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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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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提示:

1.本章为老板和鸦的番外,第三人称的小故事,不看不影响正文。

2.本番外分上中下三部分,分别为三人视角,本章为学妹视角。

3.中下随缘写随缘放出,请注意标题及提要提示。

-以下番外正文-

番外一琴与鸦(上)

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尤其是当这个人陪着自己的长大,保护自己免于同龄人之间的争斗的时候。

那是在鸦还被叫做“小羽”的时候的事了。

鸦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大概是因为总是辗转在不同的孤儿院里。

通常她在一处都停留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又会被院长急匆匆地送到另一处,更甚者会直接将她丢弃在森林里,就像是丢垃圾一般迫不及待地甩开。

因为辗转的频率太高,鸦的名字也在时常变化,她年纪小的时候被捡回去,不过用了两三天的名字自然也是不记得的,于是她便会得到一个新名字。

新名字通常也不会用太久,最多也不过就是半年——正是被叫做“小羽”的这个名字。

然而即便是这个用的时间最久的名字,鸦会记得也只是因为她身体里的“鸦”总是那么叫她。

大概是六七岁的年纪,鸦在孤儿院仍然不合群,她的身体一直很不好,然而又偏生这么熬过了那些年头,最终也没有真的死掉。

那天鸦又因为说错了话被一群稍大些的孩子堵在了墙角,她瑟缩了一下,但并不害怕,对这样的情况她已经很习惯了,而且她几乎可以预见结局。

不出她的所料,她眼前恍惚了一阵,视野再度清晰的时候,看到的是倒了一地的小孩子,鼻青脸肿的没了行动能力。

——就像过去那么多次一样。

但这一次不一样,鸦听到脑海里有另一个人在与她对话。

「真是麻烦的小鬼,也太不禁揍了。」

“……你是谁?”鸦忍不住问。

「你听得到我说话了吗?」

那个声音是直接响在鸦的脑子里的。

“听得到。”鸦对着空气认真地点头。

那个声音沉默了片刻,说:「我在你的身体里。」

“咦?!”鸦愣住。

小小的孩子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是不正常的,没有人告诉她何为科学,自然不会有人告诉她“鬼”这种意象大多都是恐怖邪恶的,也不会有人告知她总是被丢弃的原因。

于是她无知无畏,并且飞快地喜欢上了身体里的这位保护者。

“这么说,以前也是你在保护我吗?”

「不是为了你,毕竟我们共享一个身体,要是你出事了我也很麻烦的。」

鸦听不出这段话里的推拒之意,她只是单纯觉得高兴欢喜。

“你以后也会留在我身边吗?”鸦忍不住笑着转起了圈圈,“那太好啦!我终于不用一个人了!”

那个声音再度沉默了起来,最终僵硬地转了话头:「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但他们现在叫我‘小羽’。”

「好,小羽,我叫鸦,乌鸦的鸦。」

那时的鸦对名字没有任何意识,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后来等到鸦再大一点,她开始上学,这让她在孤儿院留得久了一点。

但是上学需要身份证明,身份证明上必须有一个名字。

被告知这件事的时候,鸦想了一下,说叫“鸦”,工作人员不满地抬起头,说不要浪费时间,孤儿院的负责人也不耐地瞥了鸦一眼,但她难得坚持,于是负责人也就嗤笑一声,帮她应下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就叫这个吧。”

同时脑海里也响起真正的“鸦”的声音:「为什么用这个名字?」

鸦想了一下,同样在脑海里回答她:「我也想变成像鸦那样厉害的人。」

没有声音再回答她,于是鸦就当她默认了。

不同于体质上的缺陷,鸦在学习上相当有天赋,虽然她耽误了几年才上学,但她很快就赶上了进度,甚至很快就超越了同龄人。

学习上的优秀给她带来了自信,她的身体越来越好,性格也越来越开朗,但在大多数人眼中鸦还是一个喜欢自言自语的奇怪的人。

少年时的孩子们总是排斥异类,于是鸦总是独来独往。

等到鸦身边出现了几个朋友的时候,她已经上了高中。

或许是朋友转移了注意力,当鸦发现她身体里的另一个“鸦”很久没出现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个期间鸦再也没有发生过失控伤人的事,也就难得安安稳稳地从高一升上了高三。

