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1/2)
就在纪锴阳和宁坚成达成约定后的第三天清晨,萧玉慌慌张张地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纪锴阳。
“卫卓澜要杀宁坚成?!”
“是的,卫卓澜的孩子病了,他说是宁坚成带来的诅咒。”
“那孩子议事的时候就已经病了,一直在咳嗽,怎么能说是诅咒?”
“我们快去吧!‘老囚笼’那已经围了很多人了。”
纪锴阳拢拢头发,围上腰带,跟着萧玉跑出棚屋。他们离‘老囚笼’还有二百多步,就看见一群人聚在那里,还不时爆发出喊叫声。
纪锴阳挤过众人,走到包围圈中心。
首领卫逸,大巫师连旭,卫宇博等人都在,宁坚成被捆着跪倒在地,卫卓澜正一下恨似一下扇他耳光,一边打一边嘴里说:“我要打死你!他死了,你也别想活。”
而旁边卫卓澜的妻子余和雅抱着孩子又哭又喊,人们互相推挤着乱成一团。
宁坚成嘴里都是血,和着泡沫沿下巴滴到地上。
他每每张开嘴想说话时,卫卓澜一个大巴掌就把他打得几乎扑倒在地。然后卫卓澜会再把他拽起来,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旁边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他们有的在叫好,有的在打赌宁坚成什么时候死,有的咧着嘴巴笑个不停。没一个人为这暴虐的行为感到羞愧,也没一个人打算要帮助可怜的俘虏。
“住手!”纪锴阳喊道。他冲过去拦住了卫卓澜。
宁坚成趁势站起来,躲到纪锴阳身后。围观的人们看到情况发生了变化,都更加兴奋了。
“别挡着我!”卫卓澜恶狠狠地看着纪锴阳,样子很吓人。他的眼睛瞪得溜园,牙齿紧紧咬着。他并不丑,但纪锴阳明显感到卫卓澜体内有一股紧张的力量,拉长了他的身子,扭曲了他的面孔。
“你不能杀他。”
“他杀了我的孩子!”
纪锴阳看了看在母亲怀中的小阿毓。那孩子的脸很苍白,不住的咳嗽,但并没有死,也没有受伤。
“凭什么说是宁坚成干的,他一直被关在囚笼里。”
“但他带来了疾病和瘟疫!”
纪锴阳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大巫师想除掉宁坚成的计划没有成功,现在又找到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转身面对连旭。
“是你这么说的,对吧。”
大巫师面对纪锴阳愤怒的注视脸上的肌肉动都没动一下,冷漠地点点头。
“你千方百计至他于死地,是为了什么目的?”
“我是为了部落和神灵。”
“哼,我看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神灵吧。”
“纪锴阳!你怎么能这么跟大巫师说话,不怕受到惩罚吗?”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来,纪锴阳不用看就知道她是谁:在这种场合敢开口的女人就只有杜凌娇一个。
那个曾经被纪锴阳拒绝的女人双手插在腰间,挺着胸脯,头扬得高高的。嘴角边荡漾着一股邪恶的笑意。
纪锴阳攥紧了拳头。
这些人,连旭,杜凌娇,卫宇博,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纷纷要跟他作对,要杀死宁坚成。
而他自己孤身一人,怎么能抵挡得住呢?
他看向首领卫逸,但那老人的脸上虽然挂着悲痛的神色却一言不发。
纪锴阳心里一阵伤心,他的父亲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权利,连自身都受到威胁,根本没有余力再保护他。
纪锴阳后退了一步,碰到了宁坚成的脚。
他只有靠自己了。
“不许杀他。”他低吼道。
“纪锴阳,你以为可以和我们这么多人作对吗?”卫宇博说。
“我说不许杀他。”纪锴阳张开双臂,挡在宁坚成身前,“他是我保护的人,你们冲着我来吧。”
“你?”卫卓澜冷笑着,这声音听上去跟哭差不多,“就算杀了你,也救不了我的孩子,这个外乡人带来的瘟疫会毁灭我们所有人!”他伸出手臂向四方张开。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都叫嚷起来。他们刚才还在为暴虐喝彩,现在突然之间变得像胆小的狐鼠,一个个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好像真的有瘟疫来到他们身边一样。人们要求立刻处死俘虏。
纪锴阳看着面前不断挥动着的拳头,心里除了对自己和宁坚成的安危感到紧张以外,更多的是因看到那些围观的人感到的愤怒。
这些人为数众多,却毫无主见、只会抱缩在自己的壳下面屈服于更强大的人。他们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如果这些人冲上来,他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他看着父亲,希望他能用首领的权威来阻止人们,但卫逸只是无奈地叹气。
这时,宁坚成站了出来。
“允许我说一句话吧。”他说。
“不行!不行,他是俘虏,没有权利说话。”卫宇博又叫又跳。
纪锴阳看着宁坚成,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那个荒银人虽然衣服破烂,嘴边都是血,却仍然保持着他自己独有的风度。
“让他说!”纪锴阳对抗着那些人。
“我可以给那孩子看病。”
“他说什么?”人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所有人都觉得宁坚成一定是被打傻了。
“你是当真的吗?”纪锴阳低声问宁坚成。
“只要让我给那孩子看病。我能治好他。只要我救了他,这些人就不会杀我了。”
“可你有把握治好他吗?”
“试试看。”宁坚成微微笑了笑,一是要让纪锴阳信任他,二是想传达自己的信心。
他真的行吗?
纪锴阳不禁自问。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这种办法了,既然宁坚成不害怕失败,他又怎么能退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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