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2/2）

她微微一笑，目光深深的看了小孩一眼，仿佛要把他记在脑子里。

真是个好孩子呢，可是隔壁老阿婆是怎么说的呢，给她治病的那个伯伯又是如何把小孩陷入不义的呢？

笑笑，转身进了房间。

婉姨早就等候在，她合了合窗帘，问道，“找到了吗？”

她打开灯，婉姨比划着：隔壁没有，这里没有，隔壁有一个老头，闷死的。

“没有白衣？”那白衣到底藏到哪里去呢？

婉姨摇头，一无所获。

“嗯，我知道了，”边说边动手放符纸，作用不大就炸个半身不遂，“要不你去看看有没有孤魂野鬼，我身上的碎片不多了。”

婉姨罕见的没听话，她指了指自己，摇着头，手指交叉合拢，劝告李米脂不该去吃那些没有的货色，应该用厉鬼的，比如她这样的好货色。

她明白婉姨的意思，要是找不到厉鬼的话，婉姨肯定会把自己变成鬼碎片，可是她舍不得，是婉姨呢。

阿妈已经走了，婉姨再缺胳膊断腿，她内疚。

“婉姨，阿妈一直说我必须还债，我还了，她还是我该吃零嘴，我也吃了，可她没有说我要吃掉你。”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现，不吃这些不还债，会有什么生命威胁，就连毁容这类她也只是隐约有点印象，这件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不知道要是不吃鬼碎片，她会怎么样，真的毁容殃及生命吗？

婉姨感动的泪眼汪汪，根本没听出李米脂的言下之意，只听到了李米脂不愿意吃她，红着脸飘出去找孤魂野鬼了。

一夜无话。

隔日艳阳天，她为小孩做了一顿饭。

不是那种清澈见底的粥，还顺带填补了米缸，怪不得小孩的粥稀的可以，原来是米缸见底。

只怕昨天那顿，吃了小孩几天的量。

所以她特意向邻居老阿婆赊了些大米，向昨天那个赤脚医生，小孩的伯伯弄了些肉，他在走亲戚很快就走，她去的早刚好堵住他。

小孩家种了些小白菜，顺带拔了点。

她随便弄了一荤二素，还整了个蒸蛋，不是鸡蛋是婉姨发现的鸟蛋，看起来味道应该不错。

小孩一出房门就看见了大堂里的饭菜，李米脂坐在桌子边笑眯眯的望着他。

一顿早饭吃的沉默，可李米脂明显的感觉小孩对她的态度又软了些。

她之所以回去找赤脚医生，除却买肉，还有询问小孩阿妈的事情。

只是这村子人少的可怜，除了隔壁老阿婆在家，另外两三户在搬家，根本不搭理她。

一听她问的事情那是连钱也不要，就赶人走。

小孩妈妈死的不凑巧，黑砖窑捣毁一个月之后，就在六月初的时候，她纸币离开这个伤心地。

洗脚水浇到新来的外地人，为此赔付了千把块。

这事情没过多久，小孩妈妈开始接二连三的倒霉，不少人都说是小孩命硬，害人害己。

这不四天前人去了。

四天前，正好在她来小孩家前一天。

算上才是第五天，头七就在二天后，想着可以询问一二，小孩妈妈可能遭到暗算了，接二连三的暗算，那些倒霉事情也太不可思议。

先是走路磕破额头，接着是摔断腿，还有洗澡的时候烫伤手，最后是死在烟囱外。

这事情怎么看怎么怪异。

她的怀疑对象是那来的外地人，可是赤脚医生说那两人外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说是去拉货。

拉货？什么样的生意需要来着深山老林做，还租借了烟囱那个充满怨气的地方，虽然没有看见孤魂野鬼，可用屁股也知道，烟囱那个地方和古代刑场一样的凶险。

脑子想的再多，她也不过是在吃饭。

因知道了小孩身上遭遇的事情，她就不想去掀他的伤口，只是提出一个建议——

“小孩，你想继续上学吗？”

赤脚医生说，小孩虽然十二岁了，可因为智商问题并没有去上学，继承他父亲的智商。

说的明白点就是小孩是个傻子，和他爹一样。

李米脂表示难以置信，按照她这一天多的接触，小孩智商欠费的可能性不大，最多就是沉默寡言可傻，靠不上边。

指不定是山人见小孩沉默，就说是个傻子。

“妈妈，等爸爸。”

“嗯？”李米脂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想上？”

小孩点点头，嫌弃的说，“学校，人多，笨；妈妈，聪明，教。”

李米脂居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鄙视，她摸摸鼻子，小孩之前都是他妈妈教的意思吗。

窗外阳光正好，汽车的马达声震耳，李米脂余光发现小孩浑身一抖。

她顺着小孩的视线往窗外看去，两个体重和身高成正比的胖子，扛着白色花圈停在院子里。

“傻子，你妈不是死了我，我们给她送花圈来了，不要钱。”

小孩气的浑身发抖，举着柴刀就往门外闯——

李米脂眯眼，注意力全在胖子身后的小鬼上，那是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这让她想到了昨天晚上看见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