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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云消雾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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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与薛天密谈时,薛存芳也曾质问过他。

“是谁?”

“你背后之人……”薛存芳问,“是平晋还是武阳?”

他摩挲着案上被烛火燃尽后的黑色碎屑,指尖便染上了灰末,合拢手指轻轻掸了掸,“你找左贤王买了那么多战马和武器,整个扶柳的人加起来也没那么多,只有可能是这两地之间。”

“兄长,”薛天不看他,同时避而不答,“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我怎有可能置身事外?”薛存芳不由抬高了声量,厉声道,“你一人之举,要把薛氏更甚整个北军拉入火坑!”

他连连发出质问:“薛天,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忘了薛家的祖训是什么,更忘了父亲毕生的夙愿是什么?”

“身为薛家子孙,你怎能做出……此等叛国通敌之举?”

“兄长,”薛天这一次唤他失了恭敬,终于抬眼看来,面上一片漠然,“我看真正忘了自己姓什么的,是你。”

“你在京城高枕无忧十余年,与聂家人沆瀣一气,怕是早已将薛氏和父亲的仇恨抛诸脑后。”

薛存芳拧紧眉心,疑惑道:“此话何解?”

薛天从头娓娓道来:“十七年前,先帝连发三道旨意,召父亲携亲眷回京,而后便将我们扣留在京。他褫夺了父亲的虎符和兵权,让父亲写下罪己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陈己罪,晓迷途知返,觉今是昨非。”

薛存芳道:“只因先帝认为,薛氏穷兵黩武,数年来消耗甚巨,他有意与胡人议和,那时朝堂之上支持议和之人不在少数。父亲回京,实则是势在必行。”

薛天继续道:“如此还不算完,先帝降了父亲的爵,将他由‘中山公’降为‘中山侯’,大昭开国数百年来,戍边将士里封王拜相之人不在少数,可曾有过被降爵的大将军?当真是奇耻大辱……”

薛存芳道:“事出有因,北军发生动乱,身为北军前统帅,父亲只能一并承担罪责。”

薛天勃然大怒,高声道:“北军动乱也是为他们的主帅不平!”继而冷笑一声,“兄长又为父亲做了什么?”

“父亲是如何死的?兄长一直陪在他左右,分明比谁都清楚!”

薛存芳不语了。他知道,父亲虽说是身染重病,实则是多年来心病难医,郁结于心……

薛天话锋一转,忽道:“不如我们再来说说兄长自己?”

“父亲过世后,兄长生了一场大病,此事说来是我母对不起兄长,兄长才会去祖母的宫里养病,那之后,反而病得更重了,险些陪父亲一起去了……”

“或许……”他以探询的目光直直刺向薛存芳,“那根本不是病?”

薛存芳面不改色,反问道:“不然?”

薛天飞快地说出那个字:“是毒。”

薛存芳深深望着他,启唇道:“此事,是何人告知你的?”

薛天微眯起眼,“兄长这是承认了?”

薛存芳道:“那人还说了什么?”

薛天不说话了。

薛存芳见他如此,只得拿话激他:“是毒又如何?我而今不也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可父亲却没这个好命!”薛天低吼道,一双眼睛红了。

薛存芳明白了。

“莫非那人告诉你,父亲也是中了和我一样的毒?”薛存芳寻思片刻,摇头无奈地笑了一声,“小弟,你是被有心人蒙骗了。”

薛天不愉道:“你说什么?”

薛存芳正色道:“父亲临终前,让我焚毁了书房里的兵书,折断了兵器库里的刀枪剑戟,从此封存兵器库……他要我们互相扶持,要我们好好活下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说起这番话时,他面上被勾动出几许缅怀之色。

“我知你一向敬重父亲,只怕有人正是利用了你的这一点,让你做出了父亲最为憎恶之事。”

“告诉我,那人是谁?”

薛天显然产生了动摇,面上神色在须臾间有诸般变幻。

薛存芳耐心等待,静默半晌,终于听他开口道:“五年前,母亲外出踏青,有一老妇晕倒在城墙下……”

“母亲好心救济了她,将她接回府上。”

“她的行装里有皇宫的东西……”

“她说她为宫中旧人,是从太陵里出来的。”

“太陵?”薛存芳顿生醍醐灌顶之感,云消雾散,一切都在眼前明晰了,“你对当年旧事了如指掌,可知我病重那年,先太皇太妃闵氏、先帝的生母被遣送去了太陵?”

“这……”

“在当时,这不可谓不是一桩怪事。”

谁都知道,先帝对太后虽一向敬重,自元帝驾崩后,却处处更亲近自己的这位生母,怎会执意将生母送往偏远的太陵?

薛存芳再问道:“你以为,下毒之人是谁?”

“是先帝?”他摇头否决,随即给出了答案,“不,是闵氏。”

薛天愣住了,“那女人正是言其为侍奉太妃的宫女……”

“闵太皇太妃多年前早已仙逝于太陵,她的宫女怎会千里迢迢突然现身在扶柳?”薛存芳徐徐摇首,叹了一口气,“是你被人设计了。”

薛天面色剧变,颤声道:“此言当真?”

“我和你都姓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何必骗你?”

薛天心神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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