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路书（1/2）

“饭难吃可以忍，怎么宾馆没有牙刷，牙具，拖鞋？”隋阳准备洗漱时才发现这宾馆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他来了就睡觉，没注意宾馆里没有这些东西。

“拖鞋我带了几双一次性的，牙刷我包里还有新的，我去给你找。”唐跃打开行李箱，里边东西不少，“本来顺手帮世民带的，到这儿发现世民也准备了，正好给你用。”

“……你心真细，怎么跟哆啦A梦似的，什么都能变出来。”隋阳接过唐跃的牙刷，憋闷的心理缓和了许多。

“我只是提前做了路书，知道这里不怎么好客。你才厉害，不是无人机都带来了？”唐跃第一眼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就佩服得很，“海关的规定里长镜头都有限制。”

“海关能难住我么？我拆成零件托运的，下飞机就开始装这破玩意。只是没想到人来这么快，半小时都没玩上就被抓了。”

“你为什么用海参崴当毕设？”

两人轮流洗漱完毕，各自躺在标间的左右两张单人床上，唐跃侧头问隋阳道。

“身为一个东北人心里的痛吧。没有出海口，咱们祖祖辈辈过得太难了。想做个有点儿意义的雕塑做毕业设计，给人生一个交代。”隋阳下午睡多了，这会儿又刚吃饱，没有半分睡意。

“你是辽宁人吧？你们那儿不是有大连和营口么？”

“东三省是一家呀。再说挨着深圳和挨着内蒙是一个体量么？吉林都快成加国的大~麻基地了。咱铁骨铮铮的东北汉子，靠这个赚钱？”

“现在的情况咱们肯定没有一争之力。政治上中俄两国全是利好宣传，央美毕设的关注度也挺高的，你用这个做毕业设计真的行么？”唐跃担心道。

“我知道这题材敏感，有这个心理准备。哪怕几十年后中国国力缓过来，有那个一争之力，再把我的作品一找出来，也能名垂青史。”

“名垂青史？你个20多岁的小伙，现在想这个是不是有点早？”唐跃跟隋阳摆事实讲道理，“1991年中国承认海参崴是俄罗斯的，你说的事儿，至少我党在位期间不会有变。你能活到那天么？”唐跃觉得隋阳太冒险了，还是极力劝说，人别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注。“在历史的车轮下，我们连个小石头子儿都算不上。咱父母辈上山下乡，又有几个人能逃过去。你一己之力，要螳臂当车么？”

“嘿？你怎么老拆我台呢？”隋阳嘿了一声道，“知道我要做这个的朋友都特支持我，只有你说不行。”

“那说明你的那些朋友都不怎么值得交。换个毕设会很麻烦么？”唐跃不理隋阳的挖苦，关心地问。

……就你值得交！你倒是跟我交呀？臭直男，光说不练假把势。隋阳心里腹诽道。

心里骂够了，隋阳也开始想毕业设计的事儿，“当然特别麻烦，我准备的材料都是做这个的，构思也差不多了，回去就可以开工。换一个有可能会做不完。”隋阳打心眼里不想换。哪个艺术家心里还没点儿宁缺勿滥的轴劲儿？

“我可以帮你。”唐跃觉得真想给人生一个交代，不用非这个不可，“建功立业都没有呢，想什么名留青史？”

“帮我？怎么帮？我学校在北京，你学校在哈尔滨。”隋阳弓着身子侧对着唐跃这边，手枕到脸下，看着唐跃。他很好奇唐跃是怎么想的？帮他做毕设？怎么帮？随便开个空头支票？

“我这半年是实习期，除了答辩不用回学校。”唐跃的样子很认真，像是说到就会做到的样子。

隋阳信了唐跃的帮忙不是随口一说，他目光下垂，问了句旁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央美的？”

这说毕设呢，唐跃不明白话题怎么又跳回去了？“世民说的，他总跟我提起你。”其实唐跃对隋阳有另一种维度的熟悉，脾气秉性都知道个大概。

“哼，世民嘴里那自然没什么好话了，”隋阳可不希望唐跃对他的印象都是道听途说的，“别先入为主的给我下定义，我是什么人，你得用自己的眼睛看。”

唐跃像是不喜欢听隋阳说自己的好友，他说话的语气透出浓浓的不满:“世民跟我说的都是你的好。”

“哦，是么？”隋阳不关心地追问道:“那你知道我喜欢男人么？”这位唐直男摆明了有钢铁不弯的性向，能抵抗他百般撩拨。正常直男都会避个嫌吧？他怎么就喜欢往前凑呢？

唐跃不知如何开口的拘谨起来，他手撑着头，也侧了过来，小心询问道:“你很介意自己的性向么？”

“我当然不介意，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介意。”隋阳慢慢的能感觉到唐跃的思维轨迹了，像个三观未立的小朋友，无常，但一眼就能看透，像半透明的月亮。也没什么不好，可这欲拒还迎的态度很是要命，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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