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1/2）

清晨的帕萨迪纳市，明朗的日光西斜，道路沉在建筑的阴影里。路旁，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或是晨跑的年轻人，或是去面包店买早餐的老年人。

莱纳德一脸困倦地开着车，今天是周末，他本可以享受被窝里睡懒觉的舒爽，却被谢尔顿硬生生拖出来载他去学校。

此刻，坐在副驾驶座，紧扣安全带的谢尔顿坐姿极其端正、符合乘客规范，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这位普林切特先生所认为的弦理论和我们研究的弦理论根本就是两种东西。”谢尔顿气愤地说道，“虽然她也认为自然界是由弦构成的，但她所说的是空间的结构，而不是物质的组成。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点！”

开车的莱纳德忍着睡意，敷衍道：“是是是。”

谢尔顿继续思路清晰地说道：“一切物质的能量变化都可以用弦的分裂和结合来解释，可是，《宇宙文明的诞生》一文里却认为物质变化时会通过空间弦传导能量，而不是弦的分裂与结合产生了能量变化。这是本质的区别。”

自从谢尔顿看完《科学》刊登的四篇论文，便唠唠叨叨翻来覆去地说着弦理论，莱纳德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实在听得心烦，莱纳德讥讽道：“就好比蒙上眼睛，手里握着叉子吃饭。你们弦理论派的通过观察和推导，得出结论叉子会自动生产食物。普林切特的弦理论表明了叉子不过是工具，食物另有来处，是吗？”

谢尔顿没有听出室友的嘲讽，认真思考两秒：“对，你说得没错。”

没想到酝酿了一晚上的毒舌比喻才换来谢尔顿两秒的沉默，莱纳德一阵挫败，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他凭什么认为谢尔顿能听懂讽刺？

#论讽刺的艺术# #跨服聊天#

默默为自己的自大后悔，莱纳德一边打亮转向灯，将车开进校园，一边吸取经验直白地说道：“所以，事实是叉子确实不会产生食物，普林切特说的是真理。你们错了。”

谢尔顿听到后，立刻转头，一脸不赞同地教导口吻：“莱纳德，作为一位实验物理学家，虽然你是普林斯顿毕业的、且并没有任何需要动脑的原创工作，但也应该秉承严谨的科学精神，不应该在没有进行论证的情况下直接判断一件客观事物的对或错。”

莱纳德翻了个白眼，最后一点睡意也被谢尔顿念叨走了。他知道不能反驳谢尔顿，一旦那么做了，将会迎来长篇大论的说教。只能表面顺从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应该通过一系列实验，才能证明你们的理论是错的。”

谢尔顿满意地点点头，认为孺子可教。

“对了，谢尔顿，”莱纳德倒车入库，“你怎么知道西里尔.普林切特会来？”

“我听到院长的谈话了呀。”

莱纳德关上车门，隔着车头对同样下车了的谢尔顿问道：“什么谈话，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在厕所里。昨天的肠道运动很正常，我在工作后九十分钟去排泄。”

“谢尔顿！不要用排泄这个词！”

“好吧，在我排出体内的固体废物时”谢尔顿一脸无奈地尊重室友的意见。

“……”莱纳德放弃挣扎，“你继续吧。”

“好的。”谢尔顿点点头，“当时我在隔间里，听到一名女性的声音，正当我准备和她说下厕所门口标志的意义和普世价值观中男女认知时，就听到她和院长‘西里尔明天上午会来办理入职手续，希望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善。’院长就说‘非常欢迎普林切特先生。’然后，我就说‘院长，是西里尔.普林切特？那个狂妄的小子？’抱歉，我用了狂妄这个词。院长隔着门说是的，并让我暂时不要声张。”

“‘是说不能告诉别人吗？包括我的室友莱纳德，好朋友霍华德和拉杰？’院长说‘周六可以说，不过只能告诉一个。’所以，我选择告诉了你。”

莱纳德面无表情，所以这就是今天凌晨十二点谢尔顿敲响他的房门的原因了。

谢尔顿一脸‘你是爸爸最爱的崽开不开心’的表情看向莱纳德，后者完全无视这一点，说道：“所以你连具体时间和地点都不知道？”

“对啊。”谢尔顿丝毫没感觉有什么不对，耿直地说道，“等下去找院长就都知道了。”

莱纳德：“……”

*

谢绝了克莱尔送她去加州理工的好意，西里尔起得很早，吃光菲尔的招牌薄烤饼配枫糖、树莓后，收拾停当坐上神盾局的车前往今后的工作地点。

上车的时候，西里尔从珍妮面无表情的脸上抓到一闪而过的讶异，便知道自己的形象变得很成功。

前几天被克莱尔和格洛丽亚拉去逛街时，询问她们两人的意见，一致认为把一头金发染成栗色，会看起来更成熟一些。

格洛丽亚怎么说的来着？

是了，拉丁美人强势地说道：“金发的你看起来像是毛还没长齐的小弱鸡。”

就连克莱尔也不得不承认，栗色短发的西里尔看起来老练稳重了几分，不再像之前一样，一眼看去就是个美国甜妞儿。

此外，西里尔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为了看起来更有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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