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门（1/2）

青丘的夜，月亮总是又圆又大。

离歌同十里在洞窟里等了许久，白色狐狸才回来通报。

“族长说今晚月亮格外的圆，他同阖族长老要去赏月，让公主自己去洞窟底下的万经阁找答案，让我转告你，求人不如求己。”

离歌朝白狐挥了挥手，示意它退下，有些无奈道:“父王总是这样。殿下，你且随我来。”

十里点头，跟上离歌。

离歌念了个口诀，手中结印，将洞窟后头的那一扇巨大的木门打开。

那门瞧着甚是古旧，上面爬满了青藤。

两个人进入木门内，离歌挥手将万经阁内的蜡烛点上，眼下是能看清楚了。

这个万经阁是一个巨大的山洞，石壁上坑坑洼洼的地方放着许许多多的竹简。

离歌瞧了瞧。离她不远处的那块石壁上方写着虚空秘史。她道:“殿下，那有关虚空，我从这边看，你从那边看，可行？”

十里沉默点头，走了过去，挥手将最边边的竹简拿在手中，打开看着，颇为认真。

离歌又传音给阿音，让她暂且好好招待欲芜同风桀。她同殿下一时半会脱不开身，顺便带他们去凑凑论法会的热闹也尚可。

她叹了口气，认命的走过去，她的性子也静不下来，看秘史？真是折磨她了。

–

魔界。

长亭披着袍子，坐在床边，黑色的发如同泼墨，披在肩头。他醒来之后不见欲芜，用幽冥探了探，却发现她离开了魔界。

他不好受。

坐在这里沉默许久了。却还是将欲芜留下的幽冥无声无息戴回了她的手腕上。

凼山长老又推门进来，这次他没有变作翩翩少年郎，而是恢复了原貌，白花花的胡子拖到腰际，一头白发随意的披着，枯黄的脸上爬满了皱纹。

长亭看到凼山长老的样子，道:“祖君，你不必这样。”

凼山长老摇了摇头，道:“我若是不如此，你总会觉得祖君还没老，还能帮着你管理魔界，可祖君终有一天会到羽化期。终有一天只余你一人撑起魔界。你可真的知晓？”

长亭沉默不语。

凼山长老道:“这泱泱魔界，祖君只信得过你。”

“那神界小公主走的时候说对你只有尊敬，没有旁的。你可又知晓了？”

“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的脾性，深知你是断然不会作出把旁人当做替身的行为，可你无缘无故对她这般好，又是为何？”

“你为了她受到反噬，若是被外界知道，后果如何？你又何时放在心上了？”

“情深不寿啊，长亭，你也为自己思量思量可行？为这偌大的魔界思量思量可行？”

长亭低低的咳嗽几声，低下头去，声音中分辨不出情绪，道:“祖君，我没将她当做替身，也断然不会将她当作替身，对她好，是我欠她的，应当补给她。”

“再者，祖君放心，纵使孙儿遭受反噬，也无人能伤我魔界。”

凼山长老道:“你父亲可同你说了扶桑树的秘密了？”

长亭点头。

凼山长老道:“长兮去了，疑点重重，你可查清楚了？”

长亭皱眉，摇头。

凼山长老:“你还是稚嫩，我查了，可查不出，后来我用了禁术才探到，长兮是中了上古秘术断魂，上古秘术，这六界恐怕也只有神界十八重天的那个老不死的才知晓了。长兮的死，同神界脱不了干系。”

“扶桑神树关乎六界的命数，也意味着，长亭，你关乎六界的命数，你若是在，六界纵然是灾难重重也定然不会崩溃，你若是出事，六界……也就完了。”

长亭听着心里头却不舒服，仿佛凼山长老是在说遗言一般，想到一个可能，他猛然从床上站起，一把抓住凼山长老的胳膊，有些难以置信道:“祖君……”

凼山长老见他察觉到了，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神魔也难逃一死……看开吧。”

长亭松开手，哑着嗓子，道:“何时？”

“……莫怕，祖君还是能活个百年的……”

长亭:“……”

凼山长老:“祖君再点拨你一句，你若是真的不是将那小公主当做替身的，你便同她直说，那小公主是个心软的，你说清楚了，她便放下隔阂，指不定哪天对你就萌发出些别的情绪了。”

长亭:“……”他知晓她就是十阿九，可他说不得。长亭闭上眼，因为她接受不来啊……

–

万经阁。

离歌同十里翻遍了虚空秘史，也没有发现有关虚空之门的记载，两个人一筹莫展的站在原地。

离歌叹气:“找不到虚空之门，此番人界便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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