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2）
蘧之衍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简明扼要地提示道：“蹭两下。”
谢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想着，谢离闭眼一头撞了上去，如同赴死一般豁出去地在他的胸口来回重重蹭了两下。
冷不防吸了一口气，霍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这么香。算了，不闻白不闻。
蘧之衍伸手将他额前的乱发捋平，随口道：“叫世兄。”
谢离：“……”
“……世……兄……”
他生无可恋地喊了一句。
“嗯。”
蘧之衍应了他一声，随即揽住了他的肩，下颏抵在了他的额前。
谢离被他圈在怀里，整个人由头到脚都很茫然。
等等，这是在干什么，看月亮为什么要抱在一起？
“喂——”
他刚想出声，又被蘧之衍给打断了。
“不许说话。”
谢离翻了一个白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随即，他开始腹诽起来，心想这两个人真是没事找事做，看月亮就看月亮，还非得抱在一起，是怕夜里撞鬼吗！
两个人都不说话以后，周围显得更加安静了。
谢离被蘧之衍抱着，靠在他的怀里，一开始整个人僵硬得就像块铁板。
可是蘧之衍的肩膀平阔厚实，手臂长而有力，怀抱暖和宁静，衣袍熏着冷香，令他发现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别扭和难受，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
他的脸贴着蘧之衍的胸口，目光停驻在天边那轮雅清明朗的月盘上，整个人恍然柔成了一汪湖水。
原来，和别人一起看月亮是这种感觉。
他心不在焉，恍然未觉自己揽着蘧之衍的双手加重了力度。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时，发现有一只手在轻缓地抚着自己的脸颊。
他缓缓抬起头去，与蘧之衍探下的目光交会在一起。
蘧之衍没有说话，他也不想出声。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静静对望。
须臾间，谢离感觉抚摸自己脸颊的那只手停止了动作。下一秒，蘧之衍的脸朝他压了下来。
他陡然一个激灵，在蘧之衍贴近自己之前，松开一只手去推他的肩膀，却没能推开他。
“干，干什么！”
他口吃了一下，不知是气得还是惊得。
蘧之衍并未远离他的脸，近距离地看着他，瞳孔中倒映着他仓惶嗔怒的面容，再次提醒他：“你说的，今晚你是孟玄离，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拒绝。”
话音刚落，谢离就被他封住了唇，仰着脖子直往后退，却被圈得牢牢的。
该死，他今晚就不该发疯出来看月亮！
当蘧之衍双唇的温意在他齿间蔓延开时，谢离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他挺着脖子，闭着眼睛，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连呼吸一事都给忘了。
蘧之衍好像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与他的双唇分分合合，直到将两个人的嘴唇捂得一样温烫，他放在谢离脸上的手下移一寸，用四指扣住了谢离的后颈。
与此同时，他稍微收敛了些，蹭着谢离的唇角，提醒他：“呼气。”
听见蘧之衍说的话，谢离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憋气，反应过来后，忙不迭深呼吸了几下。
他原以为蘧之衍这就完事了，陡然松懈下来。
却不想，等他喘过这几口气，蘧之衍又贴了上来，趁着他还未清醒，撬开了他的牙关，居然开始撩拨他的舌尖。
面对蘧之衍的攻掠，谢离抵御坚守都失败了，整个人是又气又臊，在心里不停痛斥孟玄离没尊严没骨气没原则。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蘧之衍扰得舌端发麻，实在忍不住动了下，登时与他的搅和在一起，开始了没完没了的纠缠。
到后来，谢离已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被迫，还是主动了。
过了很久，蘧之衍松开他时，用袖口轻轻帮他擦了两下唇角。
随后，蘧之衍抱着谢离，恍若无事地继续看月亮。
而谢离，已是看不进去了。
四更鼓敲过两遍后，蘧之衍倏地开口。
“回去吧。”
说完，他便松开了手，全然未觉谢离身上全是他的温度与味道。
“蘧之衍！”
蘧之衍转身，还没走到船舱，听见身后谢离突然喊了他一声，便回过头来。
谢离正对着他，将袖口攥进了拳心中，目光不再单一而直白。
“如果我只是谢离，你还会不会这样对我？”
蘧之衍没有说话，又在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谢离不喜欢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他知道他并不是在看自己，他只是透过自己这副躯壳，在注视着另一个人。
忽然之间，谢离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这时候，蘧之衍往前走了两步，像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谢离不想听了，在蘧之衍说话之前，一下子猛扑上去，险些掀翻了整条小船，气势汹汹地把他摁到船舱门上，对着他的嘴唇就是一顿乱啃。
蘧之衍因他没轻没重的啃咬而拧了拧眉，伸手钳住他的双臂，将他往前推开一些。
“你在做什么？”他问。
谢离这回脑筋转得很快，一下子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我在学孟玄离亲你！”
蘧之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摇摇头：“可是长照他并不会……”
又是孟玄离！
谢离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一把挣脱了蘧之衍的手，脱口道：“去他的孟玄离，老子是谢离，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说完以后，他用手箍着蘧之衍的两颊，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仰头狠狠堵住了他的嘴，开始了一场漫无边际，天荒地老的野蛮进军。
过后，蘧之衍静坐在船头上，背靠着船舱，支起一边膝盖，一只手撑在上面。
谢离躺在他的腿上，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蘧之衍伸手想要帮他捋好颊边的发梢，反而被他不耐烦地抬手挥掉了。
蘧之衍默不作声，低头静静看他。倏忽伸出手，用指尖在他红润的唇心轻点三下，伴着指尖的动作，一停一顿地读出了三个字：
“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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