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江息颜为公子包扎好了之后便去寻雪弃了,雪弃浑身布满了伤口,好在她身穿江息颜所赐的金丝软甲,伤口只是些皮肉伤,并未入体。
雪弃靠在山匪喽啰的尸体上颤着手为自己包扎着伤口,青白长裙上布满了伤痕与血迹,瞧着甚是触目惊心。
江息颜心头一痛,眸光泛起几丝不忍,她与雪弃一同长大,早已将雪弃当做了姐妹,眼下雪弃伤成这副模样,她如何不难过?
江息颜从瓷瓶中倒出了一粒药丸,递到了雪弃面前,示意雪弃服下。
“玉清丸?奴婢贱命一条,如何用得上这般贵重的药丸?”雪弃怔了怔,美眸映出些许震惊,抬手便将那药丸推开了。
“谁说你贱命一条了?你的命金贵着呢!”江息颜美眸一瞪直接将药丸塞进了雪弃的嘴里,继而帮衬着雪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二人收拾妥当后,回身瞧了一眼那主仆二人,他们依旧昏迷不醒。江息颜望着公子身上的血迹拧了拧眉,似乎是有心带回风烟翠,可又思量到此事不合规矩,甚是为难。
雪弃自然是瞧出了江息颜心中所想,她生来便是要为江息颜排忧解难的,既然江息颜有心,她便将此言说开了。
“郡主,那位公子是为了救您才昏迷不醒的,再说此地危险,若是将他们留在此处再遇到山匪可怎么得了?”
“你的意思是将他们带回风烟翠?”江息颜黛眉微蹙,略有迟疑,风烟翠从来不带外人回去的,生怕旁人发觉此地。
可若是将他们扔在此地,江息颜又于心不忍,且不说路见不平应该拔刀相助,便是冲着这位公子舍命救江息颜,江息颜也不能将他丢在此处。
雪弃点了点头,踉踉跄跄走到了江息颜身前,正色道:“毕竟那位公子可是舍命救了您!再说秦邈先生不是有忘忧汤吗,到时候让这位公子喝下不就好了?”
江息颜这回再无半分迟疑,她快步上前扶起了公子,亏得江息颜是习武之人,不然哪里扛得起公子这般七尺男儿?
思量间,江息颜将公子扔在了马背上,公子吃痛闷哼一声,引得江息颜露出了几分愧疚的神情。
回身时雪弃已经将青衣女子丢在了马背上,踩着马镫翻身一跃便上了马。这边江息颜倒是愁了几分,她方才是因为公子救了她,所以才抱着公子给他喂药和包扎,可眼下要她与一个陌生公子同乘一匹马,实在是有违闺阁女子的训诫。
“郡主,您放心吧,此事奴婢不说,旁人是不会知晓的,人命关天呢,您别犹豫了!”雪弃瞧着江息颜与公子身上伤口的鲜血依旧汩汩的往外流着,心急如焚,不由得催促道。
江息颜暗暗叹息一声,只好翻身上马,抬手一甩马鞭,马儿嘶鸣一声便犹如一支离弦的羽箭飞了出去,雪弃忙不迭跟上。
江息颜原本是想将公子扔到身后,由着他一路颠簸,可是她到底心存几分善念,担心颠簸过狠将公子颠下马,只能让公子趴在她的身前。
也还好公子是趴在马背上,若是坐在马背上,那江息颜岂不是要揽着他的腰?思及此,江息颜俏脸泛起一抹潮红,可理智却很快驱散了这抹潮红。
眼下已经在摇柳山境内,二人快马加鞭,皆是忍着痛意一路飞驰,不出一刻钟便到了风烟翠。
风烟翠内的人许是听到了马蹄声,迎出来了两位素衣女子,她们瞧见了江息颜和雪弃浑身是伤,神情一惊,赶忙快步上前搀扶二人。
这两位素衣女子,一位名唤落葵,一位名唤薇衔,都是秦邈先生的门客。
江息颜轻轻推开了落葵的手,继而指了指马背上的公子,语气略有几分焦急,“你们将马背上的人扶下来,我与雪弃无碍。”
落葵一怔,顺着江息颜的手势瞧见了马背上的公子,迟疑了一下,似是觉得公子伤势太重,便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江息颜和雪弃则是亦步亦趋,跌跌撞撞进了风烟翠主院。
主院内秦邈先生正在研磨着草药,他身着一袭玄衫,虽已上了年纪,可眉眼间的神韵与通体的气势丝毫不减,一如年轻时清尘脱俗。
秦邈先生见二人浑身是伤,面色凝重迎了上来,语气焦急,神情担忧,“郡主这是怎的了?”
“来时遇到了山匪,死里逃生。”江息颜气息微弱地说道,她面色苍白,双腿发软,进了屋险些跌坐在地。
秦邈先生搀扶着江息颜,大手顺势搭上了江息颜的脉搏,他时而拧眉,时而舒眉,落在气息微弱的江息颜眼底,甚是煎熬。
过了良久,秦邈先生才将大手从江息颜的脉搏上移开,他面色凝重却并未多言,只是将身侧的雪弃遣到了偏院,让落葵与薇衔替她包扎伤口。
秦邈先生走到了一旁的柜子前,寻觅了几个瓷瓶和包扎需要的物件后这才回了江息颜身旁。
见江息颜面色愈发苍白,气息愈发微弱,不得不为江息颜下了几针,先将她的气血吊住,以免出失血过多而酿成祸事。
“郡主伤得不轻,即便在我这里用了药,回了府也得仔细将养。”秦邈先生说着便让江息颜服下了几颗药丸,继而又为江息颜下了几针,运了一掌拍在了江息颜的后背,江息颜顺势吐出了一口淤血。
秦邈先生见江息颜淤血吐出心下终于放心了不少,他将江息颜手臂的伤口上了药后,起身便准备去唤落葵来为江息颜处理其他伤口。
秦邈先生起身准备出去,却被榻上的江息颜轻声唤住了,“秦邈先生。”
“郡主还有何吩咐?”秦邈先生回身问道。
“我今日前来是想求秦邈先生一事。”江息颜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秦邈先生赶忙上前搀扶起江息颜。
“郡主请说。”
江息颜忆起方才的事,心头便有几分恼火,语气之中也添了几分不悦,可是眼下气息微弱,待到出口时,这分不悦早已变成了叹息,“家妹抓伤了沛国公府家二姑娘的脸,眼下沛国公府提出两个要求,只要做到其一此事便可了结。要么医好二姑娘的脸,要么让哥哥娶了她,您虽远在风烟翠,可也知道那二姑娘蛮横泼辣,极其刁蛮,哥哥怎能娶那样的女子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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