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Mission 17（1/2）
Cure
当奈斯把亚特带回来的时候，外面仍下着大雨。紫焦急地在旅馆门口踱步，几次想冲动出去寻找二人，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湿透的奈斯，抱着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亚特回来了。
有一阵没见亚特，那本就白皙的脸添上了病态的绯红色，呼吸急促的样子看起来非常辛苦。
“奈斯，亚特他……”
“别说那么多了，快去找医生。”
“嗯……”
可在这深夜时分，怎会那么容易找到医生。
奈斯把亚特抱回房间，亮起那盏晕黄温暖的夜灯，先把亚特小心地倚在墙边，再翻出干净的毛巾，把那湿透发抖的身体先裹着。接着，他脱掉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快速换上一套干的，再坐下来，开始脱去亚特身上的浴衣。
浴衣的腰带轻轻一拉就松掉，整件浴衣只要一拨就能轻松脱掉，那里面没有再穿其他衣服，亚特的身体就这么赤裸在眼前，顿时让他那发冷的身体燥热起来。
奈斯有些愣住，眼睛不由自主地直盯亚特的前胸与下身。咕咚一声吞了口水，眼睛看得都发直了，手禁不住诱惑去摸那好久未碰的皮肤，大脑不争气地冒出一大堆年少的妄想。
指尖触碰到的除了有那久违的柔嫩，更多感到的是雨水的湿润，与高于正常的体热。少年脑内一个激灵，他似突然醒悟过来般的把手猛地收回，拿过毛巾就埋头往亚特身上猛擦。
囫囵擦干了，就笨手笨脚地帮亚特穿上干的衣服，再把亚特送入被铺。做完这一切后，他脑力的蠢动才得以安分些许。看着亚特被高热折磨的样子，仿佛自己的心也备受煎熬。
“亚特……”
把手探入被窝，探到亚特依然寒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脸旁，以他的体温，去暖热那热不起来的手。
这样的场景似乎曾经见过。他坐在床边，看熟睡的亚特，痛楚攀上来，差一点要刺出泪水。倘若这样的痛，都及不上亚特承受的万分之一，那他该怎样去补偿，去治愈呢。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亚特不愿意向他倾诉，不愿意把曾经经历过的告诉他。那份温柔太多沉重，重得支撑不住，终而崩溃。
这一次，就由我来守护你吧。
默默于心中许誓，少年亲吻那纤细手指，久久守在床边，一眼都不愿移开。
没能找来医生，紫只可送来旅馆常备的一些适用药物。捧着温水和药丸，这下怎么让亚特吞下去又成了问题。
意识模糊的亚特完全吞不下药丸，但若是保持这种状况等到天亮再去找医师，恐怕病情会加重。
“哈……哈……”
高烧的亚特不断发出浓重的呼吸声，脸颊上染着病态的红，双唇亦张张合合，似沉溺徘徊于迷宫的梦中，被梦魇吞噬一般。
咬咬牙，奈斯把药丸含在嘴里，灌一小口水，低头就印上亚特的唇，用舌头去撩开牙齿，往喉咙推去进去。
“嗯……！？”
突如其来的窒息令亚特不住挣扎，奈斯赶紧按住那无力的手脚，只听得嘴里咕噜一声，药丸顺着唾液与温水被咽下去，亚特的紫瞳朦胧迷离，如在梦中地看着身前人，睁了那湛蓝的双眼，恍如一片静谧海湾，容纳他所有的痛与恨，柔得没有一丝波澜。
送完药后，奈斯留恋亚特嘴唇的柔软，禁不住小心翼翼地吻去，慢慢啄食着，品赏亚特嘴中醉人的甜蜜，手掌偷偷潜到新换上的浴衣之中，抚摸他怀念的每一寸滑嫩，和烧热带来的一点点刺激。
