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2）
顾恒想了想，还是把那个下人的事说了出来，毕竟那个下人再怎么说也是林府的人，他们本是来救人，结果反倒没通知主人便收割了一条性命，这种做法与他们所知的观念严重不合。---
林老爷听完顾恒的话，大手一挥毫不在意道：“此事无妨。”他唤过戚叔，吩咐了几句，戚叔抬头看了看在场几人，然后领命而去，不多时回来。
戚叔道：“老奴刚才把府上所有下人集中了起来，并没有发现缺了谁。”为了确认自己没有数错，他前前后后清了三次，但是顾恒说的又不可能有错。
他看着顾恒逐渐皱起来的眉，迟疑道，“不知顾三公子可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
“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均断了一截，桃花眼，右眼眼尾有一道刀伤延至鬓边，”回答的是苏言，也难为他能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看清楚这些。
苏言沉默了一下，说，“左眼眼睑处似乎有颗泪痣，红色的。”
戚叔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白。
“桃花眼……泪痣，难道是他？不对，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林老爷不悦道：“什么死不死的，说清楚，你想起谁了？”
“老爷你还记得两年前那个叫叶正的下人吗？”
那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在戚叔的提醒下复苏，林老爷瞬间白了脸色，本来尚算从容的神色被恐惧所代替。
“叶正？他不是死了吗？他来干嘛，难不成是想带走君儿？君儿，君儿的病也和他有关，那个贱人，难道他到死也不愿意放过君儿？”人在害怕时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林老爷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他几乎是祈求着顾恒救救林知君，若不是戚叔拦着，恐怕就如林郝之前那般直接给顾恒跪下了。
戚叔安慰道：“老爷不必担心，即便那人是叶正不假，如今府上众多仙长在此，料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顾恒问：“叶正是谁？”
戚叔苦笑了下：“这叶正自幼来林府做工，老爷见他性子伶俐，乖巧懂事，又和少爷相处的好，便安排他去照顾少爷，谁知他竟然对少爷抱有那种龌龊的心思，被老爷察觉之后，他不仅没有收敛，反倒哀求着让老爷成全他，”说到这儿，他看了眼林老爷，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方才继续道，“老爷自然是不同意的，老爷本想将他逐出府但是却碍于少爷苦苦哀求只将他关进了柴房，我们都以为叶正会知难而退，谁知他竟然在夜深人静企图带着少爷私奔，老爷大怒，给了他一顿教训并让人将他赶了出去，谁曾想到第二日有扫地丫鬟在少爷院子附近发现了他的尸体。---”
说到最后，戚叔声音低了下去，毕竟自爆家丑这种事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面不改色或者很坦然的。
和陆煊说的有些差别，顾恒“哦”了一声，神色毫无波动，“夺人所爱，又将人逼至死路，也难怪你们一听到名字就会这么害怕。”
戚叔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愕然道：“顾三公子此话怎讲？断袖之癖自古以来便为世俗所不容，我们此举无非是遵循礼法罢了。”
顾恒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我们既然是为治病而来，自然不会半途撒手，还请林老爷放宽心，待我们离开之日，必然会还林老爷一个健康无恙的爱子。”
林郝挑了挑眉，看向林老爷，他一向深居简出，两年前的事情传到他耳中不过只是一个下人偷窃被抓住了而已，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戚叔去给沈落元安排房间，被顾恒阻止了。
顾恒说：“这个不用费心，正好我们院子里才三个人住，不如就让沈兄暂住我们那儿，有什么事也好商量商量。”
沈落元没有吱声，顾恒权当他默认了。
林郝想了想，“那就委屈沈公子了。”
“告辞。”顾恒抱了个拳，拉着苏言离开，沈落元紧随其后。
路上，沈落元问顾恒为何想管这事，顾恒懒洋洋说，“我和阿言这里时正赶上林老爷张布公告，我这个人嘛，又是有个什么新鲜事就喜欢往里凑的，于是就进来了，幸好来凑了个热闹，不然就错过这么有意思的事。”
沈落元默默翻了个白眼，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觉得这种事很有趣的人，平常的修仙者碰到怨灵都是通知他们风雨楼然后绕道走。
顾恒嘿嘿笑了笑，又给沈落元讲了他们之后遇到的事情，苏言一直跟在他身边，偶尔抬眼看看他兴奋的眉眼。
两人头一回见面，自然不可能把全都交代出来，顾恒面色古怪，“你们抓鬼的真是有趣。”
沈落元露出一口大白牙，道：“终日行走在死灵之中，不独特一点怎么突出我们与你们的不一样？”
“……”
“算了算了，这种无聊的事就别讨论了。”沈落元笑了笑，率先结束这个话题，“此时日光正好，什么生啊死啊的多晦气啊，我们不如讨论些其他的，”他将头转向一边，“从刚才就见苏兄你一直低着头思考，不如说出来一同参详参详？”
“为什么不会被人成全？”
苏言这句话问的太突然，顾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沈落元听懂了他的意思。
沈落元道：“要是都能被成全，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许是此刻苏言迷茫的表情取悦了他，沈落元道：“拒绝的理由有千百万，但究其根源只有一个，那就是配不上，林老爷觉得叶正配不上他的爱子，所以拒绝了叶正。”
苏言道：“不是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沈落元想了想，道：“不一定。爱情里的悲剧十有**都是因为某一方无权无势造成的，”他顿了顿，“其实两个男人也不是不可以，就比如说历史上的越明帝和陈翦玄陈大将军两人……”
“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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