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谁何（1/2）

第十六章其谁何

沈迟醒来时看向窗外，发现还是黑夜，他依稀记得晕过去的后，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辗转轮回后又来到那座宅子，宅子还和原来一样，透着阴森的寒意。即使它现在布置的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也掩盖不了它的沧桑与昏暗。

梦里他像旁人一般看着自己，穿过回廊，向厅堂走去，一串串空灵的铃铛声响彻整个宅院。他看见父亲、兄长、爷爷都坐在厅堂内，面色黯然，眼神空洞，毫无生气的模样。

看见自己身穿大红子孙蟒袍，一步一步的走向叶老爷，而叶老爷身上也穿着同样的大红子孙蟒袍。

他不在以旁人身份远远看着，而是身临其境地站在叶老爷身旁。他突地腼腆一笑，看向叶老爷，那张脸白皙如月，眼里像浸了水般，粼粼闪动；叶老爷似乎察觉到，沈迟在看着他，垂眼向他看来，嘴角不禁升起一丝笑容。

沈迟呆呆地望着他，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叶妄徊！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轻轻拍打额头，不愿在想下去。令人匪夷所思，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先不说是不是叶妄徊，两个男人成亲本就不合伦理。

“少爷，你醒了。”沈迟看向声音方向，沈殊正端着茶杯向自己走来。

他急忙将手挡在两人之间，示意他不要过来，沉声道：“你是五渊？”

沈殊沉默着，彷佛在咀嚼着他这句话，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若想我是，我便是；你，若不想，我便不是。”

沈迟双手捂住脸，太震惊了，他以为五渊还在竹深度当着下等侍从，谁知摇身一变，竟变成散仙闲云子，还结了金丹。

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微微皱着眉头道：“那也就是，是咯？”

沈殊端着杯子，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答话，像极了幼时被训斥的那个瘦小的五渊。

沈迟又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认出我就是，那个...那个沈迟的？还有，你故意接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沈殊急忙抬头，大声道，接着又低下头，说道：“少爷五年前在归云天自陨的时候，我便离开了梁家，后来有幸得遇白泽仙宗，方才成就现在的我。我从未想过害少爷，我只是想......”

沈迟挥手叫停，疑惑的问道：“等等，白泽仙宗？那个隐世的仙宗？真的存在？你不是说你是散仙吗？”

“仙宗门规，若是入世，便不再是其弟子，也不可将其传扬。”

沈迟略微尴尬道：“那你说与我听？”看着他茫然的神色，不禁微微现出一丝笑容，接着道：“我哥哥呢？回来了吗？”

沈殊面色微微一沉，道：“他一直在你身边？”

“什么意思？你当闲云子的时候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现在说话，模棱两可的！”

沈殊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在隔壁房间休息。”

沈迟掀开被子，说道：“我去看看他。”

“他刚睡下。他被你刺了一剑，幸好有灵力护体，并无大碍。”

“等等等等等......”沈迟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他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我问，你答？”沈殊点了点头。

“你离开玄门，便被那个隐世的仙宗收留？一身修为也是在那里学来的？”

“是。”

“你接近我，是为了保护我？”

“是，我入世虽然是专程来找你，但遇到你，只是碰巧。”

他自问生前与沈殊只是主仆关系，算不上交情。虽受伤时，难过时，他都陪着身旁，但沈迟从来不喜表露，对他也不曾说过几句话。且因主仆关系，沈殊也不敢多言一字。但虽为主仆，沈迟却不曾使唤过他，两人交情如流水般清淡，潺潺而过。

沈迟道：“那我让你带我去那个，白泽仙宗，你是不是不肯？”

“门规规定，我现已不是白泽弟子，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算知道，我也无法违背门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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