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囚牢(1/2)
景晰清醒过来时,惊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只能蜷缩着,根本使不上力气。挣扎了片刻后她放弃了无谓的体力消耗,逐渐冷静了下来。幸好手脚没有被绑住。她稍微摸索了一下四周,推算自己被人塞在了上了锁的木箱里。为了让她透气,箱子侧面留了几个人为钻出的小孔。可见绑她来此之人也没想就这么憋死她。透过小孔向外面看去,应该是一间卧房。从光线判断显然还是白天。然而并没有听到街市的嘈杂声,那便不会是客栈酒楼等地。
忽然,传来“嘎吱”的开门声。景晰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步子沉稳应该是男子。他走到箱子前停住脚步没有动。
一声巨响,吓得景晰差点叫出了声。这男子一掌劈碎了木箱。还没等她缓过神就已经攻了过来。景晰双手撑地,腾空后翻站了起来,也同时躲过了攻击。男子见扑了个空,改用扫堂腿直逼景晰的下盘。她轻轻跃起,双脚勾夹住身后的屏风再次完美的闪过。不料男子蹬了屏风一脚,屏风直接飞出去好一段距离。兴许是在木箱中蜷缩太久,关节显得不太灵活,景晰失准没能平稳落地,与已经破碎的屏风摔在了一起。
“说,你是何人,为何潜入我房中?”他掐住景晰的脖子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景晰使劲掰开他的手,挣扎着说:“我还想知道你是谁呢。我被人打晕之后一醒来就在那个破箱子里。”
男子松了手,只是对她的说法不过是半信半疑。他近距离盯着景晰看了一会儿总算认出了她。而景晰通过他的声音联想到了那日在客栈见到的黑袍男子。
“我记得你是苏玉挟持的那个飘渺阁弟子。”
“你是那天在客栈被人围困的人。”
他们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景晰起身后并没有因为对方收招而放松戒备。他上下打量了景晰一番,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轻功不错,飘渺阁的武功路数以剑法和内功练气为主甚少有人以轻功闻名。虽说叶清涟的轻功算是上乘,可也未必比你好到哪里去。作为她门下弟子......有趣,有趣。”
“你到底是谁?竟然直呼我师父名讳。”
“凌严。”
“你方才说挟持我的人叫苏玉。那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景晰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反倒向他问起苏玉来。
这丫头竟不知我和苏玉?作为飘渺阁弟子,怎的这般无知。凌严摇了摇头,“我虽然知道他抓了你。可为何特地塞在我这里还不留只字片语我并不清楚。没弄清他的意图之前,就只能请你屈尊在我这里多留些时日了。”
“我要是一定要走呢?”
“你轻功是在我之上,硬要逃我未必追得上。不过,我这里守卫众多,你想逃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呵......我有你必须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凌严十分笃定,她一定会留下。
“是什么”景晰疑惑。
凌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特地在景晰面前晃了一下。“那个被我打伤的小子是你的同门吧。不过,叶清涟的高徒,也不过如此。”景晰一惊,但没有作声。
他说的是师兄无疑......师兄受伤了?不对,这瓶内的显然不会是伤药,倘若是伤药是无法拿来当作筹码的。难道是中毒!
她紧张困惑的表情完全被凌严所捕捉。“呵,看来你已经学乖了。我伤他的时候用了秘制的毒粉,这瓶,便是解药。”
“你!”景晰虽已经猜到,但还是难忍愤怒,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凌严的衣领,死死的瞪着他。见凌严面不改色一副颇为得意的表情,景晰迅速冷静了下来。当务之急是替师兄拿到解药。“你把我强留在此,就算我拿到解药。若是赶不回去岂不白费。况且如果我没估错,你是天荡的人吧,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如约把解药给我。既不放我也不杀我,是何用意?”
