萧策立即站起来赔礼。

屏退了所有侍婢,殿中只余下母子二人,舒贵妃这才凤眸一敛,显露出两分阴狠,“八个皇子中,你父皇最偏心老七和老九,老七那病秧子难成气候,能挡你路的便只剩老九了,此次便是天赐的良机,沙场上刀剑无眼……回不来也是有的,没了这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我儿的通天大道方能畅通无阻。”

萧策颇为惊愕,“母妃的意思是……可他毕竟是儿臣的手足兄弟,只要他做个闲散王爷不威胁到儿臣……”

“你根本不懂!”贵妃激动地把话截断,眸底涌动着滔天的嫉恨,“你根本不懂陛下对他生母的情意……反正只要他活着,就是你最大的威胁!”

殿中一时陷入寂静,贵妃看着难以抉择的儿子,渐渐冷静下来,“即便你有心容他,怕也是容不下的,你看他自从北府回来,几时对你我恭顺过?本宫担心,他已经对他母亲的死有所怀疑……养虎遗患,对他,你绝不能心软,趁你父皇如今病中昏聩,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斩草除根!”

萧策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颔首默然半晌,情绪十分复杂,却见眼前水袖一动,贵妃的身影已远去,“策儿你过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一场阴谋正在酝酿当中,却不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耳朵隐匿在墙脚,亦不知这密谋又将悄然飞入哪座宫殿。

天色渐暗,熙熙攘攘的街头亮起一盏盏华灯,李霁解下水囊饮了几口水,再抬眸,对面酒肆也挂上了两盏明晃晃的白灯笼,灯罩上鬼画符似的不知是画还是字,往生漆廊子上一挂,莫名透着股阴森诡秘。

李霁抹了抹嘴角的水渍,收好水囊,一双深幽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那间酒肆,他已在此守了三日,前两日酒肆挂的是黄灯笼,今日却挂了白灯笼,鬼市应该就在今晚营业。

这间看似平淡无奇的酒肆,里头却大有玄机,隐藏着一个神秘鬼市的入口,他也是无意从一朋友口中得知,鬼市里有一个苻老鬼,手上有许多鲜为人知的灵丹妙药,治病救人的灵药,致人疯魔怪症的毒、药,只有人想不到而没有他不卖的。

王爷临行前吩咐的事,他不敢怠慢,一边置办宅院一边想法子捞人,某天晚上正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捞出乌凰而头疼,突然灵光一闪,想去苻老鬼那里碰碰运气,若能弄到假死药之类的,便可为王爷省去许多麻烦。

可鬼市并非想进便能进的,光是打听一个消息都花了他两根金条,结果人家把金条往兜里一揣,摇了摇头,“实在不巧的很,苻老鬼只逢五出摊,不过逢五鬼市也不一定开,开了他也不一定来,你若是找他买药,那真真儿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竟然是这样?李霁大感受挫,且不甘心,愣了愣又问,“那鬼市里可还有其他人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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