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舒夏缺课几天，要补的东西很多，他一项一项的整理出来。
“你……没戴眼镜啊，看得见吗？”许烯突然问。
舒夏转头看看他，一时词穷，他愣了一会儿才说：“我没近视，眼镜找不到了。”
“哦。”他似乎不是很感兴趣，舒夏见他没什么别的意思，埋头去看书。
许烯依旧在发呆。
他明显的感觉舒夏有些不一样了，外表就有很大的改变。
校服依旧是那身校服，很合身，非常适合舒夏的气质，许烯看了几眼确定是眼镜的问题。
没戴眼镜的舒夏，像解开封印之剑，露出他本来的光芒，他眼睛很大，鉴于桃花眼和杏眼之间，睫毛又密又长，眼尾的弧度有些长，像画了眼线，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特别是看着你的时候，眼神很专注的落在你身上，清澈见底，能从眼睛里知道他的情绪。
许烯再看了他一眼，呐呐道：“你不戴眼镜的时候挺好看的。”
“啊……”舒夏抬头看他，“哦，谢谢。”
同桌有些怪怪的，不过舒夏没问，他们的交流不是很多，许烯不爱问他学习上的问题，他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去聊。
“舒夏，”前排的女生转过来，“你生病了？好了吗？”
舒夏对她笑笑：“已经好了。”
“那就好，天气冷了，注意保暖。”她说。
“谢谢。”舒夏和女同学没什么交集，话说的最多的就他妈一人，他带着不冷淡也不热情的笑。
“呵呵，那你忙。”女生转过去，舒夏虽然很随和，但话不多，很容易让人接不上话。
“那个，你今天不太一样了。”女生说了一句又飞快的转回去。
舒夏愣了一下，摸摸鼻子，他改变很大吗？
没纠结多余的问题，他继续看书。
课间时间很短，就十分钟而已。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纪席的位子，没人，看来还没起。
李太白依旧没变，得体的着装，加上有些欠缺打理的凌乱头发，看着有些不着调，他说李白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的，酒喝多了，一股子慵懒的味道，不过李太白身上没有慵懒，只看得到懒散，懒得打理他的头发。
他一进来空气中带着一股酒味儿。
把李白当作偶像，自然什么都要同款，夏天的时候还能看到他拿着一把折扇，不打开，就这样拿在手里。
舒夏第一次见是在课堂上。
那是他刚刚转过来的时候，他学习好，二中巴不得来个学习好的拉拉高考率，所以没费什么功夫就转过来了。
那个时候梅婷住院，他来不及两头跑，转过来已经高一下期的最后两周了。
记得天气很热，教室里懒洋洋的躺倒一片，他那时候不坐这个位子，坐第一排的门口，李太白一进来就看到他了，拿着一把折扇点点他的桌子。
舒夏抬头看他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新同学？”
那时候舒夏只觉得这老师很厉害，班上几个人他都清楚。
高中老师一般上三个班的课，至少一中是这样的，二中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听说教师资源不够，可能不止带三个班吧！
舒夏记得他站起来问好，然后李太白走上讲台，说了一句：“新同学来自我介绍一下。”
这是舒夏第三次做自我介绍了。
可能是二中的传统？
他没多想，站起来侧身面对同学和老师说：“大家好，我是舒夏，以后请多多指教。”
零星的几个人拍掌，其中就有李太白。
舒夏不知道老师有没有记住他，同学应该都记住了吧！毕竟说了三次了。
他数着可能还得做五次自我介绍，毕竟还有五门课还没上。
那时候的同桌不是许烯，叫什么舒夏记不得了，现在没有和他一个班，矮矮胖胖的，一上课就睡觉。
李太白把课本放在桌上，抬手阻止了同学们的问好，他很随意，有时需要有时不需要，同学们都是看他手势来决定。
他清清嗓子说：“又要过去一周了，十月很快就要结束，你们接下来是要朝着高考前进，准备好下一次月考多考一分，每次多一分，到高考就能多出好多分。”
舒夏点点头，觉得颇有道理。