“信不信是你的问题,我想做什么你也管不着。他本就被我伤的只剩半条命。好在叶清涟也在,应能保他一阵子。若是他在你赶回去之前就死了,那我可概不负责。你最好搞清楚,如果你拿不到解药,现在回去他必死无疑——。”凌严甩开了景晰抓着他衣领的手,淡定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至于留你性命的理由。苏玉明知以我的作风很有可能直接杀了你,还把你塞在我这里,我总得知道个缘由不是。你活着对我又没有坏处。若是真的弄死你,保不齐还要让苏玉称心如意。这个解释,满意了嘛?”
凌严见她没有再轻举妄动便知她已然妥协。
凌严命人将景晰关在一间地下的石室中。石室内一应生活用品俱全。摆设、桌案上也没有积灰,可见这并非是普通囚室,更像是常年有人居住的寝室。只是在地下,只有入口处的铁门缝隙处可以通风。呆久了不免有些憋闷。石室内光线昏暗,无法分辨日夜时间。她双手被铸铁的锁链铐住,两条锁链分别被固定在墙上。锁链的长度足以让她在石室中自由走动,可唯独到不了出口。这让景晰深深怀疑这里曾经被用来长期囚禁过某个人。现下这间屋子被用来囚禁自己,那先前被关在这里的人究竟是逃出去了还是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凌严带上几名亲随前往总坛。苏玉与凌严在天荡的实权和人脉可谓不相上下。若非苏玉武功高深莫测甚至在前掌教之上,现下这掌教之位是谁的还真的不好说。两人素来不和睦,也有传言说两人私仇颇深。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凌老弟竟然亲自到我这儿来了。”
“掌教这话就是在说笑了。虽然掌教你执掌天荡,可这总坛,似乎不是你一个人的,怎么,我来不得嘛?”凌严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恭敬可言。
“哈哈哈哈——”苏玉大笑,放下手中的书简。“当然来得,坐。来人,看茶。”
“废话我也不多说,茶就更不必了。你把那个飘渺阁弟子送到我那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玉依然面带笑容,这仿佛是一层情绪上的伪装。“凌老弟果然是因为此事来找我。不知老弟可还记得,曲桐盺。”苏玉特地在这个名字上加了重音。
凌严听后眉头微皱一脸的不悦,一掌便劈烂了苏玉的桌案。“你到底要说什么。”凌严的神情愈发阴沉。
“凌老弟掌力见长啊,先恭贺于你了。”他淡定的起身,走到凌严面前,坐在了他旁边的客座上。“当年曲译被迫将两个女儿交给师父。师父强行让她们修习谚星诀,两人全都失败了。你救走了那对姐妹。可是随后曲府一战你只来得及带走曲桐盺,曲桐雨却下落不明。我现在可以确定,送到你那里的那个飘渺阁女弟子,就是曲桐雨。现在你有兴趣在我这里喝杯茶了嘛?”
曲府还有活着的人?这不可能。就算当初曲桐雨逃走了,也会因为修炼谚星诀失败癫狂至死。断不可能活到如今这年纪。而且看上去,那丫头也没什么发狂的迹象。
凌严的疑虑和纠结尽收苏玉眼底。苏玉时刻掌握着说话的节奏,此时稍作沉默更是能让凌严内心的矛盾激化。他轻轻拨弄着茶盏,目光时不时瞥向凌严。
“她失踪时还是个女娃儿。即便我当年与曲家的人相处过一阵子都无法下定论。你到底凭什么认定她是曲桐雨。”
苏玉走到一旁的书架处好一番翻找。他找出了一封已经积了灰的信,丢给了凌严。凌严看后难掩表情上的惊诧。攥着信纸的手不断的颤抖着,似是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见。
“吾妹谚星功成,奈何已显癫狂之症。曲府一战后被母亲昔日好友带走。以吾妹出身恐难在正道门派中安稳生存。望,掌教出手相助。我愿暗中削弱凌严势力以报大恩。”
昕儿,你当真是在骗我吗?
“我当年说过的话现在依然作数。我不介意与你分享最后的成果。当初师父为了控制那一批人,在他们身上都种了寒蛊。想确定她的身份,还不容易吗?”
“那为什么曲桐雨这些年来都没复发过。叶清涟何许人也,竟也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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