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部署(1/2)
凌严把景晰和乔娅送到了天鹰山地界,确定了没有人伏击追捕后,便和慕容枉法一起走岔路赶往天荡总坛。景晰上一次来长青院时是昏迷的,离开时走的是山北的路。百草谷的入口在山的东南方向。在书中多次看到百草谷中有很多奇花异草。虽然书上有图鉴和文字记载,但她一直很想亲眼看一看究竟是一块什么样的风水宝地可以生长这样多的稀有药草。虽说是逃亡至此,但也算是了了自己一睹百草谷真容的愿望。
“齐姑娘,有些事我得提前告诉你。医鬼脾气古怪,不喜吵闹。他不问你话,你尽量别跟他搭话。以前就有人医好了病症但却被医鬼毒哑的。”
“什么?毒......毒哑了?”景晰咽了咽口水,有些心慌。
世间的名医大多都被冠以医仙、医圣之名。偏刘胥之自号“百草医鬼”。除了他性情古怪,也是因为他即会救人,同样会杀人。不仅如此,他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规矩。第一、非危及性命的病症不救。第二、郑国的军人不救。第三、明码标价白银两千两出手一次。若是无力支付可用死后的尸身作为抵押,供他肢解剖析。若是有人坏了规矩,刘胥之或许会继续医治,但事后却会被他毒哑已做惩戒。听着这些规矩就让人觉得刘胥之实在邪乎。但他医术确实高超,就连只剩一口气即将油尽灯枯的老人也能在他手下多拼出几年的光景。
听着乔娅的介绍,结合自己从前在书中所见。看来面对这个百草医鬼时当真要小心一些。
与此同时,刘胥之正在给曲桐昕号脉。这些日子曲桐昕修养的还可以,靠着施针吃药内伤已经基本痊愈。可她的心一直悬着,时刻担心着景晰的安危。思虑过度,脉象虚浮。身子情况也算不上多好。
“医鬼,有个事儿......”
“闭上嘴,把药喝了。老实在房里呆着,我会把她安置在药庐附近的客房,不会让她去打扰你。”乔娅在出发赶回来之前就已经飞鸽到百草谷说明了情况。刘胥之虽然不知道曲桐昕的详细谋划,但也能猜到,她并不希望现在跟齐景晰相认。
“呵,多谢。”曲桐昕皱着眉,捏住鼻子,把药一饮而尽。今天的药似乎比平时更苦一些,药汤滑入喉咙时返上来的强烈味道竟让她有些干呕。“怎么越来越难喝了。”
“加了点固本培元的药材。你那身子本来就负荷不了那么强的内力,当年在百毒池里连根基也毁了大半。你若是还想多活些日子,就少那么多废话。”刘胥之多年来一直帮衬她,除了因为当年受了曲家的恩惠,更是因为曲桐昕的病例难得一见。他还不想这么快让她死掉。
“药喝完,我回房了。”曲桐昕顺手取了一颗糖山楂。
刘胥之早就习惯了她在自己面前放肆,没有理睬,自顾自地在病例上记载着。他等墨迹稍干一些,合上了册子。唯独这一本,没有名字。
曲桐昕回了房,困意袭来。刘胥之让她多休息,在药里配了些助眠的药草。可这方子的效力并没有这么大。之所以她会容易犯困,和她脏器衰弱关联更大些。这些年她一直在暗处调查曲府当年的事。她如今可以确定当年一共有三股势力渗透其中。其一是天荡这边,但宋致远,凌严和苏玉都各怀心思。另外一边则是正道三派。可当时三派和天荡在清泉镇打成一团,真正冲进宅院中大肆杀戮的必有他人。至于背叛曲家的那个管家还没有找到。曲桐昕利用自己假死,成功挑拨了凌严和苏玉的关系。更是让凌严痛失竞争掌教的条件。又在暗处破坏了不少天荡和琰月山庄的生意,引起他们之间进一步的冲突。然而她的目的还远远没有达成。原本世人皆以为自己死了,在暗处行动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偏偏此时景晰的身份暴露。曲桐昕只想让她平安的活下去,并不希望她双手染血。即便自己很想跟她相认,也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渴望。她想着想着就睡了下去。
在朦胧的睡梦中,曲桐昕觉得有人轻轻的推着自己。她忽然惊醒,下意识抽出袖中的匕首向前刺去。
“是我!”乔娅闪躲开,惊呼道。
“对不起。睡的太沉了。唉,这么多年了,还是会露出这么不争气的样子。”曲桐昕扶额苦笑着。
乔娅心中一阵心疼。曲桐昕这些年一门心思要报仇。虽然她已经成功突破了谚星诀的第三重,但因为身体受病痛折磨,无法将仇人亲手一一杀死,只能想尽办法让他们互相厮杀。多年来,她一直忍受着病痛,思虑无一刻停歇。就连睡觉都时刻警觉,从未熟睡过。
“好啦,别这幅表情。她已经到了吗?”曲桐昕注意到乔娅悲伤的神情知道她在担心自己。
“这会儿在医鬼那里呢。我之前说了些话吓唬她,应该会老实听话的吧。”乔娅想到之前跟景晰说不听话就会被毒哑的话偷偷笑了出来。
“你啊......”虽然曲桐昕只见过长大后的景晰两面,但想起她当时明明害怕自己,但护着秦邵时她眼神中并非全然是惊恐。“我倒是觉得,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
药庐里,刘胥之正在给她把脉,询问了一下她的症状和服药之后的感觉。景晰痛快的一一回答。可眼神儿就不是很规矩了。她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刘胥之。心想着原本以为医鬼会是个白发苍苍的怪老头。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老啊。虽然说脸上已经掩不住岁月的痕迹,但看上去还是能看得出年轻时俊秀的模样的。
“你,把头给我扭过去。”刘胥之有点受不了景晰这么看着她。
“哦。”景晰还是有点怕他,老实照办。“我真的会发狂致死吗?”景晰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对死亡自然是有恐惧的,更何况是那么恐怖的死法。
刘胥之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说:“要是让你这么容易死了,岂不是坏我自己名声?”
听了刘胥之这么说,景晰心中生出几分安心来。可,她转念一想,好像他的名声也没有特别好啊。毕竟,除了医术高明以外,其它方面的可都不是什么正面的评价。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毒哑我嘛?”
刘胥之一改严肃的神情,露出了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下毒不花钱啊?”这俩姐妹怎么回事,没一个省心的。
“那......”
“你要是再不安静一点,那就不好说了。”景晰原本还想发问,直接就让刘胥之堵了回去。他翻了翻曲桐昕最初来找他时的病例,又仔细对比了一下景晰的脉象。当年曲桐昕找到他时,她的身子已经是外强中干了。癫狂发作的频率十分的高。景晰这些年发作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并且都集中在这两个月。乍看之下,她的情况要比曲桐昕好上不少。可这脉象,就算排除寒蛊的影响,跳动的有些过于快速,但又有些脉弱。一般来说只有有心疾的老人才会如此,完全与她十几岁的年纪不符。不过,越奇怪复杂的病症,就越能引起他的兴致。“你近日来,会不会失眠,多梦?”
景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会经常做噩梦,但失眠是因为心情的缘故。若不是有心事,睡的反而要比从前多不少。”
刘胥之丢给景晰一条占了水的帕子,让她把口脂擦一擦。景晰照办了,毕竟她熟读医书,知道大概是为了看她的唇色。患有心疾的人嘴唇颜色会偏紫一些,但景晰除了嘴唇有些干裂,唇色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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