“马上临来十月份的月考，大家要努力，虽然上一次没考好，题是难了一点，有老师的责任，但这不是你们放弃自己的理由，看看舒夏同学，题难了他依旧能考一百三十多，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努力，就能考个好成绩。”上个月月考舒夏语文考了131分。
舒夏才发现李太白有这方面的能力，满满的心灵鸡汤。
“李白说过：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大家要相信自己是很优秀的，接下来要继续努力，好了，今天我们来讲讲琵琶行……”
舒夏突然发现了一中和二中的差距真的很大。
这些题放一中就是很简单的，他以前语文考不了这么高，经常在一百二徘徊。
被现实的差距打醒，舒夏决定还是需要多看看书，不能迷失在分数了，特别是二中的要求不高，他需要额外的补习来提高自己。
李太白今天没有抽背，舒夏能感受到大家好似松了一口气，特别是下课的时候许烯同学一下放松了。
“我最讨厌背书了，”他苦笑着说，“我记忆力不太好，所以就算理科不好，我也不敢去选择文科，怕整本书都要背诵。”
舒夏能体会，他也不喜欢背书，不过他的专注力能帮他静下来，上厕所或是去吃饭的路上就背了，没有特意的找时间一遍又一遍的读熟，读到脑袋缺氧发懵，一片空白。
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舒夏去厕所的路上顺便看了眼，纪席还没有来，他的位子空荡荡的，几本书随意的摆在书桌上，抽屉里有半瓶汽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
就算人不在，他的东西还是很强势的告诉你别动这里。
他的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男生，规规矩矩的坐直，没有越过无形的三八线。
舒夏在脑子里把琵琶行再背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的想，一笔一划，考试最爱抽考，前面或后面给一句，然后让学生填另一句。
他出来就碰到李太白，夹着书，手里拿个保温杯。
他说：“舒夏同学，上次考得不错，继续努力，这次月考加油。”
“好，”舒夏点头，“老师，月考的试题和一中一样吗？”
李太白愣一下，喝了口水，“不一样，刚开始是想弄一样的，不过后来想着算了，你是个好苗子，一中的试卷我这儿有，你做的话，我帮你改。”
“谢谢老师，麻烦你了。”他有些激动的说。
“好不容易遇到个爱学习的，怎么也得把你送出去啊！”李太白感叹一句。
舒夏跟着他去办公室，一路上李太白都在说，说了很多，二中的情况，学生不努力，老师有心无力，离高考不远了……
能看出他很负责，只是学校支持不够。
“我向学校申请举办写作大赛，不过校长没批，说浪费时间，我就想提高他们的一些语言能力，不过算了，坐吧。”他指着自己的椅子，“我找找看，上周拿过来的，不知道放哪儿了。”
舒夏没坐，站在一旁看着小小的办公室挤了□□个老师的办公桌，学校的绩效不好，名次又不突出，教育局对这里的投资很小，舒夏还记得一中，去年才换了大门，很气派，因为去年三分之二的本科率，985，211的二十多个，创下一中历年来的新高，教育局拨了一笔钱奖励。
李太白翻出一堆试题卷出来，舒夏看到了邻省的期末试卷。
“在这儿，每一科我都拿了，一中的老范给我的，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俩交情好，说一句就给我了。”
“来，看看，你是理科，这些你都拿去吧，语文我会给你改，其他科我看看其他老师有没有空，能不能给你改改。”
舒夏接过去，感激的说：“老师，谢谢，你已经帮我很大忙了，不用麻烦其他老师了，我做完了再对答案。”
“那也好，答案我也拿来了，我看看在哪儿来着。”
“老师，下次吧，我做完之后再来拿。”舒夏说。
李太白停下，“好吧，你要好好努力，老师对你期望很大。”
舒夏：“嗯。”
李太白：“去吧！”
舒夏很感动，李太白和他认识的老师都不一样，看着很随意，不着调，背地里操碎了心。
