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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上雍节(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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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织领着景晰往酒楼的雅间赶去。虽说之前来酒楼客房找过凌严几回。但大多数都不在花朝阁生意繁忙之时。酒楼里这么热闹景晰是头一回见。加之上雍节客流量激增,酒楼里随处是饮酒作乐之人。底楼的台子上上演着歌舞,一个个美人儿随着乐曲展示着弱柳扶风般婀娜的舞姿。若非知道现下有个大麻烦等着自己一会儿又要赴凌严的约,她倒是真的想留下来看看。

景晰紧紧跟在怜织身后。从后院走到雅间也没几步路,可才这个时辰便有人喝的大醉上来纠缠怜织。怜织一一敬酒,又客套了一番才得以抽身。好容易到了地方,怜织吩咐了人守在门口,自己则是在附近应酬着。如此一来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赶过去。

与景晰所料分毫不差,这个要她来作陪的果然是秦瑶。她在房中枯坐,桌上的美酒倒出了一杯却没动过。估计是不胜酒力。她以为她是为了之前在街上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想着与她多纠缠实在没什么意思,她客气的说:“秦姑娘,先前不知你是师兄的妹妹。是我行事鲁莽了,希望你不要怪罪。”

“现在,倒是挺客气的啊?”光听着语气也知道秦瑶就是来找茬的。“你是我大哥的师妹是吧。咱们看着年纪差不多,只是我并不想跟你称什么姐妹。那我还是称呼你为齐姑娘吧。”

景晰预料到秦瑶不是个善茬,可是没想到她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随你高兴吧。只是秦姑娘你要明白,我只是看在师兄的份上不愿与你多费口舌。希望你自重。”

“一个出入烟花之地的女人,让我自重?”

景晰纳了闷儿了,她是哪里来的立场说自己的?“我的确暂居花朝阁的后院不假。可你女扮男装出入往来,怕也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你!”秦瑶在跟人斗嘴上头回遇到对手。本来想给景晰一个下马威,结果反倒被将了一军。“罢了。那日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我本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这档子破事儿。”

景晰不解,她以为秦瑶找她就是为了那天的冲突。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跟秦瑶还有什么瓜葛。“那秦姑娘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瑶轻轻哼了一声。“少装蒜。我自然是来问你为何纠缠我大哥的?”

“纠缠?!”景晰听到秦瑶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与秦邵的关系,一下来了火气,语气听上去有些激动。但碍于秦瑶和师兄是亲兄妹,她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

“怎么,不服气吗?”秦瑶不依不饶的呛声道,“你千里迢迢追着我大哥到雍都,为了什么?你不会以为能嫁进我秦家吧。大哥与莅博侯周家早就有婚约。若不是周家姐姐这些年在逸清居学艺,他们早就该完婚的。大哥刚刚才得太子殿下器重,若是这会儿为了你开罪了周家,仕途必定大受影响。还请齐姑娘你尽早离开雍都,莫要再出现了。”

周家......逸清居......周晴?呵,居然是周晴。景晰想起当日在周晴面前和师兄表现的那么亲密。在周晴看来怕就是个笑话。师兄,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秦瑶见景晰想事情出了神,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怎么,没话说了?给句话,到底你怎么才肯离开?”

景晰深吸了一口气,抓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哈哈哈哈......”她大笑,笑声满是自嘲。齐景晰,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秦瑶被她几近癫狂的笑声吓了一跳。“有什么可笑的!”

“不可笑吗?”景晰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既不像方才那般客气,也并不激动。秦瑶只觉得她忽然之间冷静的可怕。景晰的目光坚定了起来,她直视秦瑶说,“我来雍都只是被人搭救,意外来此,并非是为了见师兄。秦姑娘,请你明白。我知道你大哥有婚约尚不足一月。说喜欢我,要护着我的人是你大哥。‘纠缠’二字实不敢当。即便今日你不来,过几日我也会离开雍都。我现在麻烦缠身,不想连累他。师兄余毒方除,伤势未愈。替我照顾好他,告辞。”景晰把杯子往桌上随意一丢,转身离去。

秦瑶心中疑惑,有些憋闷。她在来花朝阁的路上一直在想,究竟齐景晰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国学馆的同窗许多已有家室。就算没成亲的也有几个通房丫头。她平时听他们谈起这些个女子,大多都是一味装可怜或是遇事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主儿。却不想景晰是个有傲气、通情理的。她想着是否刚刚说话有些太过分了,再怎么也是大哥心尖儿的人。若是一开始就好好痛陈利害,说不定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不过,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过程的这点瑕疵也就不算什么了。她留下了银钱,也匆匆离去。

怜织见景晰快步离开雅间,也顾不上招呼客人,赶忙跟在她身后。景晰回到后院,刚刚崩着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她低着头,不断用手锤着一旁的树干,破皮流血了也没有停下。怜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先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

“齐姑娘,冷静点。发生什么了?”

景晰还是埋着头。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侧脸。但怜织知道她在哭。景晰抽泣着,肩头微微的颤抖。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静静地抱着景晰拍着她的背。等到景晰逐渐冷静下来。怜织拿药箱来给她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

“唉,瞧你这面容憔悴的,一会儿还得赴约呢。这样吧,我给你装扮一下,看上去应能好上许多。”怜织看她哭的眼睛红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她。只得温声细语地哄着。她让冯良跟着秦瑶探查她的身份。就算是景晰不愿意说,怜织也得想办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免得凌严问责。

“嗯......”景晰根本没仔细听她说什么,只是随便附和着。

怜织化妆的手艺堪称一绝,一番施粉勾眉下来,景晰面色完全没了刚才的憔悴。但是,她这一副愁云惨雾的表情,就实在不是妆容可以遮得住的了。

“齐姑娘。护法派人来接你的马车应该快到了。今日可是个喜庆的日子,开心点吧。晚些时候,映月楼前的河道中将会展示各个商家的花灯进行评选。你和慕容长老他们一起制作的月下美人也是那时候展出呢。”怜织其实有点纳闷儿。城东的花灯铺本来是慕容枉法所有,为何他会去帮对手家制作花灯?罢了,他素来圆滑,应该不会做什么特地来坏花朝阁的事儿。

景晰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眼神还是黯淡无光。秦瑶说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为了师兄着想。先前乔娅也认为他们之间希望渺茫。难道就真的只能这么放弃吗?

“今天这个日子,不太开心的,未必只有你一个啊......”怜织小声嘟囔道。景晰还顾着想自己的心事,没听太仔细。

送景晰上了马车,怜织回到院中。原本打算清理了血迹就回酒楼招呼生意。可她刚刚走到树下就发现树干开裂,就连附近的砖石都有些许的裂纹。院里种的可是极坚硬的白桦。齐景晰,不是没有内力吗?

左右景晰还没到,凌严在映月楼附近闲逛。天色暗下来,路上已经有不少出来观灯的行人。乔娅紧跟在他身后,生怕凌严又脚底抹油甩开她偷偷去做些什么。凌严走到五安街口的牌楼前,驻足沉思。这些年凌严也因为教务和私事来过雍都几次,但他都刻意避开了上雍节这一天。不想这次来雍都养伤却还是遇上这日子了。他望着牌楼附近的一条破败的小巷子,想起了二十二年前那个下着雨的晚上。

上雍节那天天降暴雨,灯会无奈取消。一对母子被官兵追赶者。女子抱着孩子躲在了一条小巷子里,用些破旧的竹筐遮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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