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鹊(九)(1/2)
他一怔,猛地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怀里,持着惜寸的那只手扣住了她的背。整把剑都抵着她的后脊,有些硌得慌,她微微眯起眼,刚想说话,下颚就被攫住、猛地抬了起来。
他沉暗空洞的双眸近在眼前,眼神中的冷意根本让她无力动弹分毫。半晌后,他张了张口,失了神,亦是毫无感情地道:“若儿是要背叛我?”
这般好似失去了全部希望与支撑的神情让她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鼻尖不知不觉就酸了,很是想伸手抱一抱他。最后她也只是攥紧了垂放在身侧的拳头,冷笑着看向他:“你奇不奇怪?我是你的谁,做什么事还算得上是‘背叛’你么?我就是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都是为了让自己舒心而已,与你有什么相干。”
她一向自私得很,做事从不计较其他,甚至不会去在乎身边人的心情,这一点挽罗、班祯以及犹忆西和饶似远都是十分清楚的,故而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实在不算稀奇。
犹忆西亦曾“提醒”过他,说班若与他定了情后就原形暴露、如今连明面上的脾气都不愿收一收了,日后叫苦的会是他。可他从不认为他的若儿会是这样的人。纵然他们已然三年未见、这三年里她的确变了很多,他还是以为……以为?大约是期许罢,甚至是恳求,恳求她至少不要对他改变,不要从他身边离开。
可她却说她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胸口本是一团闷气,他凝眸,却突然注意到她有些起皮儿的双唇正赌气似地轻轻嘟着,一时竟觉那是在急切地渴求着什么,不知不觉地散了那场闷气。而到了现在他亦发现了,无论事情是否与她有关,或是因她而起,无论她怎么气他,他都不会被完全激怒、更舍不得伤害她。
他不知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本就有此想法,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可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确实太不中听了。不是他的——她怎么能不是他的呢,如果连她都失去了,他还能有什么?
不再去管她故意露给他看的冰冷的眼神,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她的唇上。感觉下巴尖正被他的指尖缓缓摩擦着,见他眸色的黯淡也与方才有些不同,她知道他是想做什么了,只是这个反应——是不是不太激烈?
正想着别的,他已低下头来,先是吻了吻她的鼻尖,才又试着去碰她的嘴唇。虽然很干涩,还有些发白,触感的确不算太好,他一吻上去却是不想再离开了。阖了眼,轻轻辗转在上面,亦伸出舌尖去舔舐,为那双薄唇濡湿些许。
她不停地眨着眼睛,睫毛扫在他的眼睑处,感觉是微痒的。她看得出他其实很想深入,却一直忍着,总是浅尝辄止,吻得也太温柔了,理智尚存,这样下去怕是发展不到她想要的那一步。
不想只是亲一亲她就能冷静下来,他的气息渐渐缓和,扣着她的力道都松了。溘然她双眸一亮,忍着没笑,却抬起了手去推他的胸膛。开始时力度尚轻,他也未太在意,只是微微用力握紧了她的肩。很快她就真的用力在推了,身子更拼命地后仰,总算与他的唇分了开。
见她眉眼间俱是不满和厌弃,藏在他眸底的火霎时便凶猛地燃了起来。
松开她的肩,在她想跑之前又扣住了她的后脑用力揽了过来,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腰、不留罅隙地让她贴在他身前,他不再忍耐,终于狠狠地吻了下去。
又或者说,是气急了,直接咬了上去,啮开她的唇角、扫过她的牙齿,终于将舌探入了她口中、与不知所措的她紧紧缠绵起来。她的个子与同龄的女子相比算是高的,面对着他时,却也只在踮着脚的时候才能勉强用额头触到他的下巴,此刻要承受他的亲吻,即便踮起脚、快把脖子仰断了也还是十分吃力。她的足尖已经离了地,若不是他紧紧将她锢在身前,她一定会觉得又是在发梦,腰难受,脖子难受,嘴更难受。
无论他多用力地去纠缠她、啃噬她,她都能尽力忍着不出声,但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呜呜呜”了。其实她本想说的是“头头头”——她的后脑并不是直接被他扣在掌中的,他手里还拿着惜寸,居然丧心病狂地用那剑鞘抵着她的后脑勺,吻得用力,锢着她身体的手也在用力,她只感觉这颗脑袋马上就要碎了。
好在他应是听懂了,最后咬了一下她的舌尖,让她一颤,才终于将她放开。这“放开”也只是给他们二人之间留了些微的空隙而已,他也总算不再摧残她的脑袋,甚至将爱剑直接丢在了地上。她除了嘴疼,还产生了一种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处、闷不过气来的感觉,双脚刚一落地,连一句“太吓人了”都没来得及想,就又凌了空。
她瞬间又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环住他的颈项,低头就见他已将她抱了起来——还不是普通的横抱,而是像抱孩子一样、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臀下将她托了起来,不给她任何惊讶和挣扎的机会,很快走到床帘未遮的架子床旁、将她平放了上去。
她的头还未沾着床褥,他的身体便覆了上来,她眨着眼睛、尚未看清他的神情,嘴唇再次被咬住了。他没有完全压在她身上,手肘支着床、身体微微弓起,两只大手则用力扣住了她的双颊,让她动也动不了、只能承受。而她的手一时还不知如何放,被吻得恍恍惚惚,却还在尽力整理出清醒的神智来,不由想到,她现在若是还敢反抗,他会不会更生气?
舌头被他时不时地卷起,偶尔还被咬一口,吓得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扳上了他的肩膀。他没有在意,她想了想,紧紧颦着眉,用力握住了他的肩,尝试着将他推开。
她被这么一折腾已经不剩下多少力气了,只能死命去推他,虽然也动不了他分毫。而他看似不甚在意,身体却是因为她的反抗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他们贴得近,她自然感觉得到,纵然从很久以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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