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2)
也不知皇上是怎么处理的,只从那日后江淮赖在东厢足步不出,有几次黄和去灶间端茶赶巧遇上周宜宁,眼里意味深长,想说什么又有心无力,摇着头端了茶点就走。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黄和掐着时间催促皇上该动身了。
杨氏敲了敲周宜宁的房门,见她还在练习女红,一脸挣扎地,一步分三步走,不容易摸到塌边坐下:“阿宁。”
周宜宁有些摸不着头脑,笑问:“娘,怎么了?”
“淮儿都与我说了,那……那压根不是什么兆公子,其实人是京城里……”
周宜宁截断了这话:“我晓得他是皇上。”
杨氏脸色一变,想了想先前出事还是阿宁求着淮儿要去见皇上的,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旁的娘就不多说了。皇上让淮儿传个话,问你可想随他回京?”
周宜宁手指都被绣花针扎出了血。
杨氏看她还愣愣的不动作,叹了声:“你倒是个不知疼的。”说完,去柜里拿出小瓷瓶,端起纤嫩如葱白的手指,将药膏抹匀在上头,没一会儿是不见红了。
这事儿昨夜里杨氏就知道了,想的她一晚没合眼,可女大不中留,再没有比皇上更好的归宿了:“小笨丫头,旁人听到这种好事,脚不沾地就收拾东西赶上去了,怎到你这还寻摸不清呢?”
杨氏牵着她的手,放在膝上,说的话也不知是教育周宜宁还是说给自个听。
“你是怎么想的便怎么做,旁人就算说你贪图荣华富贵飞走了,娘也就当听个屁。老天待我不薄,怎么着膝下还有个儿子,活在世上腰杆儿硬挺。且要是你走了,等我儿有出息,娘就卖了宅子,去京里找你。”
“好歹啊——还能时常看看你。”杨氏说着抹了把泪。
周宜宁手背上沾了热泪才反应过来,揉了揉自己懵到发蠢的脸,改换表情,顺着杨氏最后那句话回道:“娘,听说一旦入宫,妃嫔不能随意出宫,非是诰命夫人没有皇后示意也不能进宫的。”
杨氏眼眶更红肿:“谁家发这么大梦,还与你说这个?骗娘作甚,你若是舍不得,娘身上有银子,随着你走。”
周宜宁:……
这怎么解释?原主鲜少出门子,就是去到外面也有杨氏陪着。这番话说出来听着确实像借口,且还不能反驳。
周宜宁闷不做声的被杨氏揽进怀里,半晌才轻轻问:“娘,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啊?”
“瞎说甚么,娘是怕你想不透。大秦谁能比的过皇上去?且邙县也待不得,现在外边乱着呢,吴县令……现也不是县令了,吴勇被知府的人拷走,走的时候手镣脚镣的一个不少,压在囚车里还不知要发去哪呢。”
官帽被摘不算,还要发配?周宜宁恍然,这般严惩重罚,罪名是绝对牵扯不到她,毕竟她这事儿可太小了。
联想到皇上好好的京城不待,偏要北上,估摸着本就是来办事的。此次她的求情更像个火引子,顺而为之。
杨氏见她不答,只得将道理掰开揉碎了说与她听:“刘家虽也被抄家了,可你往后日子总归是不好过的。你晓得外边现在都传什么?”
刘家被抄家了?这可有些意外,公堂上一幕幕仿佛电影一般又倒了次带,两点成一线,她忽然想明白了。庆元丰能在十数年发展到密布江州,恐怕私底下与官员也有些牵扯。
这其中水有多深,估计也只有皇上知晓了。
周宜宁想罢,在杨氏怀里窝的更舒心了,甜甜地问:“他们还能传什么,左不过是说刘家和吴县令沾上我都没得好果子吃。”
这么一想也没错,杨氏心里苦涩,阿宁若真的晦气克人,怎她还能好好的?若有可能,她也不想再往阿宁心窝子上插刀,可不说也劝不动这一根筋的。
“吴县令倒是没人说嘴,刘家事发就不同了,县衙外那么多人听他说与你下了定,合过八字。就这般,都说你还没过门,就累他一家被抄。娘也不想你嫁的远,可……”
周宜宁眼睛晶亮:“娘——”
杨氏低下头,瞧她一脸我有主意的样子,无奈道:“怎么?”
“先前您说要去搬去别地儿,可那时不还有刘家拦在路上,自然不能轻举妄动。现下刘家被抄倒可行了。且李先生虽然学识渊博,但到底不知时事。此行也可打听哪有好先生,先前委屈大哥几年,合该为他操心一二。”
周宜宁不忘自己的初衷,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又喊了几声娘:“还有呢,我会做不少点心,去别的地界也不怕饿死,到时赁个铺子,时间一长日子就过起来了。”
杨氏一听,可不是这个理么。
先前她就盘算过开铺子和请先生,后来一堆事全赶上来,一时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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