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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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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汀兰”的效力要过了?

她好比被困在吊网里的老虎,这就相当于网裂了个蚊子那么小的口子,但总归是有戏。坐以待毙不可取,老虎还需撕咬、挥爪,才能赶在猎人回来之前跑掉。

和期苦思冥想,到底该怎么撕咬这无形的网。

虽说学艺不精,她也不是不学无术,多少还是知道些东西的。和期回忆起秘宝堂某位先生曾说过,凡是能致人入幻的药,瞅准的是人的疏忽大意和精神薄弱。换句话说,只要集中精力、坚定意志,就能从幻觉里脱身。

之所以对这个事情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和期觉得那位白胡须先生言之无物,说的话简直像“我饿的快死了”、“那你去吃饭吧”一样,毫无内涵可言,被她暗暗鄙夷了好久。

如今她也没改变自己的看法,但穷途末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和期将“我想活着”和“我想出去”在心中默念了百十遍,黑雾却不见有淡。她十分讶异,又想着骂人应该最能调动情绪、集中精神,便将“女先生”在心中骂了百十遍,结果还是一样。和期不死心,又换了个骂法。

最后,当“贵子方”、先生,连远在耒阳的莫翟、倒霉的府医都被她骂了个遍后,和期坚持不下去了:是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还是方法用错了?或者是……自己其实不想从这鬼地方出去?她忍不住怀疑道。

想厌了这件事,和期的脑袋不愿意歇息,又开始纠结那个最初的问题——自己到底是何时、何地被下的药。思前想后,和期对那盘红烧鱼起了疑,越寻思越觉得鱼是罪魁祸首。毕竟那盘鱼她摆弄了好久,猛吸过好几下它的香气,甚至还趁人不注意、偷偷舔过筷子尖上的几滴鱼汤。

和期心想,要是药真是被下在了鱼里,那“汀兰”可就有点厉害了,无色无味,制人于无形,妥妥的利器。想到这儿,和期有点庆幸,好在只有她一个人中招了,她夹给戚策琰的那口被八爪鱼狐狸精吃掉了,他一口没动。

长教习。

眼前映出那张自己见过数万遍的脸,连着同样领教过数万遍的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霜雪漫天、冰冻十丈、荒无人烟之气息,和期一哆嗦,一句“长教习,属下知错”了几乎要脱口而出。

被“女先生”一打岔,她都忘了这茬——她家戚策琰长教习才是当前的重中之重,毕竟,他在这关键时刻如何抉择,关系着“中策”和“下策”,还能左右她的愿景:是成真,还是落空。

反正他俩都不会死。

得得得……快停下来。

和期忍不住谴责自己:对,就是这个颓靡的念头摧残了她的意志,令脑子产生了“这是个安乐地,我并不想离开”的错觉,于是就真出不去了。

她恨铁不成钢,懊恼地低头盯着黑暗中自己那双仅能勉强辨认出轮廓的手,恨不得掐上一把,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嗯?

手?

·

作为秘宝堂长教习,戚策琰沉稳老练,是个不含糊的,不像和期那样提不起劲来。即便是以身犯险,他也一丝不乱,不露半点破绽。

戚策琰脚下生风,在一道道千篇一律的长廊中穿梭,身上引路人的衣服虽不合身,但颜色很妙,与黑色特别般配,几乎是双生兄弟。红灯笼底下的光斑偶尔能捕捉到他一两个影子,但也是闪瞬即逝,“嗖”地就见不到了。

他记得路,沿原路返回不是件难事,难的是要避开那些来回溜达巡视的蓝衣徒众。好在现在是晚上,这鬼地方又是在山肚子里掏出来的,只要躲离开灯笼大的地方,再低头耸肩驼背,拿定了心神别躲闪,光明正大地从这些哈欠连天的人中间穿过去都不会露馅。

如此一路畅通无阻,直到那条黑闷又狭窄的走廊的入口前面。

老远,戚策琰就看到有两个蓝衣徒一左一右守着,这俩人不似前面溜达的那样懈怠,怒目圆瞪,几乎要冒火。

再走得近些,他瞧见两蓝衣中间,入口的门掩着,上面还落锁了。

这也锁,那也锁,总是锁来锁去的,这地方的老大当骗子前难道是个卖锁的吗?

“来者何人?”

立在左边的蓝衣人喝到,伸出小树般粗壮的胳膊,将“引路人”拦下了。

“小的是带路的,楼上一屋头的善客啊,媳妇在这里头呢。”“引路人”身形高大,但他佝偻着,脖子又缩在脖腔子里,便显得矮了不少,他低头憨笑着,嗫嚅道:“那善客差遣我给他媳妇送点银两来,还请两位行个方便,帮我开个门来。”

赔笑脸没用。右边的蓝衣人不耐烦道:“这里不让人进,快滚快滚!”

“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引路人”到不想他样貌那样畏缩,并不退缩,反倒迎上前去,一扯右边蓝衣人的袖子,往里面塞了几颗硬邦邦的玩意。

蓝衣人被拽得一趔趄,呲起嘴巴,拎起醋钵大的拳头便要砸下去,可他复一摸袖子,便将拳头撂下了。银子是个好东西,连没脑子的人都清楚这一点——要是他有脑子,早就应该对那人不寻常的力气警惕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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