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2）

“阿言？”云嵘买了几根糖葫芦回来，就看到苏言望着某个方向发呆，他顺着苏言的目光看过去，那穿着一袭浅藤黄衣衫的人不是顾恒是谁？

顾恒没往这边看，他静静地喝酒吃菜，半途中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往下随意扫了扫，视线在某个背影上顿住了，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这世上穿黑衣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他随便看到一个就是阿言？

不过是背影太相似了而已。

他收回目光，把壶中酒一饮而尽，唤过小二结账。

苏言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窗前已经没了顾恒的身形。

“为何不上去看看？”云嵘把糖葫芦递给他，问道。

“他在躲我。”苏言接过，咬了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填满整个口腔，让他心情好了些。

云嵘认真的看他吃糖葫芦的样子，淡红的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点白色飞快陷入暗红的山楂肉中，咬下一块后飞快合上。

云嵘看着苏言眼中不自觉透露出的满意，笑了笑，这个人看起来冷漠，其实很好哄的。

“糖葫芦不是这么吃的。”

他拿过苏言手上那根糖葫芦，放在嘴里咬掉剩下的那半颗，嚼的嘎嘣响。

“糖葫芦要整个儿吃才好吃。”

苏言半信半疑，学着云嵘的动作咬了一整颗，然后云嵘看见他唇角轻轻弯了弯。

见他唇角染了些糖渍，云嵘鬼使神差地掏出手帕，苏言专注吃着糖葫芦，感觉到云嵘凑过来还下意识后仰了一点，一口把最后一颗山楂塞进嘴里，等到云嵘擦干净了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觉得脸上有点烫，冷声道，“走吧，我困了，去找间客栈。”

云嵘要了两间上房。

苏言一进屋就直扑床榻，草草除了外衣便钻进被窝里。近日来，他不光口味变了，以前不屑一顾的糖葫芦成了他的最爱，还特别容易犯困，最重要的是人也变傻了，遇到问题总是转不过弯来。

前两天杀了个魔修，云嵘收拾完残局，一回头，苏言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吓得他手足无措，不敢再除魔卫道了。

他便提议他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等苏言好了再启程，苏言点头同意了。

“我让小二弄了些粥，就放在桌上，还是热的，你多少吃点儿再去睡。”从街上回来，云嵘道。

粥是莲子粥，熬的软糯生香，苏言正好也饿了，吃完后云嵘又和他说了会儿话，期间见他头一点一点，明显是在犯困边缘，估摸着食消的差不多了才让他去睡。

苏言最近不知为何特别嗜睡，眼总是半睁半眯，打不起精神，一开始还好，严重的时候别说除魔卫道了，就是有时候和他说话说着说着他都能垂着头睡着了。

吃的东西也少，全是清清淡淡的白粥小菜，沾不得一点儿油荤。

上一次云嵘硬拉着苏言出去，回来后就在楼下大厅中用饭，云嵘要了份汤，本想给苏言补补身子，谁知道苏言才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他基本都是干呕，难受的眼角都挤出了泪水，云嵘被吓得一个劲儿轻拍着他的背叫着阿言阿言，懊恼的不行。

苏言闹出的动静不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饭也没吃好，他闻着油腥味就胃里翻腾的厉害，到最后，云嵘给他叫了份白粥，这才勉勉强强吃了一些。

云嵘很担忧，苏言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对，所以没有拒绝云嵘让他看大夫的话，虽然可能没多大作用。

当天下午，云嵘就把苏言带到城中最好的大夫那儿去了，大夫给苏言把脉的过程中，苏言眼一闭，头一歪，靠在云嵘肩上睡着了。

云嵘轻轻把他的头移了个位置，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些。

那大夫神色很惊讶，抬起头看了苏言好几眼，把完脉沉吟不语，时间之长让云嵘忍不住开始猜测苏言是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才让大夫这么难以启口。

正在他忐忑不安胡思乱想之际，那大夫开口了，他说苏言的脉象像是喜脉。

喜脉，云嵘几乎都想笑出来了，阿言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怎么可能怀孕，但他看着大夫不像说笑的表情，那点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他低下头看着苏言熟睡的面容，“你刚刚说是……”他顿了顿，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个荒唐的词说出来，“喜脉？”

这大夫是方圆百里之内医术最好的一位了，饶是他见多了奇奇怪怪的病，也从未见过苏言如此奇特的脉象。说是喜脉，却又不怎么像，因此多问了一些苏言的近状。

“是了，他虽然脉象奇特，但这些的的确确是害喜的症状。”

云嵘：“……”

大夫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接受不了男子怀孕这事，思忖了下，道：“这事虽然说出来荒唐，倒也不是没有过，前朝文帝便是由男后所生。古文记载，道是极东之地有桑海，桑海之上有岛，名曰浮生，岛上之人皆容色秀丽无双，乃神与凡人的后代，无论男女皆可孕子。”

他面前的两位都生的好，即便是大夫对断袖无感，也觉得这两人般配极了，因此便将以前看的那些杂文趣事说了出来，权当做安慰云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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