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Mission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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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体型，看起来松松软软的头发，还有圆圆可爱的小脸蛋。就连眼睛也那么的相像，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宛如天空的蓝色。那个孩子眼里闪烁的光芒，能让他想起那就在头顶，任鸟儿自由飞翔的无尽乐园。
找到了。
小小的手掌捉起同样幼小的手掌，当那孩子抬头来时，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找到了。”
拥有一头银白蓬松短发的小天使，降临到他的身边，从此照亮他整个世界。
名叫奈斯的孩子自此不再孤单。
无时无刻，他都与那对银色的兄弟在一起，小奈斯不再孤身一人，他有与自己同龄的思琪尔为伴，有比自己大四岁的亚特宠溺，性格逐渐变得开朗活泼，甚至有愈发过火的迹象。虽然总是和他们在一起，但有些时候，年幼的孩子还是会察觉到一丝的异样。
看思琪尔喊亚特做哥哥，看亚特温柔地牵起思琪尔的手时，他便会意识到自己所处位置的微妙。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去幻想，假如在亚特身边的是自己，那场景到底会是怎样。假如，他真的有一个亲人、一位哥哥，那会不会就跟亚特一样温柔而又美丽。
小奈斯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睡不下。都怪刚才看着亚特哄思琪尔睡觉，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那把银白而染点浅紫的发上，亚特白皙的脸和皮肤都犹如发着光，脸上流转的温柔似水，薄唇轻唱摇篮曲……年幼的他看得呆了，仿佛看到了天使，美得如同童话一般。
脑里的画面挥之不去，奈斯愤愤转了个身，突然就发觉有谁坐在他床头。
“是谁？！”
“是我啊！”
见到是亚特后奈斯平静下来，可又莫名觉得尴尬，猛地又滚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个茧子。“我已经睡了哦，所以不用像哄思琪尔那样哄我的。”
亚特无奈一笑，果然奈斯这孩子聪慧过人，“是吗，那我就走了，晚安。”
亚特离去的脚步声响起，一下、两下，小孩子脆弱纤细的心突然一揪，孤独感瞬间席卷而来。
小小的手拉住亚特的衣角，稚嫩的声线里满载着乞求，“陪我睡觉嘛，亚特……”
愿望成真了。缩在亚特的怀里，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身上还有种好闻的味道，这种感觉简直要比思琪尔还要幸福。
轻轻抱住亚特，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即使他和亚特和思琪尔不是亲人，他也可以拥有和亲情相当，或者比亲情更深的亲密。
“等我长大以后，就由我来守护思琪尔和亚特吧。”
听到怀里的孩子这么说，年长的少年不禁柔笑，“应该是我由我这个哥哥来守护你们吧。”
哥哥。这个一度幻想过的关系，此刻听起来竟有那么一点的碍耳。
“我才不要亚特做我的哥哥呢。”
“这……好吧，快睡觉吧。”
在这温暖的怀里，孩子闭上眼睛，幽幽沉入梦乡。
亚特不是我的哥哥，是我的………………
茫茫然睁开眼睑，眼前灰沉的天花板，城市倒映的昏暗灯光，一切从梦中醒来，恍如隔世。
足足花了一分钟，少年才惨淡一笑，抬首挡住双眼。
“是梦吗…………”
一觉醒来，身边人已不再，他的房间，他的房子，他整个世界，都变成最初的一个空壳。
再也睡不下去，便穿上一件外套，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冷的可乐，一个人来到天台，遥望这不夜的城市，一口口地把冰冻的汽水灌入喉中。
少年澄蓝的眼底烁满夜色光斑，棕色微翘的发尾随风吹扬。二氧化碳进入胃部产生膨胀感与透凉感，廉价的平民味道拥有与酒精近似的熏醉效果，让少年思维麻痹，无从思考。
不愿去想那些深奥的探究与体谅，他只任由一些记忆或灵感闪现，如刚才的梦境，童年的他最后想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待亚特，到底算什么。
这个片想到底是真是的回忆，或只是梦境的浮想，都无法考究。但他确实逐渐想起了，小时候确实有过那样的事。亚特抱着他，拥他入睡，那时候横滨的夜晚，也如现在一样斑斓绚烂吧。
“亚特…………”
默默念着对方之名，寒冷与孤独，恍如曾经那样席卷全身。
少年嘴里的那句话，仿佛宣告世界的终结。
埋葬着无数亡灵的寂静之地，浸湿了几多泪水，迎来过多少结束。
白波斯菊的花束静静躺在墓碑之前，暖风掠过银发青年的脸颊，拂过上面已变作透明的泪痕。
“我已经决定离开学园了。”
些许的震惊，然后，他依然笑意温柔。
“是吗，我还以为能和奈斯一起毕业呢……”
“亚特，我……”
“不用道歉哦，奈斯。这是你决定的事情，就按照你的想法就去就好了。”
“……”
温柔地、善解人意地，笑着、笑着。送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他再此送走自己唯一的朋友。当少年的背影消失远去后，他的笑终于疲惫，终于凄惨。
“奈斯……”
他无法像小孩子那样拉住对方的衣角，无法说出自己乞求的依赖，甚至连哭泣，也无法在对方面前做到。
泪雨湿润了这片小小的目的，盛放的波斯菊安静沉睡，与这墓里永眠的少年一同，见证着又一个的结束。
当双眼缓缓睁开，眼前所见都是模糊的。恍如在水底睁开眼睛，窒息、难受，濒临死亡的同时，一切都那么的梦幻与迷人。
“呵……呵呵……是梦…………”
躺在昔日冰冷的床上，偌大的房里贴满封条，黑色的风衣静躺一边。青年银白的发在不知不觉间变长了些，凌乱地散开着，如月一般焕着柔和白光。
只穿着一件背心，在这没有被子的床上，他冰冷的全身就只有眼眶是温热的。
梦的泪水被携到现实，他恨这个软弱的自己，抬首掩住脸，一边笑着，一边泪流。
从那天起，便注定他和他走上不同的路。
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然后再兜兜转转，最终回到最初。
为什么要逃开，为什么要害怕，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畏怕着幸福，无数次从对方身边逃离。
明明得到了所有人的原谅。他唯独仍未得到自己的。
从思琪尔找到了奈斯，到奈斯捉住了他，再到思琪尔从这场迷藏里退出。
现在，便轮到他了。
今天，Nowhere Café的侍应生并不是往常的那一个。前来光顾的女性顾客对侍应生的变动颇感失望，因为她们来此的原因很大部分是惦记着原来那个银发青年的美貌与温柔，而不是现在这个谈吐优雅不足，身上稚气未退的少年哥儿。
“请问~原来那个银发的侍应生去哪了？不会是辞职不干了吧？！”
“讨厌啦人家都是为了看他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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