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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归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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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严陪着景晰在摘星崖就静静地坐着。最开始他只是因为与那边的密使见面才做这副打扮。可后来却发现用这个身份接近齐景晰探知她的想法还挺方便的,干脆就一直用了下去。可不能说话让他十分难受。唉,以后要不要教她看手语呢。听着齐景晰慢慢吐露着自己的心声,他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以为齐景晰介意的是自己逼着她杀人。可听过她的想法方知,她所在乎的是生命的尊严。无关恩怨爱恨,无关利益目的。这让他虽然觉得齐景晰太过天真,可仍愿意继续听下去。

“雁北大哥,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下手吗?”景晰知道这么问很傻,他可是天机堂的堂主啊......但她真的很想知道,江湖之中的生死是不是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是不是自己当真把一切都想的太轻易了。

凌严没有马上作答,他攥着小树杈思考了一下。若是平时,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会”。只要他一日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没有心慈手软的可能。可如果是雁北呢?假如自己不是凌严只是雁北呢......

会。

他仍旧如此作答,只是这个字他写的有些用力。树杈都被他的力道压的裂开了。凌严在心里自嘲了一番:自己居然也有这样可笑的时候,雁北和凌严本就是一个人,又能有什么不同的回答。

“是吗.......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吗。”她早知道会是如此,并不感到失望,只是得到了一个早就知晓却不想承认的回应罢了。

其实你还有机会离开。

作为雁北,他尝试着这样去安慰她。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了天机堂这么多事情,凌严怎么可能放过我。虽然他还不知道我与你见过这么多次。但怜织姐姐的身份已经在我面前暴露了。若是我现在想要抽身离去,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还有我要完成的事情。”景晰语气中,尽是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无奈。

除了天机堂堂主手握所有天机堂成员的名册。其它人包括天机堂弟子在内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换作别人,凌严绝不会留下活口。只是她毕竟是昕儿的妹妹,他从未作过此想。若是景晰当真无法融入天荡,为了确保其他人的身份不被泄露,凌严只能将她囚禁起来。

你见过副堂主了啊。

“怜织姑娘不是说天机堂的人互相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吗?雁北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

傻,我可是堂主。如果不知道,如何下派任务。

也对,景晰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发问有些太不过脑子了。“雁北大哥,怜织姑娘的代称是重明,那你的呢?”她才想起来问这事儿。雁北究竟是他的名字还是代称呢?

白泽。

景晰见他这样写道,有些不可思异地看向他。白泽?!这不是凌严许给她的代称?可,这个称号已经有人了啊。假设自己成功了,那雁北大哥会如何?

“雁北大哥,天机堂在什么情况下会有替换代称的情况?”她忍住心中强烈的不安,小心翼翼地探问。

死......他看上去很平静地写道。

如果自己当时成功了,凌严会杀掉他吗......明明雁北大哥什么都没有做错。就因为凌严认为自己可以顶替这个位置,所以会杀死他吗.......这一刻,景晰终于确认了现在的自己并不适合呆在他身边。她没有办法内心毫无波澜的面对一个对生命没有丝毫尊重的人。只是景晰还有要做的事情,大战在即,她必须想办法给师门送去更加有用的情报。只是,如果跟随大队往师门的方向去,她就会暂时失去传递消息的手段。她这些日子一直有注意谁会时不时靠近那口枯井,看看能不能找到师兄的那位朋友,可并没有任何发现。想来也是,师兄的那位朋友可以在凌严这么谨慎的人眼皮下传递消息,想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自己找到。

看她许久没有说话,凌严大概猜到她得知白泽是天机堂主的代称后心中必有一番波动。不过,从呼吸和隐约能看到的齐景晰的目光判断,她应该好很多了。凌严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头,转身准备离开。

“雁北大哥!”景晰叫住了他,“万事小心......”她本想告诉他凌严想让自己顶替白泽代号的事情。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化作了一句轻声的提醒。

真傻......

距离凌严率部从长青院出发还有三日。凌严要乔娅把景晰带到百草谷暂居。比起上山,他从营寨到百草谷还是要近一些。更何况他已经知道齐景晰有探查他密室的意思,断不可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山上。

经过数日的查验,医鬼已经确认了那瓶毒物中所用到的药材种类。他细细检查过景晰的脉象,结合前几日所得的成果,最终得出了一番推论。

“此药若是少用,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提升服药着身体的各项感官敏感度、肌肉爆发力。可若是过量使用或者长期使用极损人体。轻者可能会失去判断能力,形同痴儿。重则可能会心脏骤停猝死。只是上次你出现游魂症的症状,却未见得是因为下药之人没有把握好剂量。”

“那是为何?”

“你可还记得,你说过你时常梦见另一个自己?”刘胥之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你开始作这样的梦远在此人下药之前。你当时发病我很快便上山给你检查过,若是他下药过量,理应有余毒残留。老夫不可能查不出来。所以,老夫大胆推测。你所说的另一个你,是你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当你自身意识薄弱或者遇到一定程度危险的时候,会激发另一个人格出来保护你自己。当然,这些只是推测,具体还要老夫亲眼确定过你发病的情况才行。”虽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病例可以作为依据,但多多少少跟这丫头的情况有所不同。刘胥之并不能妄下定论。

乔娅想起了之前苏玉让她协助景晰留在长青院的事情。照医鬼这么说,苏玉只是派人对齐景晰下药激发她的潜能和感官敏锐度,从而提升她能留下的可能性。这样的解释倒也说的通。可另外一个人格什么的,乍听之下实在是有些玄乎。若非她亲眼所见齐景晰那时判若两人的模样,是断不可能相信这一番说辞的。

“其实。苏玉也有让我帮助齐姑娘留在长青院的指示。他派人对她下药提升她的体能确实说得通。只是.......我亲眼见过齐姑娘发病时的模样。与其说那个人格是出于自我保护才出现,倒不如说是一个丧失正常人情感和思维的状态。”

上一次乔娅说起这件事并未详细描述。如今听来,景晰实在是心有余悸。如果只是先前发狂的症状,自己多少还有些意识。医鬼给配的药应该可以压制一时。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另一个自己何时会跑出来,做些什么。就连医鬼也还没有想出应对的法子。这让景晰本来就乱糟糟的心情雪上加霜。

正当她愁眉不展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了药庐的窗边。刘胥之上前取下鸽爪上的纸条。

“这字条怎么是空白的?”景晰好奇地问。

“这是你姐姐寄来的。她怕信鸽被凌护法的人截获,找我要了些无色的药水。用别的药煮沸了薰一下就能看见了。”刘胥之边说着,边去一边取了一个药包,加水放到了炉上。刘胥之拿着夹子夹住字条,在沸腾的药瓮上晃了一下,果然字条上显示出了蓝紫色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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