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骨钉(1/2)
森森的牙齿,森冷的野兽的目光。
杜奶奶一声哭腔。
跌在地上。
回头。
那扇黑洞洞的门,门里是她的孙子。
她跌跌撞撞,一步一个台阶。
突然停住了。
门内有压抑的低低的喘息。
她轻轻唤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贴上前,隔着门缝往里看。
猝然睁大了眼睛。
杜奶奶病了。
浑浊的眼睛大睁着,似乎见到了什么惊恐东西。她也失声了,嘴里吐出“啊啊”的音节,对着杜寤生,似有千言万语,可恨说不出,说不了。
杜寤生坐在她床前,握着奶奶干枯蜡黄的手,问:“奶奶,想说什么?”
她另一只手捶了捶胸口,悲痛又哀切,指着寤生的脖子,画了个小三角。
护身符。
他似乎顿悟了,摸了摸空落落的颈项,敛眉:“已经失落了。”
第五天。
杜寤生开始贴符纸。
他将案桌下那叠黄纸拿出来,一张一张贴在杜奶奶的屋前,院子如斯。一眼望去,满院黄纸飘飞。
驱邪。
深夜。
满身疲惫。
他给木桶灌了热水,脱衣,跨进去,坐下了。
手里躺着一柄一指长的骨钉。
送爷爷出殡时,那个褴褛道人给的。
收好骨钉,抱住双膝,开始慢慢往水里沉去。
没了下颏。
没了鼻梁。
没了眼睛。
没了耳。
他开始还是闭气的,后来放开了呼吸,放纵地让自己被呛水,被窒息。
终究没有死。
一双惨白的手把他捞起,蒙住了双眼。
水珠从发尖滴到下巴尖,像极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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