碰到胸前突出的乳尖，摸到腿间热暖的分身，他耳边听着亚特声声的低吟，眼前看到亚特迷乱的神情——这才是现实，是他的能看到的，是他的亚特，如此地煽动他心，轻易便撩动欲火。
想要融为一体，想要永远在一起……这样的念头，现在也只能用自己的右手来释放了。
昏暗的灯光底下，紫色的瞳望着蓝色的痛在眼神不断涣散、混乱，最终药力侵袭过来，疲惫叫他双眼合上，一切归于寂静。
似发过许多个梦，梦境破碎而断续，始终没有一个能记忆，便辗转而幽幽醒来。
首先卷来的，是脑颅的一阵裂痛。
“嗯……”
亚特的声音马上就激醒在旁边打瞌睡的奈斯，只见他翻滚着爬起来，擦擦嘴角可疑液体，立即爬到亚特身边询问，“亚特，你身体舒服一点了吗？”
呆呆地看了奈斯几秒钟，亚特才终于懵懵然念道，“奈斯…………”
见亚特还没有完全清醒，奈斯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唔……虽然没那么热了，但还是烧着呢。不要说话了，继续睡吧。”
望了望奈斯，又望望屋子，亚特的眼珠子缓慢地转来转去，似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你想要什么吗？还是说渴了，饿了？”
“浴衣……”亚特迷迷糊糊地念着。
奈斯专心听亚特微细的声音，“浴衣？给你换了一套干净的哦。”
“是我原来……身上那件……”
柔软的声音，加上柔弱的眼神，此时的亚特怎么看都像只软软的小白兔。
“那件衣服湿透了我就拿去洗了。”
“诶……”亚特忽然有些紧张，竟想要起身，奈斯见状赶紧把他按下。
“你现在还不能起来！有什么想做的我帮你去做吧！”
迟疑着，亚特一边喘着气，一边羞于表达，“那个……发圈…………在袖子里…………”
“发圈？”奈斯奇怪，“什么发圈？”
“……”亚特皱着眉，不知要说什么，急得脸更加红了。
瞄到亚特赌气的样子，虽然觉得很可爱，但奈斯也懂事，起来就去洗衣房帮亚特去取刚才洗的衣服。
深夜擅闯旅店洗衣房的少年，从洗衣机里拉出被自己弄得皱皱的浴衣，伸手到浴衣右边袖子掏掏没有，再左边袖子掏掏，哦有了。
以为是什么东西，一看，粘着花朵装饰的发圈已被洗衣机转得变形，好看的花型都歪得不成样子了。
但是，他也终于醒起。
这是他在祭典的那天晚上给亚特买的东西，一个白色的发圈。
拿着发圈回到房中，不知为何奈斯心情有些微妙。
坐下来，把变形的发圈递给亚特看。亚特没有责怪他把花朵弄坏，反而看着发圈，弯了银紫色的眼笑了。
瞬间，少年更似觉察到什么一般，心头梗塞难受。
“只是一个随便买的发圈而已……而且还坏了……”
费力地伸手接过，亚特笑容更满足了。
“花朵坏了的话……只要把花朵去掉就行了……发圈……咳咳、还是能用的……”
那天使一般的甜蜜笑容，融着此刻承受的痛与热，总觉得像把蘸着毒药与蜜糖的小刀，深深扎在他的心脏之上。
“因为是奈斯送我的东西……我想要……好好珍惜呢……”
痛楚、内疚，与悸动突然汹涌淹没自己。倘若说从前他对亚特更多是身体的感觉，那么此刻他感受到的，则全然是从未体会过的，纯粹属于心的感觉吧。
所谓的爱恋，便是这样的吗？
如此地情难自禁，身体沉重又轻飘飘的，酸楚和甜腻混在一起，神秘而梦幻的味觉感受，复杂得令他浑身颤抖。
总觉得自己在留在这个房间会很危险，奈斯帮亚特盖好被子便摇摇晃晃地离开房间，跑到旅馆的吧台边闷闷地点了一杯冰水灌入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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