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寒潭夜战（1/2）
“快，去那边找找！”
西侧弟子房值夜的弟子正在全面搜索。秦邵随便找了个琰月山庄的人问道：“这位兄弟，你有看见毕方姑娘吗？”
“不知道，不知道。”
毕方姑娘并不在房里，看样子西边儿乱成一团给了她可乘之机。秦邵思索一番决定去帮季宣，毕方姑娘如果真是内奸，多半是要去寒潭禁地与天机堂的人接头的。
早些时候，凌严从山洞里醒了过来。迷烟虽然药性猛烈，但他内力深厚效力打了些折扣。他爬起身，头还有些昏沉沉的。该死，竟然着了那丫头的道。那会儿倒下来的时候头多半是磕到了石头，疼得厉害。凌严运功调理了一下，用内力击碎了洞口的一些石块也顺利爬了出去。让齐景晰去通风报信本就是他的目的，现在还是去寒潭把东西交接了，省的苏玉借题发挥。
寒潭离山洞距离不近，要一路摸过去需得谨慎避开巡逻弟子。才行至半路，凌严就发现飘渺阁内乱作一团，说是要抓入侵者。难道齐景晰已经暴露踪迹了？蠢材，教了她那么久，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人发现了。忽然，凌严在暗处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也往寒潭的方向去了。他揉了揉眼睛，她却已经不见了。怎么回事？刚刚那个人......为何与昕儿那般相像。看她的装束，是琰月山庄的人？凌严尾随其后，想要一探究竟。
纵使外头再怎么乱，寒潭也是寂静的可怕。曲桐昕的轻功是齐雪心所授，要上冰崖并非难事。凌严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让她发现。从远处看很难看清她的样貌。可这轻功......琰月山庄的人为何轻功路子看上去和齐景晰一般无二？不远处传来了有人奔跑的脚步声，凌严藏得更小心一些，现在可不是能节外生枝的时候。
练功室的洞穴看上去并不深，曲桐昕从怀中拿出一包粉末置于纸上放在洞穴尽头的地面上。果然，石壁后方有微弱的空气流动吹动了粉末。她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洞穴内的一支残烛。洞穴内的摆设较为简单，若说有什么机关还真的不太看得出来。可这石壁后方必是间密室。此处平时只有叶清涟才能出入，寒潭附近根本不会有旁人靠近。若说藏什么东西，这里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季宣发现了山上微弱的亮光，正打算上去查看，被赶来的秦邵叫住。“师兄，那位毕方姑娘不见了，你有看到她吗？”
曲桐昕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迅速吹熄了烛火。可若是找不到机关，这山洞里根本就是死路，若是下面的人探上来无论如何都会被发现。之前答应了田万青尽量不伤人性命，这可真的不是太好办。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人上来，外头反倒是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她凑到洞口处向下看去，光线昏暗看不清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大概是有三个人缠斗在一起。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分不出个胜负，曲桐昕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在山洞里寻找机关。今日之后寒潭多半也会有严密的守卫，错失了机会怕是再难得手。
凌严知道那个和昕儿颇为相似的女子就在冰崖之上。看她行迹鬼祟，多半也不是琰月山庄的人。凌严对她起了极大的兴趣，要是让她落在这两个小子的手里可不行。他干脆暴露了行踪，向季宣和秦邵出了手。凌严为了掩饰身份，上山时并未带上擎魇。而季宣与秦邵则是天鹄、貔牙在手。寒潭附近一片昏暗，有武器在手是极大的优势。凌严战的还是有些辛苦。凌严是大致记得回雁斩的招式的，可季宣用的则是叶清涟传授的另一套剑法。他师兄弟二人配合无间，凌严且战且退，反正目的是将他们引开，他并不执著于一时的胜负。
寅时将过，天已微亮。视野的问题解决了，凌严一下子又扭转了局势。他不断注意着冰崖上的动静，那姑娘一直没有出来。忽然，冰崖上传来了一阵响动。曲桐昕终于在山洞里找到了机关的所在。密室不大，里面放了不少兵器、暗器、秘籍和书信。一个放置隐蔽的盒子引起了曲桐昕的注意。她拔剑劈开了铁锁，可佩剑也裂了好大一个豁口。
“琰月山庄这都弄的是什么破铜烂铁。”她低声骂了一句，将剑丢在了地上。
她翻看了一下这些信件。内容杂乱，看上去应该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来读。可这信件上的猛虎徽记，曲桐昕却觉得有些眼熟。这印记仿佛是小时候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曲桐昕将信件收入袖中。迅速离开了山洞。她落地时，季宣和秦邵已经被打晕倒在了地上。一个带着面具身着黑袍的男子似乎在等着她。两人四目相接，谁都没有说话。
凌严只觉得胸口一阵抽痛。真的是她......怎么可能......
“阁下看上去并非是飘渺阁的人吧？”曲桐昕看得出，他来此定有图谋。可自己也是另有目的，并不打算管这档子闲事。“既然如此，那大家各行各路，互不干扰便是了。”
凌严嘴唇有些颤抖，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胸口的疼痛越发强烈。眼前这位姑娘无疑是昕儿没错。声音体态，眉眼轮廓都与他记忆中分毫不差。他捂住胸口，单臂拦住了曲桐昕的去路。
曲桐昕挑眉，有些来了火气。“看样子你已经受了伤，莫要再不自量力。否则，休怪我要了你的小命。”
凌严依旧没有要让路的打算。曲桐昕懒得与他纠缠干脆绕开他。凌严从她身后抓住了她的肩。曲桐昕猛的挣开了他，反身一掌却被凌严同样用掌力接住。只是他现在身体不适，加上并无对曲桐昕下死手的意思，只是稍微挡了一下，被曲桐昕用内力震得退后了好几步。方才交手的一瞬间，曲桐昕感觉出了他的留手和他的内功底子。
“既然你非要送死，那就纳命来吧！”曲桐昕一个箭步上前，掌风直攻凌严胸口。
凌严双臂交叠强行挡下。他现在心中犹如一团乱麻，接招完全靠身体的自然反应。脑中完全被喜悦和翻来覆去的疑问所占据，为什么昕儿还活着。当年是他亲自把她的尸身从苏玉那里换回来的。人也是他亲手下葬的。除非这世界上有起死回生之药，不然如何解释昔年所发生的一切？曲桐昕的攻击越来越频密，凌严情急之下使出了裂风掌与她硬拼内力。只是凌严本已折损了三成功力，如今已非她的对手。他被曲桐昕抓到了空隙，一掌打在了他胸口。口吐鲜血，单膝跪坐在地上，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只要一招，曲桐昕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可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
裂风掌......凌严......
曲桐昕双拳紧握，她紧咬着牙关，心中有诸多事情想要当面质问他。可当年她没有问出口，如今也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发问。远处已有弟子向此处搜寻的动静。凌严无奈只好先行离开，而曲桐昕也没有拦住他。好在季宣和秦邵都没亲眼见到自己出入冰崖。为了谨慎起见这信件也不能带在自己身上。她看了看寒潭正中央的囚笼。囚笼底部有一层皮质的垫子，她将信件藏在了垫子下方。
想着秦邵这小子怀疑自己多时，还是先把这个看起来稳重一点的叫起来能省些麻烦。她给季宣输了点真气，随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季宣缓缓睁开双眼，脖子后面还有些疼。他缓缓坐起身，回想起了昏过去之前的事。他和师弟发现了个黑衣人。一番交手后糟了突袭，失去意识。看来那人并未致自己于死地。
“这位姑娘......你是？”季宣对她并没什么印象。
“琰月山庄掌刑使门下，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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