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1/2)
送到酒店。顾雅琪一直神情恍惚。江于流多方考量,赖在套间外沙发上不走。顾雅琪也无余力理她。蒙头装睡。
季风来了几个电话。顾雅琪关机。而后房间里电话响起。顾雅琪隔着被子,哽咽地吩咐江于流去接。
江于流接起电话,季风果然神通。
“雅琪……”江于流不知还有谁能将顾雅琪的名字念出如此缠绵悱恻。但江于流只能说,“对不起,季小姐。”
顾雅琪闷闷地说,“叫她不要再打。”
江于流踌躇着该用怎样的句式。对面却说,“不要让她出事。”
江于流十分为难。
电话便也断了。
江于流握着话筒,沉默了一阵。说,“她叫我看你不要出事。”
隔了一会儿听到顾雅琪啜泣声,声音越来越响。江于流壮着胆子凑近过去。一层薄被覆着顾雅琪的身姿。顾雅琪呼吸不通,哭得惨烈。江于流小心地撩起被子一角。顾雅琪忽然攥紧,让江于流没法拉开。
“滚开!”
江于流把纸巾盒挪到枕边,回去沙发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江于流从沙发上起来,假装活动身体,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摄像头一类的布置。顾雅琪到中午才起身洗漱。江于流趁着水声,翻了顾雅琪的行李。不过是些衣服和普通证件。一无所获。江于流只确认枪还在。半夜里她已经发信。局里研究一番,决定暂不打草惊蛇。等江于流离开后再做打算。
江于流刚刚关闭枪箱,忽然听到洗手间传来一声闷响,而后是塑料摔击的声音。江于流拧开洗手间门。门没有锁。干湿分离,隔着挂满水珠的玻璃门,看到顾雅琪浑身□□着,倚着墙滑倒在地。顾雅琪手里缠着水管,花洒在一旁朝天喷水。
江于流关水,拨开顾雅琪沾湿在脸畔的发丝。顾雅琪皮肤被水熏得发红,抿紧了唇,唇色很白。
江于流迅速检查呼吸和心跳。
“糖。”顾雅琪睁开眼,小声说。
江于流皱了皱眉。顾雅琪又说,“我包里。”
江于流知道顾雅琪有个贴身的坤包。在洗手台上。江于流半拢上门,打开抽风,拿了包里的巧克力,拆开放到顾雅琪嘴里。展开浴巾把顾雅琪裹严,扶坐起来。
又出去冰箱开了听可乐。
顾雅琪靠着墙,发丝纠缠在薄薄的肩膀上,抬头打量江于流。江于流也一直看着她,眼中始终萦着一种温和的悲伤。江于流胸前被水溅湿,白衬衣瞬时透明,露出肉色的胸衣,胸骨随着喘息微微起伏。江于流浑然不觉,手就隔着浴巾支在顾雅琪背后,喂顾雅琪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跪在一片水里。
顾雅琪和缓过来,站起来说,“我再冲一下就好。你就在这边,别出去。”
江于流便走到外间。顾雅琪重新插好蓬头。江于流侧过身去,不再看顾雅琪。
等顾雅琪接过浴巾擦干,披上浴衣。走到江于流面前。顾雅琪的发丝湿哒哒滴着水,微微弯曲,贴着脖颈钻进浴衣里。像《青蛇》里的妖精。
江于流下意识地缩了一步。顾雅琪作势理了理江于流的领口,“你是要等风干么?吹一下吧。”
顾雅琪便从洗手间出去了。
江于流解开扣子,用小块的毛巾擦拭身体。镜面装了一层加热,只边缘起雾,中间是清晰的镜像。江于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束起,偏偏水沿着额角的发丝滴落,滑过锁骨,钻入胸衣里。江于流此刻才想起回味顾雅琪的身体。更加纤弱,更加凹凸有致的女人的身体。
江于流叹了口气,狠狠瞪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再看洗手台面上,顾雅琪的坤包和手机。江于流想起自己裤脚缝了一个可以插在手机上读取信息的装置。一摸,已经湿透了。江于流犹豫片刻,又想老范再三叮嘱“宁丢勿醒”的原则。宁可一时跟丢,不能暴露。索性作罢。
就这样闪念的时刻,顾雅琪猛然推门进来,拿起手机,说,“饿么?想吃什么?”
江于流陪着顾雅琪吃了饭。等到她一个朋友过来,江于流才走。
顾雅琪的朋友把她接出宾馆。枪和人分乘两辆车。便衣跟踪,跟到郊区一个有名的高档别墅区门口,掂量了一下,事情不了了之。
据江湖传闻,季风在海外投置资产,频繁出境,在H市呆的少了。
往后,顾雅琪酒局愈多。某一次江于流去接的时候,顾雅琪醉到讲不清话。江于流挨个卡座摸过去,有不识相的拖住顾雅琪不放。江于流见此人也醉的不轻,唯恐胜之不武,只从中拦开。谁料人家不依不饶。江于流一拳就把人打翻了,只差没拧住手臂压在地板上。
往后顾雅琪便把她也拽去喝酒。江于流未有不从。
跟着顾雅琪往来夜店,不觉时日又过去两个月。顾雅琪叫她做司机,便真的只是做司机,最多偶尔兼具酒友。顾雅琪在夜店里,或者带人回家,全不避忌江于流。
但一有真正紧要的事情,顾雅琪便总是乘别人的车,或者自行开车。
江于流不敢在顾雅琪那里放窃听。就把窃听放在自己外衣里。
有一晚喝了酒,状态又差,她和顾雅琪上了车,压不住不适,车停在路边,蹲在马路牙子上撑着塑料袋吐,吐得很厉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
回到家把录音拿出来放,外衣一直落在车上,就听到顾雅琪在车里给顾西的电话。顾雅琪的手机连着蓝牙,于是高杰的声音也一并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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