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夜行（1/2）
连续几日，周晴呵秦邵轮流监视曲桐昕但都一无所获。这位毕方姑娘百日跟在田师叔身边，晚上通常都早早歇下，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秦邵也不由得怀疑会不会是自己太多心了。
这夜，曲桐昕被田万青喊去他的居所。秦邵悄悄跟在她身后。以曲桐昕的功力和多年隐匿江湖的机警其实一早就发现了最近有人跟着她。故而按兵不动，这几日都没有去叶清涟那边查探什么。田万青居所外有琰月山庄弟子把手，秦邵无法靠近。想着她是去见田师叔，应该无妨，等在外面就好。
“田先生找我何事？”
“你先前所说之事调查的如何？”田万青其实是看她久无动静，有些担心她之前所说之事想让自己带她上山的借口。
曲桐昕略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几日动辄两条尾巴跟着，不好动手。我既然答应先生不与三派为敌，自不会食言。贸然行事恐会连累先生，只是想把事情做得更稳妥一些。”
“哦？有人对你起疑了不成？”没想到曲桐昕这么快就会引人怀疑。
“应该没错。这几天逸清居那丫头和我妹妹喜欢那小子一到晚上就上我那里听墙角。他们竟还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笑死人了。”若不是怕连累田万青，曲桐昕早就下手结果了他们。
田万青听的出她说的是秦邵。这几天她跟在自己身边已经大致摸清了叶师妹的居所、书房以及练功的地方。只是秦邵在飘渺阁习武多年，纵使她身手再好，想甩开他的跟踪也是不易的。“可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的？”
曲桐昕没想到田万青会主动提出帮忙。以前她胁迫田万青，他充其量也就是不给她找麻烦罢了。“多谢先生。如果可以，想办法将他俩同时编在监视不到我的巡逻队伍里即可。此事倒也不急。小妹还在凌严队伍中，离此处尚有一段距离。等到小妹随队到山脚下再动手不迟。事情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带着她离开，必不会干预三派与天荡之争。”
听她亲口再次承诺不会插手，田万青稍微安心了几分。虽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凌严到底是她夫君。田万青没办法不担心她的立场。只是听她这意思，难道齐师侄真的在凌严队伍中？接连几日他都收到齐景晰救了大量魔教弟子的消息。对此联盟各家弟子已是议论纷纷。“齐师侄究竟为何会与凌严为伍？这......我这几日收到了许多关于她比较负面的消息。”
曲桐昕也不清楚各有缘由。她二人相认仓促相处短暂，许多话都来不及细说。不过，想起景晰坚定的神情，曲桐昕笑说：“她一个大姑娘了，要做什么哪里是我这个刚相认的姐姐能插上手的？”
话听着伤感，可田万青头次从曲桐昕脸上见到这样温柔的神采。看来亲情当真是这世间最能抚慰人心的情感了。
“田先生，我先回了。呆的太久怕是要引人怀疑。您这儿有庄中弟子护卫，那小子虽不敢硬闯。可时间久了，他要是怀疑的紧恐怕要想法子溜进来。”
田万青点了点头，嘱咐道:“好，引开他们的事，我会尽快安排。”田万青感觉自己当真是越陷越深了。可这事儿事关重大。若查实叶师妹是东榆国细作，这可就不单是江湖纷争了。郑国虽因陛下登位时得诸多武林中人相助，许多江湖人也被封了爵位更有入朝当了高官的。可如今天下已定，武林纷争却有愈演愈烈之势。纵使陛下并非过桥抽板之人，也难免对江湖势力心有忌惮。师兄那边也不知道到时要作何反应。
转眼间，腊月将至。距离宣战约定的日子只有七日光景。
苏玉与凌严汇合后正式将天荡的队伍驻扎在了飘渺峰山脚下。三派联盟则是设防于山腰处。飘渺峰的山腰到山脚处是山上地势相对平缓的地方。两方交战这里基本可以确定是主战场。姜弘率领的一队人马负责在天荡后方抵御小派联盟的骚扰，并不在主战场，这对三派来说算是个好消息了。而此时岑霄也按照苏玉原本派给他的任务，带队出发。
“凌老弟，上次让天机堂去办的事，进展如何了？”
“这几日气温骤降，狂风大作。他们把守着山腰处，我们的人几次欲潜入都无功而返。不过掌教不必担心，我已经编好队伍。看天象，待到明夜无风自会组织人从西侧的山崖攀过去。”
“左护法那边暂时无法速战速决。山上的实际情况，还是要探听详细。”
反正时日也快到了，凌严目光扫向苏玉，干脆戳破了说：“掌教找慕容长老做的那批东西应该已经到了吧。如此，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不是难事。我的前锋部队看着声势浩大，其实掌教流火堂的那几百人才是重头戏，不是么？”
苏玉早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他。不过这次大战凌严与他的目标利益是一致的，他并不担心凌严背后捅刀子。瞒着他无非是为了让这件事知道的人尽可能少一些。“哈哈哈哈，凌老弟果然已经知道了。此事还是先不要声张，不然竹篮打水可就不值当了。”苏玉让凌严的人做前锋，无非是在警告他。如果他敢背后捣鬼，那么损失最严重的还是他的人。
此战，若是凌严没有接到“不可胜”的那个指令，他是当真想要灭了三派联盟的。暂且不说他和赵正桓的恩恩怨怨。无论将来他或者苏玉谁执掌天荡，三派联盟都是威胁。更何况如果能削弱他们，镇阳王那边也会轻松不少。届时取信于他要省事得多。即便要败，也不能损了天荡的根基，以免遭到反扑。凌严心中虽然已有谋划，可能否成功却要看齐景晰的选择。多番试探，凌严几乎可以确定只要有机会，齐景晰必然会帮飘渺阁。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成全了她。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趁机逃走。这确实是个麻烦。虽然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但既然答应了昕儿保她性命不能杀了她，那就不能放任她离开。
“这是自然。掌教要是没有其它事情吩咐，我就先去交代上山的事情了。”
等凌严走后，苏玉书信一封，将信鸽放了出去。
如发现齐景晰，按照原计划行事。
这段日子景晰对伤者悉心照顾，西苑那些原本对她还有些轻蔑的小头领对她大为改观。加上景晰是前代右护法遗孤的事也在天荡传开，他们对她的态度都好上了不少。
“齐姑娘，你瞅瞅是不是这种草药。”虽然队伍中有备着伤药，但考虑到大战的用量。有一些轻伤的，用采集的草药效果就足以应付。景晰忙的抽不开手，他们就去帮她采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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