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国庆节过的很没意思。
卷发全部挽起，操持在公司领导的习惯，一身正装的宿母很满意宿薇薇的班级座位，第一排看得清楚，在老师的监督下不会有别的心思。
只是她的前面还有一个靠讲台的独立座位，这个位置意味着可能坐了一个行为顽劣的同学，离宿薇薇这么近，万一这位同学不爱学习影响到自己女儿，想到这宿母紧拧眉头，嫌恶当即表现的明显。
同桌是一位打扮普通的男人，发间白发隐约，似是看到宿母的不耐烦，憨憨的笑了声，宿母下意识到将不好的情绪传达给无关紧要的人，于是颔首微笑，一本正经到不行。
商业式的传统微笑，男人想到了上级的模样。
这时一位家长走到宿母前面的座位旁，翻了下课桌上的书本，确认后提包入座。
男人身着的西装皮料质地极好，不识货的也能一眼看出价格不菲，即使上了年纪，作为中年男人他身上无形的魅力依旧格外吸引人，是个养尊处优的顶梁柱，宿母直接联想到优渥的家庭环境下养出的小孩不成器的多有，也不见怪。
王老师拿着教案进门，扫了眼台下，座无虚席，“各位晚上好，很麻烦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这次的家长会，先做个自我介绍，免贵姓王，王代发，正在教咱们一班的数学。”
“成绩和排名的纸条都在各位桌上，如果还有家长不清楚的可以等散会来找我，总的来说，对于这次班级的均分我并不是很满意，平时的学习气氛也一般，虽然是高中才开始，但是有些同学还没收心，和他们入学考的成绩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考入高中的同学该有的分数。”
“家长督促的同时，也要有分寸，我个人不建议太过暴力的，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家长对待的方式也很重要。”
“大致情况就这些，不过也有几个同学，我要拎出来特别表扬，家长们今晚回家可以烧顿好的给孩子们。班上有一位同学挤进了年级前十，也是我们班的第一，周行曜同学，平时行为习惯个人素养都很好，就是语文老师反应周行曜作文不行，这次分也是扣在语文成绩上，没有人天赋优异但不学习就十全十美的，谨记伤仲永，这都是课后的刻苦啊，同学们要多向这位同学学习。”
那张年级第十二名的成绩条，宿母面无表情的放置一边，眼中平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好像王老师说到课后刻苦时，前面的男人好像隐忍的轻咳出声。
“咱班的二、三名年级十二、三名，还真巧哈哈哈，宿薇薇和何杨，都是我的得意门生，他两的潜力无限大啊，宿薇薇可塑性极强，在所有老师眼中就是所谓学霸的存在，和第一名的成绩咬的非常紧，绝对是强大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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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过的很压抑。
宿薇薇坐在餐桌前，和母亲面对面，两人一言不发，筷子只挑向离她最近的两道菜，索然无味的吃着，平时觉得扰人清静的电视声现在尤其怀念。
宿母开完家长会后得知周行曜是坐宿薇薇前桌的男生后，一向严谨的脸上有些额外的表情，没一会又消失不见。
“我打算让王老师给你安排把座位也调到讲台旁边去，让你更好的安心学习。”
宿薇薇缓缓吐出一口气，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还记得家长会那天她回家后，果不其然母亲找她谈话谈到深夜，也没在乎她吃过晚饭没，她不想自讨没趣，母亲只会默认她已经吃过了。
一字一顿，“我说过了，坐讲台边我看不全，第一就坐我前面，我有不会的也可以问他。”
“是么，第二名还做出自豪感了，你哪里不如人，怎么连这点分都拿不到。”
话里的不满太过，母亲总是曲解自己的意思，以至于两个人从来无法好好进行沟通，宿薇薇不由得收紧了手中的力度，两只筷子发出咯吱声。
