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干嘛？干你（1/2）

徐迦抹了把脸，要甩掉不少东西似的狠狠抖了几下肩膀，顿住。然后清清嗓子，一手插兜，一手曲着两支手指，指节随意地在门板上扣了几下。

陆明彦听见声音，趿拉着拖鞋靠近了：“谁啊——”

“你爸——爸——”

拖鞋的敲击声越来越近，直到突然停止。门开了。陆明彦鼻梁上架着一副半包金属框眼镜，倚着门框一挑眉，还扶着把手的手又作势要把门合上：“爸个锤子，再爸不让你进来了。”

徐迦赶忙把半个身子送进门内，眨巴着眼睛说：“我是说，爸爸，我回来了。”

陆明彦：“.......”

男孩刘海柔顺地垂在额上，眉下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一股扭扭捏捏的谄媚劲儿顺着忽闪的睫毛抖散在空气中。

徐伽趁这空挡又往门里添了一只脚。

陆明彦嫌弃地嗤了一声，让开门口，直接趿拉着拖鞋进了里屋。徐迦背后把门带上，轻车熟路地走到门边，拿出一双没穿过几次却一直摆在鞋柜里的拖鞋换上。挂起外套，再狠狠地揉了一把脸。

“干嘛呢！”陆明彦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干嘛？干你。”

进了屋，徐迦又开始日天日地。耍酷似的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动了动，远远地看见了倚在小沙发上打游戏的陆明彦，掏出一张黑色卡片甩了过去。

“嘿！你也不怕削我身上……靠，削得好！”眼见着卡片要打到男孩脸上时，被他抬手一把攥住了。陆明彦扔了游戏手柄摆弄起那张网吧会员卡，一阵唏嘘。

还带包间儿的。

“你什么时候成的年？”陆明彦仰头。

“明年。”

“那你哪来的这个？”

“渠道。”小少爷撇嘴。

“嘁，能耐。”

徐伽眯着眼睛笑了笑，长腿一伸仰倒在沙发对面的电竞椅上，伴随着“啊——” 的一声长叹，像抽了骨架一般缓缓陷了进去。

这张通行证真的喜了陆明彦半天。

倒不怪陆父不舍得扯根大点儿的网线，主要是年前儿子刚升高二，夫妻俩头一回被班主任忽悠着去听了场动员会，回家是心惊又胆颤，赶紧把那根把他儿子捆在电脑桌前的500M宽带撤了——新换上的看个广告都卡，但是指不定另一头就连着北大。

陆明彦出去倒水，徐伽手指在椅子把手上乱蹦，敲出一曲 “玛丽有只小羊羔”。

他环顾四周，远处曲面显示器上黑咕隆咚的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金属的光亮和人物轮廓，音响里放出凉飕飕的背景音乐，只听了一会儿，他就想赶紧起身关了。

“喏。”一只干净而骨节分明的手把水递到了眼前。

徐伽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

“我要喝可——”

“不喝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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