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咚咚咚——
夜半三更,陶舒家的门被拍得震天响。他透过猫眼看见了站在门口酒气熏天的祁连,直接掉过头就要回卧室里去睡。
“陶舒!你开门!你给老子把门打开!!”祁连一边拍门一边狂吼着,就他这个动静,隔壁邻居待会儿就该出来投诉了。
陶舒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深吸一口气憋着一肚子火把门打开,用力一把将人扯进了屋子里,“祁连!你到底想干嘛!”
“我有话跟你说!”借着酒劲,祁连冲着他嚷嚷道。
“我不想听!”陶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要撒酒疯回去撒!”
祁连紧紧握着他的肩,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陶舒!整整三年了,你从来不肯给我一个好脸!我知道你怨我,你觉得那次卧底行动应该是我去,而不是贺寻!我也很想去的人是我!”
“祁连…你还是没明白。”陶舒冲他摇了摇头。
“我哪里不明白!我明白着呢!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宁愿当初去的人是我!也宁愿被毒|贩开天窗到死的人是我!”祁连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自持,跌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他躬着身子看上去十分无助。
“当初,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陶舒低头看着他,额前的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客厅里没有开灯,月光成为了唯一的光源。在陶舒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一贯强大,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可靠又聪明。
而他现在却像一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孩子,彷徨无措的蜷缩成一团。
所有人都说他才二十五岁就爬到了禁毒支队副队的位置,无非就是因为他破了三年前那桩跨国贩|毒案,他牺牲了最铁的兄弟换来了权力与荣耀,踩着贺寻的尸体上了位。
陶舒没这样想过,可他又不愿再接纳一个与他牺牲的爱人从事着相同职业的男人了,尤其是这人与贺寻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于是他逃避,他排斥,甚至摆出一副就是你害死了贺寻的姿态;只为了能把这个固执又坚毅的男人推得再远一点。
陶舒拿膝盖碰了碰他的胳膊,轻声说道,“祁连,感情里从来都没有先来后到,我和你之间的距离也并不全因为贺寻。”
扪心自问,他当初喜欢上的的确是祁连。可对方直得如同钢铁一样,有好几次他忐忑不安的做出试探,对方都毫无察觉的将他归类到好兄弟的范畴。
久而久之,也就死心了。
贺寻出现得时机与场景都刚刚好,他又决心要忘掉祁连这个钢铁直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便答应了对方的告白。
鬼知道这个钢铁直男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然而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份,天时的时候地不利,地利的时候人不和。
“你要不走,就在沙发上睡吧,自己开空调。”陶舒说完,便回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蜷在被窝中间的陶软软凑了过来,似乎感觉到铲屎官心情不好,一改平时的慵懒高冷,在人的脸上舔了一口。
陶舒把它抱进怀里靠在床头撸毛,没一会儿他就听见大门被打开又迅速关上了,客厅里恢复了宁静。
他从床头柜旁边的抽屉里摸出装有安眠药的盒子,倒了一粒在掌心里送入口中,又喝下了半杯温水。
黎征醒来的那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他撑着床坐起来环顾四周,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哟,宝贝儿,你醒了?”靳泊舟围着条浴巾从浴室里的走出来,笑眯眯的冲人打招呼。
他刚洗完澡,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淌,在结实的胸膛流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见人还模糊,他凑上前来,坐在床头问道,“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清醒状态下的黎征是不可能任由自己被调戏的,于是他微眯起眼轻描淡写地说道,“还能发生什么?无非就是被你睡了呗?还是你以为我会像那些白莲花一样一脸受惊过度的表情问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受|精过度?”靳泊舟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他一番,“你昨晚确实是受|精过度。”
“你……”黎征这才觉得自己低估了这个人的无耻程度。
“我喜欢这个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