变故就发生在那个晚上,鸦站在镜子面前试图呼唤身体里的“鸦”,过去她们时常用这样的方式面对面交流,同一张脸做出不同的表情也是件挺有趣的事。

因为身体里藏着的是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长大的人,所以鸦一点都不怕。

然而那个晚上,鸦呼唤了很久也没得到回应,她下意识摸上了脖子上的吊坠,对着镜子摩挲许久,突然就觉得与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那吊坠是玉质的,琴上站着一只乌鸦——这是“鸦”告诉她的。

鸦已经不记得这个吊坠是从哪里来的了,似乎从她记事起,这吊坠就牢牢地挂在了她脖子上。

有时候透过镜子,鸦会看到“鸦”盯着那个吊坠发呆。

而这一次,也是在鸦摸上吊坠的时候,“鸦”出现了。

“鸦”仍盯着镜子里的吊坠,半隐在指间,她没说话,但鸦能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跟过去一样,但要更强烈些。

这也是鸦第一次意识到过去她曾无意间窥探到的陌生场景源于何处——那是“鸦”的记忆。

那是一场漫长而沉重的记忆,“鸦”只是撕裂了一个小口,扑面而来的的苦痛就压得鸦喘不过气来。

“……那是什么?”鸦的意识逐渐清明,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茫然,却已有泪滑落下来。

“鸦”没有回答,但与她共享感知的年轻女孩却逐渐在梦境中了解了那漫长的追寻与等待。

她曾经有一个恋人,那个人拥有着长久的生命,她却要在他面前慢慢老去,然后再让他失去她。

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往复。

或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积攒的执念,她在一世世轮回中找回了自己的记忆,但也越来越虚弱,她想活下来,然而当她活了下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丑陋不堪。

于是即便知道她想找的人在哪里,她竟也不敢去见他,只能选择在一个年幼的孩子身体中苟延残喘。

但那个晚上,还没有等到鸦了解当中的隐情,变故就已经出现。

鸦对那个晚上事情的经过并没有什么记忆,她只记得前一秒她还在镜子面前哭,但等她再次恢复意识之后,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暗的巷子里,脚下是一堆尸体。

从那堆血肉模糊的惨状中,鸦勉强认出那是人——至少是人形的生物。

她惊慌失措,下意识呼唤“鸦”的名字,然而传递出的情绪却如同石沉大海,她听不到“鸦”的回音,也再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或许比起那一地的尸体,“鸦”的失踪才更让鸦感到惶恐,她跌跌撞撞地摸索回家的路,幸而路上并没有人影,在街上狂奔了大半夜,她才得以安全回到了家中。

一回到家,鸦就躲进了卫生间,连同染血的衣服一起跳进放满了冷水的破旧浴缸之中,花洒上的热水则洗去了她脸上的血迹,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蒸腾的热气盈满了狭窄的空间。

鸦抱着膝盖,坐在水里瑟瑟发抖。

直到第二天在冷水里醒来,鸦的神智才回归原处,她看着染红的鱼缸,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

可她终究没有勇气再回原处看上一眼,她顶着一身的水汽打开了客厅的旧电视,电视里的地方新闻仍然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连一点称得上“违法”的事都不存在。

那天鸦坐在沙发里抖了一整天,她都分辨不出自己是感觉到了寒冷,还是单纯地觉得害怕,以致连思考的能力都已经失去,只能惶惶地等待着宣判。

鸦将自己锁在家里好几天,不吃不喝不动,只有电视从早开到晚,也没有人找上门来。

最后连鸦自己都恍惚到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就只是一场单纯的噩梦,最终她靠这个想法将自己从悬崖峭壁上拯救出来。

她下意识忽视了自己身上的异常——她在冷水里泡了一整夜,却连感冒都没有,她不吃不喝,却感觉不到饥饿。

鸦摸着脖子上的吊坠将那个晚上的一切埋葬在记忆的深处。

随着记忆与恐惧的封锁,鸦逐渐意识到那个晚上的事或许不能用正常来形容。

她想起那个晚上她回来时,周围都是墙和小路,像是迷宫一般,但她却找到了回来的方向,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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