“我这点分，您仔细看过吗，我的数学多少分，外语多少分，您只看排名，如果我是第一名，您会夸我吗。”
话到最后，几乎哽咽，宿薇薇一直觉得自己不轻易会哭，在母亲的三言两语下却总是忍不住心酸。
“等你拿了第一再说。”
也不知道最后母亲说了些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宿薇薇不知不觉中走出了家门，站在孤零零的路灯下，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一路上她都在想，如果自己是第一名，母亲也不会夸的，初中这么多年还搞不明白吗。
低头看自己还穿着宽松的睡裤就出了门，手机也没带，全身上下一个钢镚儿都搜不出来，心里发闷，这下无处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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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曜觉得高城这地，还挺小的。
从家里出来和徐杰他们约了去吃晚饭，吃完包夜上网，浑浑噩噩度过国庆小长假。
嘴边还咬着烟，林楚暮突然窜出来从身后拍了一下他，下巴顺着一边拐去，“那女的，像不像宿薇薇。”
周行曜猛吸一口，慢悠悠吐出来，灰白的烟雾中眯眼望去。
蹲下来小小的一女孩正在路边逗一只流浪猫，那猫尾巴翘的高高的，在女孩身边蹭来蹭去，女孩头发柔软披散，全部夹在耳后，脑袋随着小猫的走动跟着移，她伸手只在猫头上顺毛。
这劲使的有点猛，小猫有点翻白眼，再这么光顾着顺头顶的毛，这猫八成要秃。
爱心人士周行曜开始解救流浪猫行动。
不知道从哪看到的，你每叹一口气，天上就会死一个天使，她想了想，今天叹的气，天上应该牺牲了好多人。
长腿跨入所及视线，宿薇薇抬头看向来人，“啊”了一声，她最落魄的时候怎么总能碰到周行曜，他今天穿的也很随意，套头衫休闲裤运动鞋，始终不变的深色。
还在等她说些什么，结果人不仅没声了，连个招呼都懒的，就直愣愣看他，仰着头眼睛瞪圆跟流浪猫似的，周行曜挑眉，“你跟这猫有仇呢。”
宿薇薇回味他的话，低头看向手掌下轻抚的小猫咪，吓了一跳，可爱的小猫咪眼睛眯成一条缝上扬，露出的部分只能看到眼白，像极了“妈你扎的有点紧”。
放开小猫，寻思周行曜这人说话确实不讨喜，正要回嘴，林楚暮跳出来，“哇塞嫂...”周行曜给了他一脚，林楚暮立马改口，“...宿薇薇。”
宿薇薇站起来，缓了会有点眩晕眼花，随即伸手跟他打招呼。
眼尖她身上的睡裤，“出来散步呢，我们等会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啊，人多热闹，是吧阿曜。”
林楚暮说完不怀好意的看向周行曜，周行曜一贯懒散模样，双手插兜半垂着眸子，等了许久鼻腔轻轻的发了句“嗯。”
宿薇薇虽然极度想要打发时间，也对林楚暮的提议有些心动，但她觉得周行曜看上去没这个意思，还是摆手说下次吧，结果周行曜嘴巴一动，就来了几个字，“一起吧。”
这可是你求我去的，周行曜主动提出要带她去的，这么一看，宿薇薇郑重其事的点头，“那也行。”表示勉强的答应。
林楚暮指指不远处还站着的几个人，宿薇薇跟在他身后走，周行曜风轻云淡，看着宿薇薇的背影，眼底倒是快速闪过一丝不可见的愉悦。
“司深，和我都三班的，这徐杰，大老板，阿曜还给他干事呢。”
林楚暮说的意味深长，宿薇薇对司深有印象，毕竟是同年级的同学，也和周行曜走得近，难免会看到他，今天却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见面，和周行曜截然不同的风格，如果说周行曜是清冷，司深就是温润如雅一类的，他的温柔太表面。
周行曜身边的人各个清秀俊气，林楚暮口中的大老板徐杰看不出什么总裁的感觉，但不难看出也是挺深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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