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记忆（总一）（1/2）
TITLE：记忆（Memory）
记忆创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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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梦吗……
在这个梦里，自己站在一个比较宽阔的密闭空间中。
潋滟着微光的水液布满四周，如同一个小型的湖塘。大概是因为没有风的关系，这些液体安安静静的。当中，数柱树状晶体矗立，飘零着映着光的透明晶片，仿若星雨垂落。
昂起脑袋，望向同样闪烁着光芒的蓬顶……
——这里是结集生命和记忆之所。
“事象……地平线……”
带着这含糊的梦呓，总士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感觉有些恍惚。
看了一下日程表，今天的自己是要去约克郡，给一名病人上门探访。
这名病人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他无法储存记忆。
准确来说，除了那些被人以高密集度进行持续强调的事情以外，他记不住任何过去的事情——无论是人还是事，无论名字还是风景，他都记不住，哪怕这些存在的痕迹是过去了连半分钟都没有。
大概是被那个梦影响，总士难得觉得内心有些复杂，说不清、也道不明。
为了排解郁结在胸中的这份闷气，总士跟同伴打过了招呼，之后就独自游荡在街头上，漫无目的的随意。
循着那阵浓郁的咖啡香，在不知不觉之间，总士就来到一家感觉并不起眼的咖啡店门前。
落在磨砂玻璃上的那个身影影影绰绰，看不得一个清楚，只能依稀见到那个人穿着白衬衫，围着黑围裙，有着一头黑发似乎被松松散散地束成了一个小辫子。
莫名的熟悉。
如梦惊醒那样，总士下意识般的把目光调到玻璃的字符上。
“Ra……ku……en……”轻声念完贴在落地磨砂窗上的单词，总士一脸微怔，显然是感觉有些意外。
须知道，在总士的母语体系中，这个单词的意思是——
“……乐园。”
把探视的目光收回，总士推开了这家咖啡店的大门。
清脆的门铃替来客向店内打了声招呼。
“欢迎光临。”
踏着挂铃的袅袅余音，这样一个年轻的话音从吧台那边传来。
总士自然而然就循声抬眼……
说来神奇，在与对方的视线对上的瞬间，总士竟然难得有一份怀念从心底涌现，来得迅猛而又莫名其妙。
其实哪怕是刚才，总士也是首先注意到那个声音，而不是那句迎宾语的语言。
何等神奇。
先前因为那名病人的病情而起的复杂思绪，竟然在这杯香浓的咖啡中逐渐得到平息。
“真神奇呐……”
总士轻声这样感叹道。
店内的这一位松开小辫子后，那是一头发尾几乎及肩的黑色长发，白皙的皮肤还是能看出是属于亚洲人的感觉。
那个人的名字叫一骑，真壁一骑。
尽管从对方的外貌就知道是亚洲人，至少是有亚裔的血统，不过刚好是来自与自己的同一个国家——这点小巧合，让总士暗地里感觉小小地有些惊喜。
出于礼貌，总士把自己的名字交换了出来。
“可以叫你总士么？”一骑近乎小心地这样征询道。
“请随意。”
轻易就得到了允许，一骑露出了微笑。
“总士。”一骑念出了这个名字，如同认真地练习那样，稍微放慢了语速，话音温和得简直柔软，尾音听来由于愉悦的笑意而微微有些上扬。
总士看向他，只见那笑意除了带起了他的话音，也化为了明亮的光，敛在那双半眯起来的眼睛中，令那双巧克力般的棕色看来倍感温柔。
大概是得益于偶遇异地同乡的亲切，再加上对方看来与自己年纪相仿，总士忍不住跟对方攀谈起来。
幸好，当时并不是饭市和下午茶的繁忙时段，店里静悄悄的，基本就只有他们二人。
一骑笑眯眯地听着总士的说话，看来全神贯注。只是，当总士问他听明白多少时，他又会实诚地承认自己其实没听懂多少。
见到对方承认得如此坦荡自然，甚至连丝毫愧疚的神色也没呈现到面上，有些收不住话头的总士愕了下，无奈之余，心底却竟然没生出多少尴尬或者不快——他甚至有点觉得：这很正常……之于对方。
不是那种类似于资深内行之于无知外行的理解和优越，而是“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平常感觉。
话说回来，尽管听不明白总士说的知识，但一骑神奇地总能领会到总士说话背后的精神。
只不过，看着一骑歪着脑袋皱着眉努力思考的模样，总士竟然觉得好可爱。
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种奇怪的感想，总士连忙抓起杯子贴到唇边进行掩饰。
却忽地发现杯子已经见底。
同样见到这一幕，一骑十分自然就抓起咖啡壶，往总士的杯子内续满。
接下这满满的一杯咖啡，总士眼眉一挑，“竟然可以免费续杯？”
“因为是总士啦。”放好咖啡壶的同时一骑笑道，然后朝总士挤了挤右眼，“特别招待。”
猝不及防地接到这个调皮的眼神，总士面不改色地沉默了下，尔后继续面不改色地，把所有眼神都避到自己手中那杯咖啡的液面上。
时间在他们的相处中渐渐流逝。
本来就不远的午饭时间简直是如同眨眼间就到了。
“有咖喱饭吗？”总士直白地这样问道。
其实对总士而言，问出这种问题……其实是连他自己也感觉有些唐突。
要是放在平时，他当然是不会这样——他更有可能是默默地、自觉地去看菜单，从中找出合心的点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总士总感觉：自己可以在这个人面前稍微放松些许，甚至……稍微地，任性一下，也无所谓。
而且这个人，也确实没让总士失望。
而且的而且，那份咖喱饭实在是非常美味——第一口就已经让总士惊艳得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能言语。
最后是总士的电话打断了这场交谈——总士的同事问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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