转个门就遇到了沈拾，抱着课本挂着保温杯，沈拾和李太白一些方面还挺相似的。
舒夏悄悄叹口气向他问好：“老师。”
沈拾：“舒夏？你身体好了？”
舒夏点头：“嗯，好了。”
沈拾：“找我吗？对了，得把你的假条消了，不然得影响你的在校表现。”
舒夏：“谢谢老师，我来找李老师拿一些资料。”
“哦！”沈拾似乎知道，劝慰道：“不要辜负李老师的一番好意，好好做，我找老师给你改。”
“谢谢老师，不用了，已经解决了。”舒夏说。
“那好，先去上课吧！”沈拾朝他挥手道。
舒夏到教室的时候纪席还是没来，他抿抿嘴，得想个办法让纪席好好学习，否则就这个样子，别说B大，连技校都进不去。
他把心思收回来，准备下一堂课。
纪席本来不打算去学校的，在公寓里转悠几圈，发现快到中午饭时间了。
这几天都有舒夏陪着一起吃，现在一个人怎么都不得劲儿。
他掐着时间出门，二中十一点半午休，现在十一点。
二中确实很水了。
想当初他们学校，七点早读，十一点五十午休，下午一点半就得上课，而现在下午两点上课，课少了，午休时间多了。
纪席都有些怕自己堕落了，想到舒夏说一起去B大那劲儿，他轻笑，该努力了！
舒夏没想好中午饭怎么解决，他租的房子还没来得及收拾，米没买，菜也没有，回去有些浪费时间。
手机没到不能打把游戏代练。
最后决定去食堂。
二中学习不行，吃的倒是挺好的。
食堂阿姨大叔没手抖的情况，主要是二中的学生大多都是不爱学习的，脾气不好，弄不好哪句话不对就打起来了。
食堂不敢克扣粮食，吃的学生比较多。
两个食堂，一二楼。
舒夏很少来食堂吃，一中的食堂很大，东西多，但是比较贵，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回家吃，梅婷住院的时候还得送饭。
转到二中来还没来过食堂吃饭。
一下课学生很多，一股脑的往食堂冲，舒夏有些不习惯的往路边靠，让开一小个通道。
这场面有些吓人。
看来他得计划吃饭的时间。
许烯是个慢性子，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和一路奔跑的人完全不同，说起来，他好像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只是和前后排的女生比较熟。
舒夏喊他：“一起吗？”
许烯抬头看他，愣了一下点头：“好。”
“你以前好像不在食堂吃饭？”他问，“我没在食堂看到过你。”
“嗯，”舒夏点头，“以后应该会常在食堂吃了。”
“哦。”
舒夏发现他挺细心的。
“我还挺羡慕你的，食堂很难吃，人很多，很吵。”他说，“要排队，去晚了就没菜，有时候还没座位。”
舒夏还没进去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但食堂比较卫生啊！”舒夏说，“外面的话，有些餐馆菜都不洗的。”
许烯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兔牙：“去年有个学生在食堂吃到死老鼠了，浑身是毛。”
舒夏看着他：“你故意的？”
“没，是真的，学校贴吧上还有照片呢！不过现在应该没那么严重，最多吃到沙子头发什么的，习惯就好。”
舒夏发现和他一起是个错误的决定。
一楼人太多，他们去了二楼，进去的时候人满为患，只看到一样的衣服，靠着头发分男女，闹哄哄的。
许烯拉住他说：“等我一下，我去占个座。”
舒夏愣愣的点头，看着他抱着本体育理论书丢在一个位子上，向别的同学表达这里已经有人了。
有些……像土匪，占地为王的感觉。
舒夏看着他过来：“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们还得排队，位子占着不浪费吗？”
许烯似乎是习惯了，走在前面，“大家都这么干，不占待会儿就只能站着吃了。”
舒夏觉得他还是回去做饭比较好，健康又卫生。
他跟着许烯站在中间，前后左右全是学生，有的自己带碗，有的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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